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翊拎著紅豆糕的手指攥緊,指骨都發出了咯咯聲。
危瑾之這玩意,他人品敗壞,他不知好歹,他蓄意誘導!
去他爹的!
赫連翊長出一口氣,儘力將他所有的暴虐情緒都壓下,但他的眸底卻始終是黑壓壓一片。
“阿硯小師姐,我給你帶了早點。”赫連翊唇角帶著淺笑,將紅豆糕遞向池硯。
池硯雙手攬著危瑾之,騰不開手。
瀲灩的長眸彎了彎,池硯歪了歪頭,視線打量著赫連翊,想看赫連翊準備劃出個什麼調調。
赫連翊不愧是上輩子能把無情道修煉到大成的人。
他長相明明帶著股子吊兒郎當的輕佻樣,但卻被他一身霜寒的氣質掩蓋,乍一眼看驚豔,再一眼看傲慢。
見池硯騰不出手接糕點,赫連翊唇角淺笑的弧度更大了一些,揚聲道:
“小師姐,你師尊一個大男人又不是不會走路,還用你抱著。
還是我來幫小師姐吧。”
說著,赫連翊非常順手的從池硯懷中把危瑾之扒出來扛在了肩上。
他低頭咬住包著紅豆糕的油紙包係繩,拆開油紙包,將紅豆糕送到了池硯麵前,唇角的笑容愈加燦爛道:
“嘗嘗吧,我的手藝還是有點長進的。”
赫連翊眸光壓抑,帶著股子駭人的想要將人溺斃的低氣壓,但他笑起來時,卻有股子不羈恣肆。
讓池硯的視線都微微停了一下,她傾身咬了一口赫連翊遞送到眼前的紅豆糕,眸光不由亮了亮。
入口清甜,軟糯不膩。
赫連翊的手藝是真不錯。
想當年,赫連翊的手藝狗都不會吃,現在他的手藝卻是比正經的食修都厲害。
一時間,讓池硯都有點感慨。
這世間根本就沒什麼真正的直男,也沒有什麼學不會的東西。
真正有的,
隻有願不願意。
他願意,他就算是個傻子,他都會一切以你為先,竭儘全力把你哄開心了。
化水溫柔體貼也好,做刀披荊斬棘也罷。
其實中心就是一個在不在乎。
“很厲害,赫連師侄這手藝,讓人恨不得珍藏起來。”池硯眸中漾起了笑,將被赫連翊扛在肩頭的危瑾之忽略了一個徹底。
危瑾之裝睡,她一個半步大乘期,又不是瞎,能看不見。
愛裝就裝唄,人家願意為她花心思,她接著就是。
至於揭穿危瑾之。
揭穿乾什麼?
她純當看不見就算了。
男人的事,他們自己解決。
解決不好,就彆來她眼前晃。
“小師姐若是真喜歡赫連的手藝,想把赫連藏起來,那赫連求之不得。”赫連翊舉著手心的糕點,繼續投喂池硯。
他表情灼然的惹眼,但扛著危瑾之的肩卻恨不得將危瑾之頂吐血。
阿硯在,他打不了人,但給點不痛快還是能做到的。
“一邊兒去。”池硯輕咬了一口赫連翊舉著的點心,眸中漾起了些笑。
無情道,這道修的,頗有意思。
據池硯所知,無情道的畢業率,堪稱是整個修真界最低。
大家好像都有點惡趣味。
喜歡把修無情道的人拉下神壇,看神子墮落。
人性還真有意思。
入了危琊殿,赫連翊一把將危瑾之甩在了榻上。
如果可以,他是想把人摔地上的。
不過阿硯在,他還是忍住了衝動。
“小師姐,還記不記得我們那天的約定。”赫連翊拉著池硯,相對而坐,清亮肆意的眸子中盛滿了讓人看不懂的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