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看到那道卷軸,都是臉色一變。
齊刷刷的全部跪了下來。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所有人跪在地上,以頭伏地。
裴行淵將明黃的卷軸打開,一字一句的念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
“經查實,有逆臣謝道遠,世受國恩,職居顯要,乃敢私通叛臣郭代鬆,勾結北虜,暗遞軍機,輸我山川險隘,輸我兵甲虛實。”
“更有陰結黨羽,圖謀不軌,亂我大胤綱常,壞我疆土。”
“此獠辜負聖恩,罪通於天。著即革除一切職銜,鎖拿滿門,付詔獄嚴鞫。”
“凡涉案官吏,無論品秩,一體緝拿,抄沒家產!欽此!”
話音一落,謝知凜和沈纖纖頓時渾身一顫,臉上再無血色。
兩人都無力的委頓在地。
若說之前聖旨沒有拿出來的時候,他們還抱有什麼僥幸心理。
現在是完全沒有了。
裴行淵見狀,也懶得和他們多說,手一揮,就讓人把他們帶走了。
謝家所有人都被帶到了錦衣衛詔獄。
這件事,在冀州直接傳遍了,所有人都覺得不可思議。
謝家居然通敵叛國?
還勾結叛臣郭代鬆?
那簡直是該啊!
他們不下獄,誰下獄?!
一時間,所有百姓都對謝家吐口水。
監獄裡。
老夫人還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心中慌亂不已。
好在,男女的監牢並沒有分開,所以她的旁邊就是謝道遠。
隻是沈纖纖與謝知凜被隔開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們的身份比較特殊。
老夫人顫聲道:“道遠,你告訴我,這到底怎麼回事啊?咱們家,怎麼會一直被他們打上叛臣的標簽?上次這事兒不是已經解決了嗎?”
謝道遠有氣無力。
“您問我,我問誰?我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呢?”
老夫人一聽他這話,頓時來了氣。
謝道齊和曹氏也被關在不遠處的一間牢房裡。
聽到了謝道遠的話,謝道齊和曹氏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大哥,你是當官的,家裡一應對外事務都是你在打理,現在闖下這麼大的禍,你跟我們說你不知道?你都不知道,那還有誰知道?”
曹氏也急聲道:“是啊,大哥,咱們都是一家人,不是我們非要逼你,而是現在咱們的命就懸在那懸崖邊上,你再不跟我們說出實情,讓大家一起想想辦法,咱們就要從懸崖上掉下去了,到時候咱們全家都要死!這難道是你想看到的結果嗎?”
謝道遠一時間沉默。
不是他不想給家人們答案,而是……
他真的不知道啊!
想到這兒,他忽然說道:“你們說,會不會是錦衣衛故意要誣陷我們?”
錦衣衛的那些手段,他是知道的。
如果他們想整治一個人,那個人就算身上長了八百張嘴,也說不清。
可是……
“錦衣衛為什麼要誣陷我們?”
幾人麵麵相覷。
過了一會兒,曹氏忽然弱弱的道:“不知道你們聽說沒有,林疏月好像與錦衣衛的人……有點關係。”
幾人都是一驚,齊齊看向她,“你說什麼,林疏月?”
“林疏月怎麼可能高攀上錦衣衛?”
“這到底怎麼回事,你快說清楚!”
曹氏被他們如此著急的樣子給嚇到了,略微瑟縮了一下,才說:“其實也沒什麼,就是有一天我上街,無意中看到林疏月和一個錦衣衛打扮的模樣在那裡拉拉扯扯,關係好像還挺親密的樣子。”
“哦,對了,你們還記得,之前林疏月有事的時候,救過她的那個臉上戴著玄色麵具的男人吧?我聽說啊,他好像也是錦衣衛的人,並且好像還是個頭目。”
“我就猜啊,咱們這麼對林疏月和林家,那錦衣衛故意起草罪名,誣陷我們入獄,是不是就是為林疏月出氣,給她報仇啊。”
這話一出,幾個人頓時都噤了聲。
大家都覺得不可思議的同時,又覺得,這事好像是有那麼一些合理。
謝道遠頓時氣不打一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