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比對他身旁頗顯狼狽的步伐,分明是在逃竄,可這人走得卻如庭院漫步一樣從容淡定。
“逃都逃得這樣帥,定是暴君無疑了。”,陸淩瑤咬著甘蔗默默道。
就是這年歲一點也不出老,怎麼看都不像是顧庭安他爹。
顧清洲帶著周福海行至馬車兩米開外,驟的停下腳步,輕撚著念珠,與陸淩瑤淺淺對視一眼,墨染的眸子便不動聲色掃向滿地黑衣人。
那群黑衣人大多被阿鶩挑斷了手筋、腳筋,痛苦呻吟著正欲掙紮起身,卻被顧清洲一個冷厲的眼神又嚇得縮回原地。
“主人,奴婢精心挑選的暗衛竟然被這兩貨輕而易舉擊潰,隻怕這兩名刺客來曆不簡單。”,周福海苦著臉,小聲嘀咕道。
“你有見過穿成這樣的刺客?”,顧清洲不耐訓斥了句,眉眼微沉著重新看向陸淩瑤。
“噢?這些人不是刺客啊?”
陸淩瑤晃蕩著手裡的甘蔗,漫不經心躍下馬車,朝顧清洲走了過去。
冷幽幽與他直視著,陸淩瑤一臉痞笑道:“我還以為是有人想謀害本姑娘呢。”
“大膽。”。周福海挑眉道:“我說你是哪家的姑娘,這麼不長眼?傷了我家主人的護衛,還敢如此無禮。”
看著麵前冷峻的容貌,陸淩瑤不動聲色的笑了笑:“不管是不是你主人的護衛,都屬於你的失職。”
這麼多大內高手,竟然被兩個名不見經傳的姑娘給收拾了,傳出去隻會讓陛下臉上無光,周福海誠惶誠恐道:“主人,都是奴婢失職,奴婢罪該萬死。”
“你覺得,此刻站在麵前的是刺客,他們會和你講理,等著你向我賠罪?”,顧清洲眸子微動,撚念珠的手指忽的停住,整個人顯得更加陰沉冷鬱。
“奴婢該死。”,周福海身子有些顫抖,慚愧又害怕的低下頭去。
見此,陸淩瑤暗笑著勾了勾唇。
“看來郎君是趕著逃命啊?”,陸淩瑤朝顧清洲輕笑:“帶你一程啊。”
顧清洲眼裡無光,靜靜凝視著她,漸漸陷入遲疑,滿腹芥蒂都在胸中打轉。
“主人,這兩位姑娘居心叵測,隻怕與那些刺客是一夥的,您可不能輕信啊。”,周福海苦口婆心勸道。
“與其揣測人心,倒不如多練練腦子。”,陸淩瑤挑了挑眉:“要是你家主人真有個三長兩短,隻怕你一萬句罪該萬死也不頂用。”
“你什麼意思,就這麼盼著我家主人不好?”,周福海無語揉了揉眉心。
聽著身邊的聒噪,顧清洲眉峰輕閃了下,隱隱察覺到身後窸窸窣窣的腳步聲,不等眾人反應,便毫不猶豫的踏上了馬車。
陸淩瑤同阿鶩相視一笑,正要跟著踩上凳子,周福海著急忙慌的跟了上來。
“誒,本姑娘的馬車隻帶生得好看的郎君。”,陸淩瑤手裡甘蔗一橫,順勢攔住他去路。
捏著下巴打量了眼周福海,陸淩瑤忽的綻顏一笑:“你這種花開富貴型,要想上去也不是不行。”
說罷,雙手往他麵前一攤:“拿銀子。”
周福海一嗔:“我說你這姑娘......”
“嗯?”,阿鶩努嘴,抽出半截刀,一閃的寒光嚇得周福海一怔,當即搜遍全身,取出銀袋子扔進陸淩瑤手裡。
陸淩瑤握在手裡掂了掂,還挺沉,這才滿意跳上馬車,掀開簾子笑眯眯的睨了眼顧清洲:“郎君坐穩了。”
隨後,穩穩坐到車廂內,朝著外麵大喊了聲:“阿鶩,乾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