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這一次還能籌集多少善款。若能和上一次一樣,得四千萬錢,袁氏子孫縱然失去皇位,也能綿延下去。
畢竟,千年王朝沒有,千年世家,卻多的是。
錢塘城北,沈府。
沈仁毅回轉前堂,默坐片刻,忽見二弟沈臨豐來見,不由一怔。
“你不在湖州打理家業,來杭州做甚?”
沈臨豐歎道:“兄長有所不知,常州已然失守,落入秦軍掌控了。”
“湖州直麵兵燹,人心惶惶。不知多少士族南遷避禍,我沈氏怎能免俗?”
“常州也易主了?”沈仁毅麵色一變,“竟如此之快?”
僅僅一個朝會的功夫,便有一個大州丟失,簡直可怖!
沈臨豐點了點頭:“據聞,常州刺史主動歸降,秦帝下旨,讓他官居原職。”
“秦帝?”沈仁毅愕然,“他不是在長安麼?”
沈臨豐搖頭:“秦帝駕臨揚州,與潤州近在咫尺,和常州也不遠。”
“我這就去稟報陛下!”聽聞這一消息,沈仁毅哪裡坐得住,來不及更衣,便想入宮覲見。
“兄長且慢!”沈臨豐連忙勸阻,“這等軍情,必有人稟報陛下,無需兄長入宮走一遭。”
沈仁毅不以為然:“知情不報,實乃不忠之舉。”
見他抬腿便走,沈臨豐陡然喝道,“恕愚弟直言,吳國風雨飄搖,離滅亡之日不遠,兄長還要執迷不悟麼?”
沈仁毅腳步一頓,轉過頭來,疾言厲色道:“閉嘴!”
“這等糊塗話,你也敢說,想讓我們沈氏滅族麼?”
沈臨豐怡然不懼,直視他道:“此時滅族,和亡國之後陪葬,有何區彆?”
當初,沈仁毅決心出仕,為袁文煥效力,他便不讚成。
沈氏一向明哲保身,連袁弘道在位時,尚且避居鄉野,隻以詩書傳家,不求聞達於世。
兄長看不上袁弘道,反倒看中他兒子,為袁文煥奔波效勞,在他看來,著實荒謬!
虎父犬子,吳國分明一代不如一代。
縱然要出仕,何不去秦國,謀個一官半職?
沈仁毅眉峰蹙起:“食君之祿,忠君之事,我是吳國臣子,自當為陛下儘忠。”
沈臨豐屏退左右,沉聲道:“識時務者為俊傑。”
“吳國這條船,就快沉了,我湖州沈氏,怎能一條路走到黑?”
“兄長身為沈氏族長,怎能不為家族考慮,卻一意孤行?”
沈仁毅麵色變幻,頹然道:“依你之意,該如何應對?”
“亡羊補牢,為時未晚。”沈臨豐鄭重道,“秦帝正在揚州,我沈氏若去投靠,必得重用。”
沈仁毅遲疑不決:“貿然跑去效忠,恐怕遭人恥笑,說我沈氏首鼠兩端、左右逢源!”
“家族清譽,絕不能毀在你我手上。”
沈臨豐倏然一笑:“兄長一葉障目、不見泰山。”
“莫非忘了,我沈氏正有子弟,在秦國效力,且是秦帝肱骨之臣!”
“你是說,不韋?”沈仁毅思緒一轉,想起一個人來。
“正是!”沈臨豐點頭,“我們這侄子,如今已是秦國戶部尚書、蔣國公,食邑一千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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