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目光都如利箭般釘在林凡身上,而他身前的劉長老已是麵如死灰,指尖因用力而掐進了掌心。
林凡深吸一口氣,開口道,“宗主,劉長老與趙東平早有勾結,他未能及時逃離,當深思是否趙東平有意為之。”
“若明月宗和歡喜宗大戰之時,他背後捅刀子,將防不勝防!”
“你……你血口噴人!”劉長老的聲音嘶啞,帶著破罐破摔的狠厲,“老夫為宗門鞠躬儘瘁數十載,豈容你這黃口小兒汙蔑!”
林凡立在當場,玄色道袍被夜風吹得獵獵作響,眸中卻無半分波瀾。
他抬眼,目光掃過周圍噤若寒蟬的長老與弟子,緩緩開口:“劉長老與趙東平暗中勾結,早已不是一日兩日。”
他的聲音不高,卻如驚雷炸響在演武場上,“諸位可還記得三月前,宗門運往青陽城的靈礦為何無故遭劫?那批礦脈圖,除了掌管路引的劉長老,又有幾人能輕易接觸?”
人群中響起一陣低低的抽氣聲。
劉長老臉色驟變,胡須劇烈顫抖:“一派胡言!不過是意外罷了!”
“意外?”林凡冷笑一聲,上前一步,袖中忽地甩出一枚焦黑的傳訊玉簡,“這是前日在你住處搜出的東西,玉簡內殘留的靈力波動,分明是趙東平慣用的‘陰風訣’。”
“你敢說,這不是你們勾結的鐵證?”
那玉簡落在地上,發出“叮”的輕響,卻像重錘砸在每個人心頭。
劉長老瞳孔驟縮,猛地後退半步,眼中閃過一絲慌亂,隨即化為怨毒:“好……好一個林凡!你竟敢搜老夫的住處!”
“為宗門清剿蛀蟲,何罪之有?”林凡目光如劍,直刺劉長老,“趙東平妄圖奪權,勾結外敵歡喜宗,而你——”
他頓了頓,聲音陡然轉冷,“當是他安插在明月宗的內應,若歡喜宗來犯,你怕不是要開了山門,引狼入室!”
“放肆!”劉長老怒吼一聲,周身靈力驟然爆發,竟是想當場動手。
可他剛一動勢,上方主位的宗主便已眼神一凜,袖袍一揮!
“噗——”
一道凜冽的劍光如匹練般斬下,速度快到極致。
劉長老甚至來不及祭出法寶,便被那劍光攔腰截斷,慘叫尚未出口,便已身首異處。
可事情並未結束——宗主抬手,一枚流光溢彩的玉印呼嘯而出,正是護宗仙印!
那玉印砸在劉長老的屍身之上,隻聽“嘭”的一聲悶響,血肉橫飛,堂堂長老竟被砸成了一灘肉泥,連神魂都未得保全。
演武場上死寂一片,唯有風吹過旗杆的“獵獵”聲。
宗主收了仙印,臉色有一瞬息脹紅,顯然動用這等重寶也耗費了不少元氣。
他環視眾人,聲音帶著前所未有的沉重:“劉長老通敵叛國,罪無可赦!即日起,明月宗進入緊急戒備狀態!”
“所有弟子,立刻回稟各峰,加固防禦陣法,備好靈石符籙,隨時準備迎戰歡喜宗!”
話音落下,眾人才如夢初醒,紛紛領命。
而林凡站在原地,看著那灘模糊的血跡,心中並無快意,隻有一片冰涼。
“林凡,”宗主將一枚刻著龍紋的玉令遞到他手中,玉令入手溫潤,卻帶著千鈞重量,“從今日起,你便是明月宗少宗主。”
“這宗主令,你收好。”
林凡猛地抬頭,眼中滿是震驚:“宗主!此事萬萬不可!弟子資曆尚淺,何德何能擔此重任?”
“資曆?”宗主苦笑一聲,擺手打斷他,“如今明月宗人才凋零,趙東平帶走了大半心腹,劉長老又……唉。放眼整個宗門,唯有你有勇有謀,能在危難之際撐起大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