荼茶恍惚的從白家出來。
腦子裡,少年皇帝的身影揮之不去。
白博雅建議她,可以去其他皇族那裡轉轉。
他所認識的陛下,隻是臣子的角度。
荼茶還沒想好要去哪,冷不丁在大街上就遇到了姬止戈。
姬止戈聽聞了皇帝在朝上暈厥的事,順手塞小崽一包麻辣肉脯,低聲問了這事。
荼茶剛好也餓了,邊嘣嘎嘣嘎啃肉脯,邊把所有的事講了遍。
姬止戈摸摸下巴上的短須:“這樣啊,走,我們去吃天香樓,邊吃邊說。”
他牽起小崽的手就往天香樓走。
荼茶吸了吸鼻子,悶悶的說:“謝謝大伯。”
大不了,以後她少坑他一點。
姬止戈毫無所覺,他熟門熟路的點了三樓包間,又點了一大桌子荼茶愛吃的菜。
兩人臨街窗而坐,剛好可以看到路人往來的大街。
姬止戈倒了茶水給小崽。
他說:“你爹吧,打小就是所有皇族裡最聰明的。”
他看她一眼:“你應當看出來了,除了你爹我和無道幾人,就沒個腦子好的。”
“我腦子隻在沙場靈光,無道就是個神棍騙子,獬豸整天想東想西,你姑母總被人騙,小時候被騙錢財,長大了被騙心。”
荼茶點頭:“大伯,你還是有優點的,你很有自知之明啊。”
姬止戈:“……還想不想聽了?”
荼茶乖乖坐好。
姬止戈說:“咳咳,所以你爹一直是我們的腦子,他說什麼我們就聽什麼。”
他想起件事:“你爹八九歲那會吧,有天我們都不想上課了,皇叔總讓打坐,我們都坐不住。”
“你爹當時在六學,我們幾個在崇文館上課,他就跑過來帶我們逃課了。”
噗!
小崽嘴裡的茶水噴了。
姬止戈身手敏捷,險險避過去。
小崽難以置信:“逃課?我父皇不僅自己逃課?還帶你們一起逃?”
姬止戈得意的笑:“是啊。”
小崽氣憤拍桌:“他自己都逃課,我逃課為什麼要抽我屁股?憑什麼!憑什麼!”
姬止戈淡淡來了句:“哦,你爹也會被先帝抽,不過向來都是我和獬豸幫他背鍋挨打。”
聞言,小崽更幽怨了。
她嘀嘀咕咕:“為什麼其他皇兄不幫我挨打?”
是沒帶他們逃課嗎?他們也不逃課啊。
從前帶大皇兄偷聽牆角,結果他跑都不敢跑。
太拉了!
姬止戈繼續說:“我們逃課出去,聽聞有詩社舉辦了比賽,獎品是一百兩銀子,為此吸引了很多有才的普通讀書人參加。”
“你爹說,我們去看看,要是真遇見有才華,家境困難的學子,倒可以暗中資助一番,多少也是件好事。”
荼茶夾根紅油肚絲,嚼嚼嚼的點頭。
姬止戈卻冷嘲了聲:“詩社比賽是真,獎品是真,可真到了決賽局,就有世家子弟暗箱操作。”
荼茶不意外。
姬止戈:“我記得很清楚,當年有三名平民學子是真有才華,現在的刑部左侍郎就是其中的一個,我資助的他讀書。”
這點,荼茶倒是沒想到:“左侍郎現在知道嗎?”
姬止戈不確定:“我不曉得,我後來去了北漠,後麵是你爹接手的。”
“不過,當時他們三人被世家子弟欺負的很慘,不僅被汙蔑抄襲,還被押地上強迫簽賣身契,給世家子弟當書童。”
“這三人差點被逼死,欺壓的人紈絝卑劣,還拿他們的家人威脅。”
荼茶冷哼:“該打死了。”
姬止戈拍桌子:“對的,你爹也這麼說,然後你爹當場就砸了詩社。”
“我們五個人圍毆他們五十人,把世家子弟和狗腿子揍的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