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出門洗個澡,晚上約完會回......老洋房肯定得洗個澡。
傍晚工作結束,正在洗澡的陸硯微微一算,今天大概要洗三次。
出汗量大了,頻率就高,頻率高難免省略很多流程。
不消五分鐘,他擦著頭發出來,杏色針織開衫搭白底連衣裙的女人已經坐在折疊床上等他。
“哇,前麵這位女士快閉眼,本人上衣還沒歸位!”
然而她並沒有閉眼,靠攏過來直接上手,說:
“下次記得拿衣服,要是彆人看到了怎麼辦嘛。”
“楊靈靈......你的手在做什麼?”
“幫你擦乾淨。”
......
梧桐葉的清苦乘著晚風散落到淮海中路,仿佛西洋畫卷中的街道,陸硯牽著楊靈成為其中風景之一。
空氣因而變得香甜。
“楊小姐,咱們得多抽空出來走走,不然都不知道外麵的世界發展如此之快。”
不同於老洋房的‘原滋原味’,這一帶保留了法租界時的風格:
沿街的玻璃幕牆將中歐古典、歐陸新潮及跨世紀大都市建築風格,皆有陳列。
比‘國外’更有‘國外’的味道。
“可是我昨天才和喬喬逛完街。”
儘管沒必要謹慎,還是湊到他耳邊,用撓癢癢的氣力說道。
楊靈原準備下班後領著男友直奔家裡,一起做飯、靠在沙發上說悄悄話,中途再補幾道口紅......
每天兩小時的任務今天還沒完成呢!
所以被陸硯說她‘太宅’,一點都不服氣。
但還是跟著出來了。
“昨天的事怎麼能和今天混為一談呢!”
捏了捏對方的手,看起來纖細卻似春溪融雪柔軟——女人就是如此神情的生物。
“而且多走走才不會辜負美食,一會想吃什麼,你陸哥請客!”
當楊小姐卸下冷酷的外衣變成溫柔家貓後,陸硯漸漸也不壓製自己的本性。
眾所周知,他就是這樣一個樂觀上進、富有娛樂精神的男人——
即使麵對身價比他高億點點的女性,也不例外。
“嗯——,隻要不是關東煮,吃飯我還是挺隨和的。”她說。
眼尾微微向下,笑意將舒未舒。
喧囂的街道背景覆蓋話語中調侃的一麵,落到耳裡隻有深深的感慨。
主動開玩笑的楊靈給他一種......木已成舟的感覺。
繞開燈光隧道,十指緊扣的兩人往人更少的地方走。
“寶貝,再次澄清,我真沒在關東煮辦會員。”
“那你剛開始為什麼總請我吃這個?”
“嘿嘿,誰讓你是給我貼封條的人呢。”
對視中,陸硯肯定,她的眼中也閃過兩人剛認識的模樣。
回憶著回憶著,楊靈就來了氣:
“那時候你好過分!”說到這裡專門停下,一步距離,掰起手指算賬:“摔門、掀窗簾落我一身灰、大吼大叫,還拿激光筆照我......”
最開始咱就是一欣賞‘蒙娜麗莎’的遊客,哪曉得畫中人真能當我女朋友啊!
喊冤的同時,暢意情緒油然而生。
嗯,小妞記性不錯,是在下錯了。
“那樣做是對的!”他說。
“什麼?”
“重來一千遍我也這麼做!”
男人突如其來的硬氣讓接著算賬小嘴停下來。
就像托付了全部身心的騎士,摘下麵罩露出凶戾的笑容。
錯愕、委屈下一秒就要從女人眼睛裡升起時,陸硯怕玩脫了,趕緊補充:“如果我們會因此在一起的話。”
紅燈,車流漸緩,路上變安靜。
她皺了皺眉,並沒有陰轉晴。
‘錯愕’消失了,仍有‘委屈’盤踞。
本意是逗逗她,再對二人關係給予愛意表達,但......
失誤了。
兩句之間間隔多了1.5秒,意思就斷了!
細嫩皮膚,櫻花果凍般的唇瓣,小巧挺立的鼻梁泛著珍珠般瑩潤光澤——
嬌嫩的花——這就是上海女人。
女人的友誼和男人的友誼同樣可貴,形式上卻大不相同。
好比陸硯罵張野,張野隻會暗爽;罵溝槽的陳禹,會激得對方叛逆心大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