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其根本,李晝仍然百般縱容這個堂弟。
“世師,你明知他行事荒唐,為何聽之任之,不發一言?”竇儀忍不住埋怨。
殷世師苦笑一聲:“主上為何寬縱李將軍,你豈能不知。”
“此事我不便開口,倘若與你一同諫言,隻會引得主上左右為難。”
“為人臣子,豈能倒逼主君?”
竇儀冷哼道:“李老將軍撫養主上長大,此番恩情,主上自當感懷。”
“他不幸身死,主上悲慟至極,卻不可太過放縱李秉,以免其膽大妄為。”
“長兄如父,主上正應嚴加管教。”
“我為臣子,怎能坐觀主君過失,卻視而不見?”
他轉而滿臉慍怒:“世師你明哲保身,卻不可忘了先主知遇之恩。”
“先主創業未半、卻中道崩殂,托付你我二人輔佐主上。”
“如今他行事偏頗,一味感情用事,我等正該直言勸諫,怎能無動於衷?”
“倘若他日兄弟鬩牆,大業傾頹,九泉之下,你有何顏麵去見先主?”
他口中的先主,正是李晝父親——李元辰,當年,竇儀、殷世師二人因家道中落,世事紛亂,而避禍於隴西。
恰逢李元辰為縣令,慧眼識英才,延請二人出仕,備受禮遇、屢加提拔,倚仗為心腹肱骨。
可惜天妒英雄,李元辰英年早逝,臨終前,令二人為托孤之臣。
竇儀自覺知遇之恩,必當誓死相報,因此屢屢勸諫李晝,匡正他的過失。
殷世師卻善於察言觀色,絕不輕易諫言。
竇儀一拂袍袖,不待他應答,便大步離去。
殷世師麵色訕訕,感慨道:“這個竇儀,老而彌堅,性子越發頑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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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大業是他李家的,我等臣子不過儘襄助之力,前堂之事,直言勸諫也就罷了,怎能將手伸到主上後院之中。”
他隻認為,李秉是李晝堂弟,兩人一同長大,兄弟情深。
李晝一心偏袒,也是人之常情。
為人臣子,卻需守好本分,不能隨意忤逆。
“若非主上虛心納諫,你這頑固不化之人,早已遭受貶黜了。”
殷世師搖頭歎道:“何況,那李秉心胸狹窄,一言不合就要拔刀相向,即便你是他授業恩師,又怎能多嘴多言?”
他一生顛沛流離,曆經大起大落,見過之人不知凡幾,自覺有幾分心得。
那李秉,分明是個睚眥必報之人,發起瘋來百無禁忌,從前李元和在世,尚可約束於他。
如今失了桎梏,便如脫韁野馬,除卻李晝,誰能阻攔?
殷世師望著濃濃夜色,不禁搖頭:“多事之秋!”
正如他所料,李秉回轉府邸,召來美姬享用一番,方才泄去心中忐忑。
連日來又飲酒作樂,不知天地為何物。一轉眼,忽見管事快步跑來,滿臉慌亂。
“郎君,禍事了。”
“主上下令,罰您俸祿半年,且閉門思過。”
“什麼?”李秉不敢置信道,“這怎麼可能?”
堂兄一向待他甚好,不曾疾言厲色半句,遑論下令責罰他。
如今竟一反常態,不知是何緣故,莫非有人進讒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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