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知安笑了,眸中多了一分壓著的傲氣。
夜色漸沉,霍思言一行入謝府。
屋舍早已整備完好,沈芝先至,親自接待。
她看向霍思言,神情複雜。
“你回來了。”
霍思言隻答了一句:“暫時。”
沈芝頓了頓,聲音輕得幾不可聞:
“你這次走得太快,朝中有幾人,已經等不及了。”
霍思言眸色一斂:“他們等我回來,就是想知道我到底圖什麼。”
沈芝輕聲道:“那你圖什麼?”
霍思言看著滿院燈火,淡淡答道:“圖謝家翻案,圖我安生。”
沈芝忽而笑了:“這兩個,怕是哪個都不容易。”
同一時刻,禦書房內。
太後批完奏折,未提霍思言半字。
沈芝回來,稟道:“她已入謝府。”
太後淡道:“她進謝府,不進宮,就是表明立場。”
“她不會再求我什麼。”
沈芝靜立不語。
太後望向殿外:“她越不求我,我越要看她怎麼動。”
“若她手裡隻是魂傀,那便不過是個兵家餘孽。”
“可若她手裡還有彆的……謝府就真的回來了。”
霍思言歸京的第四日,謝府門前仍有暗哨徘徊不去。
謝知安將一卷兵部來函摔在案上冷笑道:“他們倒是勤快,三日兩封文書催調軍冊。”
霍思言掃了一眼,語氣淡然:“魂傀是軍,不是賬目。”
“他們若真想查,就得親自來謝府問我。”
謝知安抬眼望她:“你不怕激得兵部出手?”
霍思言收起兵符一字一頓:“我反倒是怕兵部不敢出手。”
謝知安微怔。
霍思言接著道:“他們要麼按規矩走,要麼乾脆撕破臉。”
“但撕破臉,他們也得想清楚,這回是不是他們能贏的局。”
這時,沈芝入府。
她未換宮衣,隻披一襲鬥篷,神色冷凝。
“太後要見你。”
霍思言聞言,略沉一瞬。
“是她召我,還是你替我請的?”
沈芝頓住,目光複雜。
“我隻是傳話,她說,該清算的舊賬是時候翻一翻了。”
謝知安臉色一冷:“太後這是何意?”
霍思言擺擺手,語氣未起波瀾:“她不會動我。”
“至少,不會現在,她怕我手中還有未揭的底。”
沈芝沉默片刻,低聲道:“你手裡……到底還有什麼?”
霍思言不答隻道:“你若隻是傳話,那你該回宮了。”
沈芝目光一閃,終是點頭退去。
當晚,謝府西廊。
魏臨披甲而入,神情壓抑:“啟稟大人,邊境送來密信。”
“西北匈平山,有小股異動,夜裡曾現哨煙。”
霍思言接過一看,眉頭微斂。
“不是南境餘部?”
魏臨搖頭:“標記不同,而且信中說……似是用的異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