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虛轟隆作響,更大的動蕩傳來,宮闕已然搖搖欲墜,由虛轉實,堅持不了多久了。
一眾紫府眼前豁然開朗,欣然道:
“這樣快....”
“想來太虛的動靜瞞也瞞不過各家了,索性便放開了吧。”
“不錯,但這時候才知道已然晚了,匆忙之間誰家能派人下場。”
時至今日檀槐宮肯定是瞞不住有心人窺視,但這些真人布局已久,早已在棋盤上提前落了子,並不懼怕與誰爭。
既然見了結果,大家也就不再耽擱,彼此拱手道:
“檀槐宮中還要做過一場,在下便先告辭了。”
“我亦告辭。”
“哈哈哈,無妨,屆時諸位便各憑本事好了。”
眾真人寒暄結束,都打算各自歸去,勾動自家準備好的棋子,使之提前進去孤峰地界,等到檀宮墜落便能第一時間占據位置。
幾人聊得暢快,但歸根結底還是利益,自不可能客客氣氣的坐下來分潤,但眾紫府行走塵世,臉麵朝外,該有的體麵還是要顧及一二的。
……
薑陽隨著兩女在殿內飲宴,但並不再談及古早之事,隻是撿些平常話題來閒聊,一時間賓主儘歡。
三人迅速熟悉起來,不似先前那般生分,舉止也就隨意起來。
兩女一開始嫌坐的遠,嚷嚷著要換,湊的近點才好說些體己話。
薑陽聽後暗自撇嘴,都是修士想說什麼私密之語,一指傳音即可,哪需什麼悄悄話。
不過他顯然不能理解兩人的想法,此言一出便獲得了贏煌的雙手讚成,於是妘貞大筆一揮便扛著桌案走下主位。
鏗鏘一聲隨手將玉案擲於殿內與贏煌並排拚在一塊,她小小的身子,個頭怕是比案台高不了哪裡去,抬舉起來卻輕巧的像是捧著一片絨羽。
這巨力使得薑陽看的目瞪口呆,他並非做不到,而是這對比反差太大,畫麵落在眼中頗具衝擊力。
也就是這時候他才清晰的認識到,妘貞並不是外表人畜無害的女童,而是一位鸞屬貴裔。
好在殿上並無其他人,不然說不得有些老古板見了會痛斥其野蠻生性,禮樂崩壞,當然或許妘貞也根本不在意這些。
妘貞自顧自的離了首座,殿內便沒有了主客之分,兩女在座前嬉笑片刻,又嫌薑陽離得太遠,隨後不顧他的推脫,把他的桌案也給拽了過來。
於是好好的分席落座變成了六目相對,幾乎貼到麵上了。
贏煌單手托腮側坐著,妘貞斜倚靠在她懷裡,圓圓腦袋枕在當間,如雪滿壓枝,綿軟內陷變了形狀。
薑陽低下頭在案上尋摸了一隻紫青色的靈果細細品著,像是能看出花兒來。
“喂,人!”
“快彆吃了,趕緊先過來再飲一杯!”
妘貞兩麵酡紅,端著玉盞在台案上磕的乒乓作響,高聲喚他。
薑陽無奈隻好又傾了一杯靈蜜遙遙舉杯,這靈蜜靈機豐厚,是不可多得的上等靈物,接連飲了大半壺,他可沒有妖物那般優異的攝取能力,大多都堆在氣海內等著他抽空來煉化。
此物口感清甜,回味無窮,妘貞明顯是慣愛喝得,這會掙紮著起身,要與他碰杯,大紅色的裙擺垂拖在殿上,似紅羽招展。
贏煌則褪下了肩頭罩紗穿著清涼,身前一片白皙,灼人眼目,她並未動身,隻是彎眉笑著敬了一杯。
“砰!”
玉盞輕碰,玉音清脆響起,薑陽仰頭喝下,看著嘿嘿傻樂的妘貞暗忖:
‘醉酒向來是常有的事,但這隻是蜜而已,該不會還有醉甜一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