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桓說完這句話,頓時又有些後悔。
覺得自己這樣太過唐突,會不會引起她的反感。
但是讓他去說出違背自己本心的話,他又無法做到。
他真的很想很想,很想能夠和她貼在一起。
像其他人那樣,可以擁著她靜靜地入眠。
他已經等的太久太久。
無數個夜晚,他都會夢見和她相處的每一分每一秒,日思夜念,即便人就在自己眼前,可他卻始終無法再多觸及一分。
每當看見她和其他哨兵親昵和貼近,他都會不受控製地湧起微妙的嫉妒和酸澀之意,因為那些都不屬於他。
“可以嗎,蘇蘇?”
琅桓又認真地問了一句,他細碎的額發半掩著眉毛,一對銀色的眼眸深邃,臉顏上不是往日溫和的笑意,而是真摯中帶著的小心翼翼。
曾經的琅桓認為孤單不是悲劇,無法孤單才是,在單親家庭裡長大的他,早已習慣了獨來獨往,形單影隻。
一個人工作,一個人生活,一個人吃飯,一個人睡覺。
這些在以往看起來再尋常不過的事情,甚至是刻進身體習慣裡的東西,卻也會因為身邊出現的她而改變。
不知不覺間,他再也無法去適應沒有她的生活。
當另一個人的影子成功擠占入自己的世界之內,兩個影子之間的鎖鏈和羈絆隻會隨著時間的拉長而愈發緊密和牢固。
無論哪一方,都已經離不開另一方了。
無論是琅桓,還是她。
“我一直在等你說這句話。”
來自她的回答沉靜如海,寧靜的海麵沒有波瀾起伏,更沒有驚濤駭浪,因為優秀的水手早已知曉大海的心性。
琅桓錯愕了一瞬,來自向導小姐的回答遠超他的意料之外。
緊接著,漫天的欣喜瘋狂地入侵他大腦中的每一個細胞,他僵滯了數秒,一時間無數想要對她傾訴的話語翻湧至嘴邊,可那旺盛的表達欲卻最終隻化作了一句:
“我…我太高興了…”
在抱著心儀的向導淋浴之後,琅桓將蘇七淺輕輕放在了臥室的床榻之上,動作極致溫柔又虔誠。
他小心翼翼地褪去自己身上的浴巾,再掀開床被的一角,將自己整個人都陷入了柔軟的被窩中。
琅桓麵對麵抱著蘇七淺,一隻手臂給她枕著腦袋,另一隻手臂繞過她的腰,輕輕拍著她的背哄睡。
他用鼻尖輕嗅著她發梢上薰衣草味的洗發露香氣,每一次呼吸,薰衣草的味道混合著她的體香灌入鼻腔,都令他心馳神往。
她的身子比他想象的還要軟上一些。
仿佛全是水做的,沒有骨頭。
這樣他已經很滿足了,直到蘇七淺仰起頭,主動碰了碰他的唇。
琅桓又愣了一下,在一片黑暗中瞪大了炯炯有神的狼瞳,剛才蘇蘇是主動親他了?
主動親他了?!!
接受到了確切的信號,琅桓立刻興奮地埋下頭,對準那處令他魂牽夢縈的唇覆了上去。
先是貼,後是親,直至唇齒交疊,氣味相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