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天策停在離她三步遠的地方,目光落在她腰間的劍上。
那道極淺的劃痕還在,像道未愈的傷口。
他從袖中摸出枚青銅令牌,上麵刻著"乾"字,邊緣纏著金絲,"若遇危險,捏碎它。"他將令牌遞過去,指尖幾乎要碰到她的,又在最後一刻收回,"黑冰台的人,會在三息內到你身邊。"
薑洛璃接過令牌,指腹摩挲著上麵的紋路。
她能感覺到令牌裡流轉的靈氣,分明是用極珍貴的玄鐵煉製的。“你早就準備好了?”她抬頭看他,陽光穿過梧桐葉落在他眉骨上,將那雙深不可測的眼睛照出幾分溫度,“從什麼時候?"
"從你在午門替我擋住空冥子那一劍時。”葉天策轉身要走,又停住,"等你回來,我要你看大乾的新科舉放榜。"他的腳步聲漸遠,薑洛璃低頭看手中的令牌,忽然發現背麵刻著行小字——"與卿同守,大乾太平"。
月上中天時,禦書房的燭火突然晃了晃。
葉天策正在批改《人才庫細則》,筆鋒一頓,墨跡在宣紙上暈開個小團。
他抬頭就見趙高從梁上躍下,手裡提著個被點了啞穴的侍從,那侍從的衣襟裡露著半截帶毒的短刃。
"刺客,偽裝成送茶的小太監。"趙高將刺客扔在地上,靴尖踢開他的下巴,"屬下在他鞋底發現了顧家的族徽。"
葉天策放下筆,俯身盯著刺客扭曲的臉。
那是張陌生的麵孔,但眼底的狠戾他再熟悉不過——和二十年前天牢裡那些要他命的人,一模一樣。"顧家?"他冷笑一聲,“顧老匹夫不是告老還鄉了嗎?"
刺客被解開啞穴,立刻嘶吼起來:”你動了宗門的根基,我們顧家就是死,也要拉你墊背!"
葉天策直起身子,指節敲了敲桌案。"抄顧家,家主貶為庶民。"他的聲音很輕,卻讓整個禦書房的空氣都冷了幾分,"告訴顧老匹夫,大乾的天,早不是他能翻雲覆雨的天了。"
趙高領命退下時,係統提示音突然在葉天策腦海裡響起:“檢測到宿主勢力擴張,‘寶器爐’功能解鎖。
是否開啟?"
"開啟。"葉天策閉了閉眼,再睜眼時,眼前浮現出個泛著金光的丹爐虛影。
他伸手按在書案上,能感覺到指尖傳來的溫熱——那是寶器爐的靈氣正順著經脈流轉。
他知道,真正的風暴還未到來,那些境外的勢力,那些蠢蠢欲動的宗門,很快就會露出獠牙。
但他不怕。
他有黑冰台的影子,有李文昭這樣的寒門士子,有薑洛璃的劍,還有這個能逆天改命的係統。
"殿下。"趙高的聲音從門外傳來,帶著夜露的涼,"屬下查到,有支神秘隊伍正往邊境聚集,領頭的人......"他頓了頓,"戴著境外的九瓣蓮紋麵具。"
葉天策的手指在書案上輕輕敲了三下——這是他思考時的習慣動作。"把棋盤擴大。"他低聲說,目光投向窗外的夜色,那裡有幾顆星子正緩緩移動,像極了即將落下的棋子。
而在千裡之外的太虛山頂,一座刻滿符文的青銅鼎突然發出轟鳴。
鼎中浮起卷泛黃的帛書,上麵赫然寫著"問鼎帖"三個血字。
山風卷起落葉,將帛書吹向京都方向,在月光下劃出一道暗紅的軌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