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翠。”我喚她進來，“去查查少爺這幾日都在做什麼。”
“是。”她應聲而去。
傍晚，她回來了，臉色不太好看。
“小姐，少爺這幾日一直與三叔公、幾位旁係長輩議事，似乎是在商議接任人選的事。”
我心頭一震，強作鎮定：“我知道了。”
當晚，我主動去了書房，卻在門外聽見裡麵傳來交談聲。
“老夫人那邊的意思是，讓大公子接手。”一個熟悉的聲音道。
“可二少爺畢竟是嫡出。”另一人猶豫。
“嫡出？”那人笑道，“他娶了個顧家女，還能算嫡出？”
我站在門外，渾身血液仿佛凝固。
“你們放心，老夫人自有安排。”那人繼續道，“隻要二少夫人知趣離開，這事也就平了。”
我閉上眼，深吸一口氣，再睜眼時，已是一片清明。
我轉身離開，腳步輕得像一片落葉。
回到房中，我靜靜坐著，腦海裡閃過這些天他的冷漠、回避、敷衍……原來不是我多想了，是他真的變了。
我曾以為，那一夜他抱著我說要一起走下去，是我聽過最動人的情話。如今想來，不過是鏡花水月，一場夢罷了。
“小姐，少爺來了。”小翠輕聲提醒。
我抬起頭，看著門口那個熟悉的身影。
他走進來，卻沒有走近我，隻是站在桌邊，淡淡道：“這幾天辛苦你了。”
我笑了，笑得比哭還難看：“你也知道我辛苦？”
他皺眉：“你在說什麼？”
“沒什麼。”我垂眸，“我隻是突然明白了一些事。”
他沉默片刻，道：“琳琅，有些事，不是你想的那樣。”
“哦？”我抬眼看他，“那是怎樣？你說啊。”
他張了張嘴，最終卻什麼也沒說。
我站起身，走到他麵前，伸手撫上他的臉，指尖微涼。
“你變了很多。”我輕聲道，“但我不怪你。也許，是我們都生不逢時。”
他眼中閃過一絲痛苦神情，卻仍沒有解釋。
我收回手，轉身走向內室：“晚了，你也回去歇息吧。”
他站在原地，良久未動。
我靠在床角，聽著外麵的腳步聲漸漸遠去，心也一點點沉入穀底。
窗外風聲呼嘯，吹得燭火忽明忽暗。我望著那跳動的光影，喃喃自語：“原來，愛一個人，也會被辜負。”
門外忽然響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緊接著，阿福衝了進來，臉色蒼白：“少夫人！不好了！少爺……少爺在書房暈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