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信?”
謝知安輕點頭。
“嗯,昨夜地道脫身之後,他隻回館一刻,便派出四路暗使,去向不明。”
“那不是求援,是啟動。”
魏臨眼神一凝:“這等心性……”
謝知安眸色冷冽:“比你我見過的魂修都狠。”
街頭靜得詭異,連街邊鋪子都未敢開門。
陽光透過簷角,落在青石板上,映出一道金色印痕。
霍思言立於宮門前。
她一身素甲,披風未解,雙手攏袖立於晨風中,宛如一尊冷玉雕像。
身後,是皇帝親配的玄甲小隊,以及由東廠調派的三司諜吏。
謝知安踏瓦而下,落於她身旁,輕聲道:“人已入位。”
“東城,南市,金水坊,以及通往敵使館三條暗巷,全設了活口關隘。”
“隻等一聲令下。”
霍思言點頭,望向遠方。
那高牆之後,正是敵使館。
一炷香前,曼圖親啟側門,自帶一封金邊折帖,稱“願以友使之禮,與天朝議明諸事。”
但他踏出館門一步起,便已在霍思言的掌控之內。
她冷聲吩咐:“封館。”
身後隨侍傳令而出,數十人隨即繞入後巷,掣旗為號,敵使館三麵之門齊封。
霍思言看向街尾。
片刻後,曼圖現身。
他換了一襲深青官袍,扶劍而行,神色冷峻,宛如無恙。
當他一步步靠近宮門,才終於察覺異樣。
周圍氣息壓得人胸腔發悶,那些街角看似無關的擺攤人、挑擔人,竟無人眨眼,皆佇立不動。
曼圖停步,抬眸望向霍思言。
“霍將軍,早。”
霍思言負手,語氣清淡:“今日閣下奉何令而來?”
曼圖一笑,將手中金帖遞出:“我以副使之位,請求麵聖。”
“為敵國解疑,為舊案昭白。”
“請天朝皇帝,予我一席之會。”
霍思言目不轉睛:“你要見皇帝?”
曼圖垂眼:“我說過,非來挑釁,而是……為和平。”
霍思言一字一頓:“閣下以刺客身份潛入我朝地宮,又妄圖操控魂修之力禍亂朝局。”
“如今又持金帖請朝,不覺失禮?”
曼圖麵不改色:“我為此來清名。”
“若今日不成,便請將我身押至公堂,當庭對峙。”
他抬眼望向霍思言:“你既有證據,何不堂前質問?何必設此殺局?”
四周風聲微動,霍思言卻紋絲未動,靜靜望著曼圖。
良久,她緩聲開口:“曼圖,你是否有些太急了。”
曼圖眉頭微蹙,嘴角帶笑。
“哦?霍將軍這是何意?”
霍思言緊盯曼圖的眸子,目不轉睛。
“昨夜你失手逃脫,回使館布線,本以為未暴露。”
“可你忘了,你落入地道時,我手下人可不少。”
“每一道魂痕、每一處脈動,早被我封識。”
“你以為今晨能全身而退,卻不知你從落腳起,就已踏入死局。”
曼圖雙眸微眯,目光寒冽:“這是在詐我?”
霍思言麵色平靜:“不信?那就走走看。”
話音落下,背後旗令揮起!
霎時街巷湧動,玄甲軍從四麵八方殺出,封街、設陣、控場,轉眼將曼圖包圍其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