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今夏心裡隱隱不安,但看見秦以安興致勃勃的神色,她沒有說什麼掃興的話。
兩人沿著小路往前走,“夏夏,你有沒有發現,鄉下的月亮都比城裡亮。”
“是啊,你看前麵小路上的鵝卵石都照得一清二楚。”
城裡一是空氣汙染嚴重,二是華麗的路燈奪走了月亮的光芒。
而鄉下一入夜,隻有月光,才會顯得月色清華。
“那我們往前走一走,散步消食。”
秦以安晚上吃撐了,這會兒睡覺胃肯定不舒服。
許今夏陪著她消食,四周有不知名的蟲鳥在叫。
秦以安伸了個懶腰,“遠離城市喧囂,呼吸新鮮空氣,怪不得說農村才是天然氧吧,我想多住幾天。”
“好,那我陪你,到時候搜一下這附近有沒有農家樂。”
秦以安隻是說說,沒想到許今夏已經開始搜農家樂,真打算在這裡住一段時間。
她心想,無論是什麼感情,真誠永遠是必殺技。
“夏夏,我真的很感激我爸媽把你帶到我身邊,我要是個男的該多好,我就娶了你,還有那姓周的什麼事?”
秦以安想到周尋夜就恨得咬牙切齒,後悔自己出生的時候為什麼不帶個把。
許今夏忍不住笑了起來,“我要是個男的,我也娶了你。”
秦以安笑著搖頭,“咱倆都遺憾自己為什麼不是男的,但是男的有什麼好啊。”
“是啊,女人也能撐起半邊天。”
兩人散完步回去,就聽見謝大叔和謝嬸子坐在堂屋外聊天。
“我剛挑回來的井水怎麼變渾濁了,我還說燒一壺水送到小夏屋裡,怕她倆半夜渴起來找水喝。”謝嬸子說。
謝大叔抽著旱煙,“說來也奇怪,我剛才去喂豬的時候,豬一直在哼哼,後院裡的雞鴨也不安生。”
謝嬸子疑惑道:“是不是飼料弄多了,可彆吵著小夏她們休息。”
“我這心裡發慌,今晚我們都警醒些,彆睡沉了。”謝大叔說。
夫妻倆剛說完,就看見許今夏和秦以安走回來。
謝嬸子熱情地招呼兩人過去坐,又進屋裡裝了瓜子花生出來。
“好幾年沒回來,看見什麼都新鮮吧?有沒有去你養父母家看看?”
“沒有,他們……身體還好嗎?”許今夏問道。
“你被許老二接走沒多久,他們也搬走了,幾年都沒有再回過來,聽說在外麵發達了,看不上這窮鄉僻壤了。”謝嬸子說。
許今夏有些意外。
難怪這幾年養父母都沒來找她麻煩,原來是躲起來了。
他們為什麼躲?
“我們還以為他們去城裡找你過好日子去了,看樣子你也不知道他們去哪了。”謝大叔說。
許今夏點頭,“我離開杏花村後,就再也沒有見過他們。”
“他們把你偷回來蹉磨了十幾年,估計是畏罪潛逃了,你這孩子小時候也吃了很多苦,誰能想到你是許家老二家的千金。”
許今夏沒提自己的身世,怕嚇著謝嬸子。
幾人坐在屋門口聊了會兒天,見時間不早了,謝嬸子趕著兩人去睡覺。
屋子沒裝修,還是剛修好時的水泥牆,床是老式的架子床,鋪了乾稻草和厚厚的褥子。
謝嬸子說:“你們睡吧,我去燒開水,一會兒就把開水壺放在堂屋,你們要是渴了就自己出去倒,堂屋燈的開關在牆邊,摸兩下就能找到。”
“謝謝嬸子,今天給你和大叔添麻煩了。”許今夏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