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他的到來,所有人都自發的讓開了道路。
裴行淵打馬上前。
身後的錦衣衛們,皆是正襟危肅,一看就不好惹。
嚴和風的瞳孔緊縮了一下。
有些不敢置信。
“裴行淵?你怎麼在這兒?”
他原本以為,餘舟既然來了冀州,裴行淵就不會親自過來。
畢竟,裴行淵來淮南道的目的,是為了查郭代鬆通敵叛國一案。
那樁案子,如今早就被查得差不多了。
剩下的事情,隻需要交待手底下的人跑一場就夠了,又何必要他親自跑過來?
裴行淵微微笑著,神色間頗有些玩味之色。
“怎麼,國公爺看到我,很意外嗎?”
嚴和風:“……”
他的心裡忽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果然,下一秒,就聽裴行淵說:“經查證,謝家與郭代鬆暗中勾結,以權謀私,妄圖動亂朝綱,通敵賣國,現在我奉皇上聖旨,將謝家人全族下獄,違令者,斬!”
話音一落,他便要吩咐人進門去抓人。
嚴和風仍舊不死心,攔住問口,問道:“你說他們通敵叛圖,可有證據?”
裴行淵微眯起眼睛。
他看著嚴和風,笑道:“國公爺是想阻止錦衣衛辦案?你說的證據,我當然有,隻是你想看……配嗎?”
他說的話,毫不客氣。
幾乎是直接狠狠打了嚴和風的臉。
嚴和風的臉色頓時一陣青又一陣白,可是想到他的身份,卻又不敢發作。
他死命的瞪著裴行淵。
一雙眼睛,仿佛要噴出怒火。
裴行淵卻並不理會,隻是淡淡的道:“國公爺若是不讓,我可要以妨礙公務之罪,將國公爺一並抓起來了,到時候彆說裴某沒給你麵子。”
嚴和風心裡彆提有多生氣了。
他攔著不讓,不僅僅是因為不想讓裴行淵抓走謝家人,還因為,裴行淵此等行為,完全是一點麵子也不給他。
想他堂堂恩國公,連在皇上麵前,也有三分顏麵。
什麼時候被這樣羞辱過?
但是情勢壓人。
他就算生氣,就算不願,也不能拿裴行淵怎麼樣。
身邊的心腹副將走過來,低聲道:“國公爺,這裴小閹狗在朝中權勢滔天,手中握著錦衣衛和東廠,又深受皇帝寵信,咱們不宜與他為敵。”
是啊。
他雖然是堂堂國公,深受皇帝重用的同時,也深受皇帝的忌憚。
而裴行淵不同。
他是真正的帝王爪牙。
得罪了他,自己不會有好下場!
這樣想著,嚴和風到底還是咽下了那口氣,側身讓開了路。
裴行淵大手一揮。
“進!”
“是。”
一群錦衣衛頓時魚貫而入。
謝家自然有不少人。
此時正是正午時分,主子連同下人一起,至少也有百十個。
三房那邊已經空了,謝道亨早已帶著妻兒離開冀州,所以那邊沒有人在。
二房的人,卻是將一個院子塞得滿滿當當。
錦衣衛進來拿人時,謝道齊正在和曹氏坐在一起說閒話。
旁邊,孩子們在溫書學習,兩人說著近日家裡發生的事,還在促狹大房白算計一場。
自以為機關算儘,結果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可沒想到,正笑話著彆人呢,這邊,錦衣衛就闖進來了。
謝道齊頓時大驚。
“你們是什麼人?乾什麼?”
錦衣衛的人哪裡會跟他們閒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