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12點,除了被命令去陪著蘇七淺睡覺的白宇,所有的人都齊坐在入戶大廳燈壁輝煌的接待室內,一臉嚴肅和不悅地注視著這場“會議”的核心人物—宇文軒。
千裡迢迢趕到第一區,不知道使了什麼手段,讓蘇七淺突然就接受了他。
黑嶼等人對宇文軒的印象幾乎還停留在他將蘇七淺強勢綁走的負麵影響裡,尤其是黑嶼。
宇文軒對他大放厥詞、極儘挑釁他的場景還曆曆在目。
一個用他的臉去接近他老婆的,無恥又卑鄙的小人。
徹頭徹尾的混賬。
同樣,宇文軒對黑嶼的厭惡不相上下,他公然對自己使用輻射劑這種被聯邦明令禁止的違禁品,妄圖徹徹底底地解決掉他這個威脅。
一個鄙視對方上位的手段見不得台麵,一個鄙視對方處理競爭對手的手段見不得台麵。
總的來說,宇文軒和黑嶼之間結下的梁子,是不可能輕易跨過去的。
何況現在宇文軒成為了蘇七淺真正的專屬哨兵,身份和他們並沒有什麼不同,這無疑令黑嶼更加討厭他了。
自己就一會兒沒待在寶貝身邊,就讓他找到機會了。
黑嶼和切裡森坐在最上方的沙發上,其餘人坐在周圍,而宇文軒和盧修斯則坐在黑嶼和切裡森的對麵。
秩序一目了然。
挑空了三層樓高的大廳穹頂上,繁複的水晶吊燈正散發著璀璨奪目的燈光,一串串水晶纓子自然地垂落,似雨滴,又似星空點點。
黑嶼一手搭在真皮沙發的扶手上,筆直修長的雙腿自然交疊,中央恒溫係統令室內的溫度暖意如火,他黑色襯衣的領口也自然地鬆開了兩顆。
顯得既蠱又欲。
和一旁優雅落座的切裡森,氣質和配色都極為融洽和協調。
隻不過二人望向對麵的眼神都壓滿了慍怒和不悅。
“盧修斯,不要忘了我叫你來第一區的目的。”
黑嶼的視線率先在盧修斯的身上落下,本質上來說,盧修斯並不是一個很好控製的角色。
他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能夠留在蘇七淺的身邊。
蘇七淺要幫他洗脫罪名,而黑嶼順水推舟幫了他一把而已。
實力強大的人,通常情況下是不會心甘情願地服從命令的。
黑嶼自然明白這個道理,也知道盧修斯表麵上是在聽他的,而本質上,他隻會聽蘇七淺的話。
這樣的人如果不能拉入自己的陣營,投向敵對勢力或是叛軍,也是一個極其危險的存在。
盧修斯交握著十指,抬頭看了一眼黑嶼,表示他沒忘。
“你臉上的藥,不是自己上的吧?”
黑嶼銳利的視線清晰地掃過盧修斯側臉上的液態創可貼,這種粉紅色的東西除了蘇七淺,黑嶼想不到還會有誰能往盧修斯的臉上貼。
他這話既是在詢問,更是在點盧修斯。
你在向導的心裡尚有一席之地,若真的想留在她的身邊,就要學會收起自己鋒利的尖爪和獠牙。
做出正確的選擇。
盧修斯是聰明人,他點點頭,繼續保持沉默。
緊接著,眾人的目光齊刷刷地落在了一臉桀驁不馴的宇文軒身上。
當事人的感官或許比較遲鈍,宇文軒向四周環顧一圈,最後同黑嶼投來的壓迫感極強的目光對視。
這目光裡除了審問外,更多的是不屑和輕蔑。
“你還真是令我意外,宇文軒。”
宇文軒自然知道黑嶼是在嘲諷他,他朝黑嶼扯出一個不算友好的笑容,“是我沒死在輻射劑下,令你失望了吧黑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