佑安頭垂得更低:“寅客城急報,骸渦宗副宗主朱紅月戰死。”
劉鳳剛剛端起茶杯的手微微一頓,眼神深處掠過一絲寒芒,但臉上依舊平靜:“朱紅月那個賤人,倒是死的活該。”
他放下茶杯,發出一聲清脆的輕響,“正好...替咱家吸引些目光。”
他抿了一口冷茶,動作優雅,仿佛在品嘗瓊漿玉液:“還有呢?”
佑安繼續道:“北邊的軍情急報!西北麵獸人軍隊異動頻繁,似乎有精銳正在秘密集結,兵力不下十萬。其先鋒遊騎已越境襲擾數次,規模遠超往常,似有大舉南侵之意。幾個邊城城主聯合上書請求朝廷速調糧草軍械,並請旨...是否可讓麾下空明軍出關應敵。”
“獸人?”劉鳳敲擊編鐘的手指猛地一頓。“骸渦宗這群畜生,不是說好了不會在邊境鬨事嗎...”
他眼中寒光一閃,“告訴他們,牢牢守住!一兵一卒都不許妄動!糧草軍械會及時調撥。”
“是!”佑安立刻記下,繼續道:“第二件,內務急報。”
“姑蘇城及南方其他幾座大城,近十日來,市麵上流通的糧食數量銳減,幾座大倉幾乎見底,物價飛漲,靈米甚至普通大米的價格半月內翻了七倍!民間怨聲載道,已有數處發生小規模民變,砸搶官倉。國庫...國庫似乎也...也出了些問題,賬目對不上!”
“糧荒?”劉鳳的眉頭緊緊皺起,這比邊境軍情更讓他感到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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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濟崩潰,民心不穩,這是動搖國本的大事。
“難不成是潘海那廝...”劉鳳眯著眼,“前些日子,霄王查封礦山鎮潘家,潘家與半獸人交易糧食和軍械的明細,派人分抄成告示張貼出去,就說...”
“就說姑蘇城的糧食都是被潘家低價購走出售給半獸人了。先將臟水潑給死人再說。”
“隨後緊急派人去玉塵國購糧。”
他的眼神變得無比幽深:“還有國庫賬目出問題,傳咱家令!現在是奪取天下的要緊時刻,內廷監的人誰再敢在這個節骨眼上忍不住,咱家剝了他的皮!”
“兒子明白!”佑安額頭見汗,語速更快:“第三件,是關於浮明城周邊...一個中型宗門泊葑門的大長老昨夜暴斃,死狀...極其詭異,渾身精血仿佛被抽乾,變成一具乾屍,但現場沒有任何打鬥痕跡。”
佑安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恐懼,“泊葑門門主上書宗門接引司請求立一位新長老,擬定名單已經在送來的路上。”
“名單在送來的路上?”劉鳳淡淡一笑,“他這名單倒是夠沉重的。告訴他,咱家準了,讓他把名單直接送去咱家的宅子。”
“是!”佑安喘了口氣:“還有一樁貪墨案,巡鹽史林封彈劾帝都鹽運使文禮、鹽鐵轉運使鄭元,貪墨十萬金青蚨!證據確鑿!但...此二人乃先帝在時的先任大司徒門生,在朝中黨羽眾多,且與幾位王爺皇子有舊...林封恐遭報複,請求乾爹明斷!”
劉鳳嘴角勾起一絲冰冷的弧度:
“好!好一個證據確鑿...”
“傳令!一、即刻鎖拿文禮、鄭元,押入大牢,抄沒家產。”
“二、擢升林封為浮明城禦史令,全權負責徹查此案。”
“三、將周、鄭二人曆年行賄受賄、結交藩王的證據,尤其是涉及那幾位藩王皇子的證據,給咱家挖出來!”
“四、放出風聲,此案惹得陛下震怒,嚴查到底!凡涉案者,無論官職大小,背景如何,一律嚴懲不貸!讓那些黨羽和舊交...自己掂量掂量!”
“乾爹高明!”佑安由衷歎服。
“還有,”佑安的聲音壓得更低,“後宮...麗妃娘娘之父,縱容家奴強占民田千頃,逼死百姓七人。苦主來浮明城告狀,被城門監扣押...此事...已驚動了皇後娘娘...”
劉鳳眼中閃過一絲譏誚:
“嗬...麗妃那個不成器的爹?傳令!一、即刻釋放苦主,妥善安置!二、鎖拿張謙家奴及涉案惡仆,交刑部嚴審!”
“咱家會親自‘提點’德妃娘娘...讓她勸勸她爹...主動上表請罪,辭官歸鄉,閉門思過!若不然...咱家不介意...替陛下清理門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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