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後的渭州兵也跟著齊聲呐喊,聲音震得街巷嗡嗡作響:“願活者,扔掉武器,雙手抱頭蹲於地上!”
陽朗惠目光如炬,掃過那些瑟瑟發抖的流民,手中長劍直指一個還攥著柴刀的漢子:“鐵了心依附逆黨,負隅頑抗者,殺無赦,誅九族!”
“彆殺我!”
“我投降!”
那漢子嚇得一哆嗦,“哐當”一聲扔了柴刀,趕緊抱頭蹲在地上。
“小人是被脅迫的!”
“小人根本不想與朝廷作對啊!”
其餘人見狀,也紛紛效仿,一時之間,猶如多米羅骨牌倒塌一般,兵器落地的脆響此起彼伏。
畢竟,目睹城牆的爆破,和滿地橫死的屍體,他們早已嚇破了膽.....
陳宴領著宇文澤、朱異、紅葉策馬行至街巷中,玄色戰馬的鐵蹄踏過散落的兵器,在一個抱頭蹲地的流民叛軍麵前停下。
他抬手按住馬鞍,長劍斜指地麵,劍尖離那兵卒的後腦不過數寸,冷冽的劍氣讓對方渾身一顫。
“你,站起來!”陳宴的聲音平靜卻帶著不容抗拒的威嚴,沒有半分多餘的情緒。
那流民叛軍嚇得身子一僵,緩緩抬起頭,滿臉淚痕與塵土混雜在一起,眼神裡全是驚恐。
隨即,抖著嘴唇,雙手依舊死死抱在腦後,連起身的力氣都快沒了:“彆殺我,我已經降了!”
說著,“噗通”一聲又重重磕在地上,額頭很快滲出了血印。
陳宴居高臨下地看著,癱在地上的兵卒,臉上沒有絲毫表情,收回長劍,劍刃輕搭在馬鞍上,沉聲問道:“告訴本將,叛軍的大本營在哪兒!”
話音落下,他眼神微微一沉,那流民兵卒隻覺一股寒意,從腳底竄起,連忙哆哆嗦嗦地指向城北方向:“在那邊的府衙!”
“通天會主及高層都在那裡!”
“很好!”陳宴滿意地點點頭,輕聲喚道,“阿琂。”
“在。”於琂當即上前,應道。
陳宴眼中瞬間迸發出刺骨的殺意,吩咐道:“你與華都督領渭州兵,去清剿剩下的叛軍!”
“不願降者,格殺勿論!”
“遵命!”於琂高聲應下,與華皎相視一眼,隨即撥轉馬頭,揮劍喝令渭州兵,朝著街巷深處衝殺而去。
陳宴握緊手中長劍,劍刃上的寒光映得眸中狠戾畢現,勒轉馬頭,玄色戰馬長嘶一聲,前蹄刨地,命令道:“其餘人隨本將去鳳林官衙!”
此時此刻,必須爭分奪秒....
陳某人絕不可能,再給他們跑的機會!
今夜一定要全部摁死,永絕後患!
~~~~
官衙外的喊殺聲、兵器碰撞聲像驚雷般炸響,震得堂內梁柱都微微發顫。
突然,“哐當”一聲,堂門被猛地撞開,渾身浴血的將領馮淩虛踉蹌著衝了進來——
甲胄布滿缺口,左臂纏著滲血的布條,臉上濺滿了暗紅的血點,連頭發都被汗水和血水黏在額前。
馮淩虛再也撐不住,單膝跪地,聲音嘶啞得幾乎不成調:“會主,不好了!”
“周軍殺進來了!”
說著,咳了兩聲,嘴角溢出一絲血跡,眼神裡滿是絕望。
身著暗紅色盔甲的慕容宿雪,一把舉起手中劍,猛地振臂,滿臉決絕,厲聲大喝:“跟周軍拚了!”
“寧可站著死,也絕不能苟且偷生地做俘虜!”
話音未落,率先踩著台階衝出堂門,絳紅色披風在廝殺聲中獵獵翻飛。
彆看她說得如此大義凜然,悍不畏死,實則是沒得選了.....
朝廷大軍來得速度之快,完全出乎了想象。
那真是一個可怕的對手,自己敗得又快又慘!
甚至,根本來不及反應.....
身後的慕容螢、唐子瞻與殘餘部眾緊隨其後,舉起刀槍嘶吼著撲向湧來的周軍。
“啊!”
“啊啊啊!”
官衙前的空地上,慘叫聲此起彼伏。
嫡係叛軍雖憑著一股狠勁死戰,卻架不住周軍兵強馬壯、攻勢凶猛。
甚至有些人連反抗的餘地都沒有,便捂著傷口發出淒厲的慘叫,接二連三地倒在地上。
廝殺聲漸歇,府兵將士手持刀槍,如鐵壁般層層圍攏,將慕容宿雪、慕容螢等人困在中心。
她們渾身浴血,盔甲殘破,身邊的弟兄已所剩無幾,隻能背靠背緊握著兵器,死死盯著四周的府兵。
陳宴立於圈外,玄色盔甲上沾著點點血漬,眼神冷冽地掃過包圍圈。
顧嶼辭上前,抬手朝著圈中一指,沉聲稟道:“大將軍,通天會叛首就在裡麵!”
“呼~呼~”
慕容宿雪的絳紅色披風,被劃開數道裂口,沾滿了暗紅的血汙與塵土,散亂的發絲黏在汗濕的額前與頰邊,遮住了大半張臉。
微微仰頭時,露出的眉眼間雖染著血點,卻仍能看出昔日風韻。
她早已精疲力竭,隻能單手持著劍杵在地上,支撐著搖搖欲墜的身體,胸口劇烈起伏,粗重的喘息聲,在漸歇的廝殺中格外清晰,問道:
“你就是接連使本座多年心血,付諸東流的陳宴吧?”
目光在陳宴年輕卻沉穩的臉上,停留片刻,她扯了扯嘴角,似笑非笑地歎道:“還真是比想象中,更加年輕啊.....”
陳宴緩步上前,嘴角勾起一抹極其玩味的笑,眼神裡帶著幾分探究,意味深長地問道:“本將該稱呼你為通天會主,還是前燕樂平公主呢?”
“慕容宿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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