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賦稅啊,你們有什麼好辦法嗎?”
沈一水當即哭窮:“林大人,您又不是不知道,我們今年真沒賺到什麼錢,哪裡還有錢來交賦稅?”
“是啊林大人,我們此前交過一次鹽稅,現在又要交賦稅,真沒錢了。”
林塵也不惱,隻是笑意盈盈看向還沒說話的祝由風。
“祝家主,你是聰明人,你家裡,是有錢,還是沒錢啊?”
祝由風賠笑道:“林大人,我們家裡也沒錢呀,更何況,繳賦稅,你不要總是盯著我們啊,江南百姓這麼多,繳賦稅,是每一位百姓的義務。”
林塵道:“可百姓已經很苦了。”
蘇文東道:“林大人,再苦一苦百姓,罵名我來擔便是,江南省有百姓數百萬之眾,大家共同繳一些,自然就能籌出今年的賦稅了。”
林塵看向沒說話的司徒元:“司徒大人,以為如何呢?”
司徒元沉吟了一下:“本官覺得,也可行。”
林塵笑道:“不,本官不喜歡刮窮鬼的錢。”
司徒元不解:“那林大人你要找誰收賦稅?”
“誰有錢,就收誰的稅。”
“那誰有錢?”
林塵手指向司徒元:“你有錢。”
司徒元一陣愕然,隨即哈哈大笑:“林大人,您忘了本官是江南省總知府?官身不納糧不繳稅,乃是大奉的祖製規定。”
林塵哦了一聲,手指向蘇文東:“你有錢。”
蘇文東臉上的笑都快尬住了:“林大人,我真沒錢。”
林塵又指向沈一水、祝由風:“你們也有錢,不止你們有錢,我看江南的鹽商們,都很有錢,江南的士族,也有不少錢。”
蘇文東見狀,乾脆道:“林大人,您要是不信,您直接派人去我們府裡去搜,我們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該繳的賦稅也都繳了,您要是為了朝廷的賦稅,強行征收我們,我們也認,誰讓您林大人乃是巡撫呢。”
林塵似笑非笑:“不服?放心吧,本官可是有備而來。朱能,將東西拿出來。”
朱能坐在一旁沒說話,也沒乾飯,因為桌上除了一些下酒菜,硬菜都還沒上,隻能坐在這裡聽他們聊。
如今聽到林塵喊他,朱能當即精神一振,從自己身旁拿出了一個書囊,再將書囊裡的東西拿出來。
“給你們看看。”
朱能將賬冊丟在他們麵前。
蘇文東好奇拿起來:“這是何物?”
林塵笑道:“簡單,這是我讓人在蘇州的庫房,查了整個江南省的工坊繳稅情況,沈家主,蘇家主,祝家主,這裡麵,你們三人,又是典型了啊。”
聽到林塵這話,沈一水三人隻感覺,有些隱隱約約不妙。
這位閻王又盯上什麼了?
“林大人,您這是什麼意思,我們不懂。”
林塵撫掌一笑:“不懂不要緊,本官這就給你們解釋解釋,江南省,除了鹽政是賦稅大課之外,絲綢、外貿這一塊,也是不容小覷,江南省就有一處極大的市舶司,雖然大奉施行了海禁,可市舶司所在的省,還是能和外國人做生意的,這也是江南省,為什麼絲綢生意這麼好的緣故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