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使頓首:“主子,如何處置?”
林涵披風而立,語氣低沉:“密信本是謝沉命人暗藏,連我父親都未曾識破。”
“若她再深查一步,就會發現……”
他說到這裡停下了,忽然一揮手。
“殺!能殺的就殺,殺不得的……便逼她主動退棋。”
謝府密閣,燈火徹夜未熄。
霍思言披著外袍坐在案前,盯著那三頁殘卷圖紙,一點點圈出重點。
她眼神淩厲,筆鋒猶如刀鋒,每一筆都在朝林家逼近。
“林執言調兵,是事實。”
“林涵被推入兵部,是後續。”
“太後放他進來……到底想借他做什麼?”
沈芝站在她身側,沉聲回道“林家與太後早年並無交情。”
“倒是……林涵與方遇曾同為宗政司舊部,有幾分舊誼。”
霍思言眼神一動。
“是,方遇如今手握兵權,太後忌憚他孤掌獨大,需要另一股製衡之力。”
“林涵,便是那根釘子。”
謝知安忽然從外匆匆而入。
“出事了。”
“西市坊口發現一具男屍,是宗人府舊吏,曾負責謄寫第十七卷。”
“屍體頭顱被斬,魂魄破碎,無法追溯。”
霍思言瞬間站起身,目光冷如霜刃。
“林家開始殺人了。”
沈芝道:“但他們還不敢明目張膽對你出手。”
“除非,你手裡還有更大的威脅。”
霍思言冷笑:“那我就給他們一個理由。”
她喚來謝府暗衛:“帶我去東廠廢址。”
“我要讓他們知道……謝家死過一次,夠了,第二次,是謝思言活著。”
京城西南,東廠廢址。
殘牆斷瓦間,仍有些符咒碎紙隨風翻飛。
霍思言緩緩走入其中,腳步所至,隱約有舊魂力縈繞。
她伸出手,指尖灼起微弱青焰,在一處牆角輕點。
轟然,一麵石壁裂開,顯出暗道殘痕。
“這是謝沉當年隱藏線索之處。”
她取出隨身魂晶,注入魂力,壁內機關驟然一亮,一封卷軸從夾層中滑落。
沈芝立刻接過,展開細看,臉色大變。
“這是……宗政司全卷複製件。”
“內容竟比我們手中還多。”
霍思言目光沉靜,淡淡說道:“他早料到有人會焚卷,也料到有人會查。”
“隻不過,他未料到……查的人,是我。”
她接過卷軸,卷尾落款那一行字,再次映入眼中。
“思言若見此信,當知……此卷可殺人。”
“亦可救國。”
謝知安沉聲:“你準備什麼時候動?”
霍思言抬頭,冷意彌漫:“明日朝議。”
“我要他們,在金鑾殿上,當眾聽我問一句。”
“謝家,真是死得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