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早,方信羽一大早腋下夾著一個黑色的包裹,騎馬急匆匆地趕到了醉仙居,定了一桌酒菜,將包裹放下,馬不停蹄的再次趕往南城監理衙門。
監理衙門門口依舊是空無一人,門旁兩側依舊如鬆般站立著與昨天相同的兩名捕快,麵目威嚴,氣勢洶洶。
方信羽下馬走到台階之前,沒有像上次一樣貿貿然走上台階,拱手彎腰,高聲拜道:“小人伏虎幫小頭目方信羽,求見小張捕頭,勞煩二位大人通稟!”
“等著!”冷厲之聲傳來,右邊的捕快轉身走入衙門之中。
片刻,小張捕頭帶著笑臉,身後跟著一名親信捕快,衣角隨風的從朱紅高門之中走了出來,先是在台階之上觀望了一下,瞧見方信羽一直拱手抱拳,弓著身子,心裡頗為滿意。
兩腳倏忽,一陣風似的走下台階,連忙將方信羽扶起,笑道:“哎呀,方兄弟,怎麼來的如此之早啊?”
方信羽笑道:“昨日未能與小張捕頭把酒言歡,甚為遺憾,因此,今日特早早來拜見小張捕頭,小人已經在醉仙居定好了雅間,隨時恭候小張捕頭的大駕,還望小張捕頭屈尊降貴,一解小人的遺憾!”
小張捕頭滿臉的歉意,說道:“哎呀呀,方兄弟,你這不是臊我的臉皮嗎?昨天確實是我的不對,隻因衙門裡突然來了些需要緊急處理的公乾,未能赴約,白費了方兄弟的一番好意,我的不是!”
小張捕頭拉著方信羽的手熱切的說道:“我看今天也不用再約什麼時間,就現在去,如何?”
“小人多謝小張捕頭賞臉!”方信羽再拜道。
小張捕頭一邊扶起來方信羽,一邊向著身後的親信吩咐道:“王方,去牽我的馬來!”
醉仙居內,小張捕頭一進雅間就看到了放在一旁臥榻上的黑皮包裹,眼角泛著輕笑。
入席落座之後,小張捕頭急不可耐的給自己滿上一杯酒,舉杯對著方信羽說道:“方兄弟,昨日未能如約赴宴,都是我的過錯,來,我先敬你一杯!”
方信羽連稱不敢,連忙倒滿一杯酒,舉杯應道:“小張捕頭肯賞光,已經是小人莫大的榮幸!”
兩人舉杯相碰,仰頭一飲而儘。
小張捕頭痛快道:“杏仙醉果然是不可多得的好酒啊,痛快,痛快!”
方信羽笑道:“此次小人還讓掌櫃的將其他九種與杏仙醉同等的美酒各上了一壺,待會還請小張捕頭一一品鑒。”
“唉,我哪有那本事,真要說品酒,還得是方兄弟你那一條舌頭,我啊,頂多是跟人拚酒!”小張捕頭笑道。
“小張捕頭海量,小人自是甘拜下風。”方信羽道。
推杯換盞之間,兩人不知不覺已經喝完了五壺酒,此時臉上都帶著些許的酒暈。
小張捕頭忽然盯著方信羽的眼睛問道:“方兄弟,酒也喝了,菜也吃了,有什麼事兒,現在可以放心地說了吧?”
“終究是逃不過小張捕頭的慧眼。”方信羽臉上略帶著歉意與為難,走到臥榻前,捧著黑布包裹,放到兩人之間的桌子上。
揭開黑布,裡麵包著的赫然是那七把得自唐三兒等人的官府製式雁翎刀。
小張捕頭眼神一凝,冷聲問道:“方兄弟,這是什麼意思?”
方信羽推開椅子,跪在地板上,麵露淒苦,抱拳道:“還請小張捕頭救小人一救,小人今後唯小張捕頭馬首是瞻,忠心不二!”
小張捕頭笑了笑,又是一杯酒下肚,笑問道:“唐三兒呢?”
“被小人殺了,扒光了衣服埋了。”方信羽沒有絲毫的隱瞞,直截了當的承認道。
“聰明的選擇!”小張捕頭語氣裡充滿了對方信羽的讚賞,問道,“方信羽,你剛才所說,可想清楚了嗎?要知道,有些事兒,一旦開始了就無法回頭了!”
“小人願為小張捕頭效犬馬之勞,赴湯蹈火,在所不辭!”方信羽擲地有聲的說道。
小張捕頭抬手虛扶,微笑著說道:“起來吧,方信羽啊方信羽,你知道我最欣賞你什麼嗎?”
“還請小張捕頭明示。”方信羽道。
“你真的是太聰明了,簡直就不像是一個混幫派的人,要是進了官府的話,恐怕要不了兩年,我就得稱你一聲方捕頭了。”小張捕頭讚歎道。
“多謝小張捕頭抬愛!”方信羽舉杯敬道。
小張捕頭哈哈的笑著,舉杯道:“會有機會的,會有機會的!”
酒入肚中,小張捕頭話風卻又一轉,說道:“不過,現在嘛,我還需要你幫我解決一下最近令我頭疼的幫派之爭。”
方信羽請命道:“還請小張捕頭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