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等到林家人出現的時候,他才回過味來。
察覺這是林家人與裴行淵一起給謝家演的一場大戲,當下便心生慶幸。
慶幸自己當初受到嚴和風威脅的時候,並沒有說出什麼不該說的話來。
而嚴和風想讓他出麵證明,謝知凜與林疏月沒有和離。
當時也因為要治辦喪禮,時間倉促,他還沒來得及說。
陳青鋒的後背滲出了一身冷汗。
也因此,對於林疏月的事情,就辦得越發賣力。
林疏月沉聲道:“我要報官!謝家買凶殺人,請陳大人秉公斷案,將他們繩之以法。”
跟隨他們一起到官府的,還有許多看熱鬨的百姓。
林疏月的話一出口,頓時滿堂嘩然。
百姓們議論紛紛。
陳青鋒也是汗如雨下。
他看了一眼站在不遠處的錦衣衛。
心裡知道,林疏月的背後有裴行淵作主。
這時候就要看站隊了。
與其被夾在中間當夾心餅乾,倒不如豁出去,勝者為王,敗者為寇。
這事兒,他不想辦,也得辦了!
這樣一想,陳青鋒將驚堂木重重一敲,沉聲道:“來人,立馬去謝家搜查,如果有人違抗,一律抓起來!”
“是!”
陳青鋒的人立馬去了謝家。
然而,不等他們把謝家的人抓起來,在門口就當先被一群士兵給攔住了。
嚴和風站在門口,神情威嚴,冷笑道:“陳大人,你好大的膽子啊,明知道本國公在這裡,卻還派了這麼多人來,你是打算不把本國公放在眼裡嗎?”
陳青鋒確實是怕嚴和風的。
畢竟兩人的身份差距太大了。
但此時,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
與其唯唯諾諾的死,不如痛痛快快的乾一場!
去他娘的鳥氣,誰愛受誰受吧!
這樣想著,陳青鋒也不害怕了,挺直了胸膛,義正言辭的道:“國公爺,有人報案說謝家買凶殺人,本官遵循流程,傳喚謝家老太君與謝家大爺前去問案,有什麼不妥嗎?”
嚴和風冷冷的笑著。
看向陳青鋒的目光裡,藏著一絲殺意。
“當然沒有不妥,隻是你說買凶殺人,抓人總得有證據吧,總不能單憑彆人的一麵之詞,想抓就抓,這謝家怎麼說也是朝廷命官呢,你這樣做,將朝廷的顏麵放在哪裡?”
輕飄飄的一席話,立馬將陳青鋒的話給堵了回來。
陳青鋒一愣。
其實嚴和風說的很對,在沒有確鑿證據的情況下,貿然抓捕朝廷命官,是一件很大膽的事。
事後若是定罪了還好。
若是沒有定罪,那便可以給他定一個侮辱朝廷命官的罪名。
那是陳青峰怎麼也擔待不起的。
但此時,他已經上了賊船。
說個不好聽的,就是騎虎難下。
就算有天大的風險,他也隻能火中取栗,放手一搏了!
這樣一想,陳青峰沉聲道:“有沒有證據,把謝老夫人和謝通判傳喚到堂上,一問便知,國公爺再三阻攔,莫不是這場刺殺,也有國公爺的份?”
嚴和風雙眼一眯,眼眸中有精光閃過。
他冷哼道:“陳大人莫不是要在侮辱朝廷命官的罪名之前,還要再加一條誹謗當朝勳貴的罪名嗎?”
陳青峰一噎,沉聲道:“下官絕對沒有那個意思,隻是案情緊急,還請國公爺讓路,不要讓下官難做。”
嚴和風冷聲道:“如果我不讓,你預備怎麼辦呢?”
他顯然有恃無恐。
拿定了主意,確定陳青峰不敢把他怎麼樣。
事實也確實如此。
陳青峰隻是一個小小的五品官,嚴和風攔在前麵,他又豈敢放肆?
正兩相對峙之下,這時,一道幽冷的聲音忽然從後方傳來。
“他不能拿你怎麼辦?那我呢?”
所有人都是一驚。
轉頭望去。
隻見裴行淵騎在馬上,帶著一群人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