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許晉上稟一事,引來群臣矚目。
“南詔國五位大將混戰,爭奪國主之位,打得不亦樂乎。”
“不少國中百姓為躲避戰亂,逃到黔中道,懇請收留。”
徐晏清笑道:“這倒是一件好事。”
“南詔國內亂,自顧不暇,我大秦邊境反而無憂。”
“更有百姓前來,充實黔中道戶口,何樂而不為?”
高楷頷首:“讓許晉好生安頓,編戶為民。”
“是!”
夏侯敬德建言:“陛下,南詔國戰亂,何不趁機發兵,把他滅了?”
王景略反對:“黔中道尚且偏遠,遍布煙瘴之氣,我軍士卒不服水土,屢生疾病,隻能設置羈縻州統治。”
“遑論南詔國,更是山高路遠,倘若勞師遠征,恐怕死傷慘重,得不償失!”
“此事絕不可為!”
高楷雖覺可惜,但不得不承認,這是正理。
南詔國實在太偏遠了,千裡迢迢,光是糧草運輸,都吃不消。更何況,高原山地之間,不利於騎兵作戰。
就算不惜一切代價拿下來,也無法直接統治,成本太高,隻能暫且擱置了。
或許,有朝一日,可以效仿前朝,設個都護府,名義上納入統治。
夏侯敬德也未堅持,他雖立功心切,但也不會拿命開玩笑。
默然片刻,唐檢忽然說起一件趣事:“奉宸司探知,蕭郡君趁南詔國大亂之時,前往太和城經商。”
“如今,她已成為國中首富,受到五位大將召見,皆為座上賓,禮遇有加。”
高楷笑讚:“女中豪傑,不外如是!”
群臣聽聞,亦然驚歎,不得不佩服這位蕭郡君的膽量。
這亂世之中,光是保全性命,便要拚儘全力,遑論跨國經商,做到一國首富,簡直不可思議!
不光她一人,唐檢補充道:“史家商隊女東家康氏,前往吐穀渾經商,專門販賣蜀錦,受到達官貴人追捧,大賺特賺,亦然豪富。”
她這蜀錦不同尋常,由吐穀渾天潢貴胄定製紋樣,交托她代為采購,從中賺取差價。
每一匹都獨一無二,質量又屬於上乘,自是萬人追捧。
甚至,連吐穀渾王慕容承泰都無法免俗,托她定製高級蜀錦。
為此,特意封康氏為縣君。
高楷玩味一笑,這或許便是大秦版高級定製,每走一步,都在創造曆史,隻差塑造品牌,流傳下去,成為後世頂奢,隻能遠觀、不能褻玩的“非遺”。
“我大秦男兒驍勇,征戰疆場,建功立業。”
“女子們也不遑多讓,各自發家致富,聲名遠播,著實巾幗不讓須眉。”
若非這時節,禮教約束,女子無法當官,大秦朝堂必然少不了一道靚麗的風景線。
說完此事,揚州刺史元整上書,打算引雷陂水,築勾城塘。
高楷神色一震,興修水利,這可是利國利民之事,沒道理不支持。
“這勾城塘在何處?”
都水監鄧洛拱手:“稟陛下,勾城塘位於揚州城西麵,三十五裡處。”
“其地形獨特,四周皆山,起高可二裡許,止東南一蹊可通烏塔溝。”
高楷若有所思,這勾城塘正可利用地形地勢,塘堤不用建得太長,正可減少勞役。
按照元整所說,這勾城塘建成之後,東西闊三百四十丈、南北長一千一百六十丈,周長十八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