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初透,淩淵背著空藤筐,腰間彆著骨刀和幾個備用的皮袋,獨自一人踏入了部落外圍更茂密的森林。空氣濕潤清冽,混合著泥土、腐葉和無數草木的複雜氣息。他的感官完全打開,目光銳利地掃視著林間、溪畔、岩縫,搜尋著任何可食用的、特彆是可能適合發酵的植物。
他首先來到了上次采水芹的溪邊濕地,熟練地割下幾把最鮮嫩的水芹莖葉,這是基礎風味。接著,他攀上一片向陽的碎石坡,找到了成叢的野蔥(石蒜嫩莖),辛辣的氣息依舊霸道,是提味的靈魂。
但淩淵的目標不止於此。他深入林緣,在一片相對開闊、陽光充足的灌木叢旁,發現了幾株形態奇特的植物:
紫背天葵:葉片呈心形或腎形,正麵深綠,葉背卻呈現出濃烈的紫紅色,脈絡清晰。淩淵小心地摘下一片嫩葉,揉碎聞了聞,有股淡淡的、類似紫蘇的清香,還帶點鐵鏽般的礦物質氣息(這是紫背菜的特征)。他嘗了一點點葉尖,微酸,口感柔嫩。“這個顏色和酸味,泡出來肯定好看又開胃”他欣喜地記下位置,采集了最嫩的頂梢和葉片。
刺楤芽/刺嫩芽:在更濕潤的林下,他發現了數叢小喬木,枝乾上布滿尖刺,但枝頭頂端卻簇生著翠綠帶紫、包裹著鱗片、尚未完全展開的肥嫩芽苞。淩淵認識這種山珍,他小心地用骨刀割下這些珍貴的嫩芽。“這個焯水後涼拌都極鮮美,泡起來口感肯定獨特爽脆”他仿佛已經嘗到了那山林的氣息被封存進酸香中的滋味。
沿著一條隱秘的獸徑,淩淵來到一處有泉水滲出的岩壁下。潮濕的岩縫和苔蘚地上,生長著幾種特彆的植物:
水蕨(獸世版):不同於上次的蕨菜,這種蕨類葉片更細碎,呈羽毛狀,顏色嫩綠,質地似乎更脆。淩淵采了一些最嫩的羽葉。“這個應該不用像普通蕨菜那樣長時間焯水,口感可能更清爽”。
野山椒嫩枝(替代花椒):在岩壁旁一叢茂密的灌木上,淩淵發現了許多細小、青色、尚未成熟的漿果,湊近一聞,一股強烈、鮮明、略帶刺激性的麻香直衝鼻腔,他小心地摘下一小簇,確認沒有引起皮膚不適。“好,就是這個,天然的麻味來源,比上次找的樹皮更直接”這將是替代花椒、增加泡菜風味層次的秘密武器。
野薑芽:撥開茂密的蕨類,淩淵發現了幾株葉片狹長、散發著獨特辛香的植物。他小心地用骨刀挖開根部,露出了嫩黃色、如同手指般大小的塊莖和旁邊粉紅色的、如同筍尖的嫩芽。“薑,還有薑芽”他大喜過望。薑的辛辣和薑芽的脆嫩,都是泡菜的絕配,他小心地采集了部分嫩芽和少量小塊莖,避免破壞植株。
他還采集了之前認識的寬葉菜(類似雪裡蕻)、少量香氣獨特的香草嫩尖(類似蒔蘿/茴香),以及一小捧在溪邊發現的、橙黃色、小燈籠狀的酸漿果(類似姑娘果,酸甜味濃)。
藤筐漸漸裝滿,散發著森林深處特有的、混合著泥土、辛香、清新與微酸的複雜氣息。淩淵心滿意足,帶著這些“新識的珍寶”踏上歸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