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鳳臉上的那絲笑意瞬間消失,重新覆上冰冷的陰鷙。
他踱步到那灘暗紅的血痕前,靴底緩緩碾過。
臉上沒有任何表情,隻有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睛裡,閃爍著掌控一切的冰冷光芒。
這幾件政務,涉及軍事部署、糧荒、貪墨、天災民變、皇親國戚作惡,每一件都足以讓一個平庸的統治者焦頭爛額。
但在劉鳳手中,卻如同庖丁解牛,三言兩語便剖析要害,下達的命令精準、狠辣、高效,直擊核心,不留情麵,更不留後患。
該殺的殺,該抓的抓,該安撫的安撫,該甩鍋的甩鍋,該借機清洗的絕不手軟。
這,才是他內廷監掌印太監、帝國實際掌控者的真正麵目。
一個在變態瘋狂與冷酷權謀間無縫切換、擁有著令人膽寒的政治手腕和決斷力的梟雄。
他能在享受變態狂歡的同時,以驚人的冷靜和效率處理動搖國本的危機,將一切威脅和混亂都納入他的棋局,成為他鞏固權力、清除異己的棋子。
他走到禦案前,看著那盤被自己碾碎的冰晶玉髓糕,伸出兩根手指,極其緩慢地、帶著一種病態的專注,將一塊較大的碎屑...捏成了更細的粉末。
“白威...駱寒山...花沐...骸渦宗...”他低聲呢喃,如同在念誦一串仇敵的名字,每一個字都帶著刻骨的寒意,“還有...那個不知死活的老東西...”
他猛地一揮手,將指尖的粉末狠狠撣落!
“都想跳出來...都想...擋咱家的路?”
他嘴角勾起一抹殘忍而冰冷的弧度,“好...好得很!咱家倒要看看...是你們的骨頭硬...還是咱家的手段硬!”
他轉過身,目光再次投向角落裡那群如同受驚鵪鶉般、赤裸著瑟瑟發抖的宮女。
剛才的陰鷙和殺意似乎瞬間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重新燃起的、病態的興奮。
“小美人兒們...”
他的聲音又變得慵懶而陰柔,帶著一絲令人作嘔的甜膩,“剛才...嚇著你們了吧?彆怕...咱家疼你們...”
他踱步過去,如同挑選獵物般,目光在宮女們身上逡巡。
最終,他停在其中一位麵前,蹲下身,伸出那蒼白的手指,輕輕撫過她臉頰上尚未乾涸的淚痕和濺到的血滴。
“瞧瞧...這小臉...都哭花了...”他的聲音帶著虛假的憐惜,眼神卻冰冷如蛇,“來...咱家給你擦擦...”
他竟真的用那方雪白的絲帕,極其輕柔地擦拭著她的臉頰,動作溫柔得令人毛骨悚然。
然後,他俯下身,伸出那猩紅的、濕滑的舌頭,如同品嘗珍饈般,極其緩慢地...舔舐掉了絲帕上沾染的、混合著淚水和血滴的汙漬!
“嗯...”他發出一聲滿足的歎息,眼神迷離,“這味道...鹹的...甜的...還有...鐵鏽味...真是...回味無窮啊...”
這極致的變態行為,讓所有宮女都如同墜入冰窟,連靈魂都在尖叫。
劉鳳卻陶醉其中,仿佛在品嘗權力與恐懼釀成的美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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