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完屈原的絕筆,茅屋內一片寂靜。眾人都被這位楚國忠臣的悲壯和偉大所震撼。這不是一個失意政客的怨恨,而是一個愛國者最後的堅守和托付。
阿漓已經淚流滿麵:"屈大夫真正是為國為民而死,後世那些說他因個人失意而投江的人,完全誤解了他的初衷。"
李明衍小心翼翼地收起絕筆,環視石屋四周。盧敖仔細觀察著室內的陳設,皺著眉頭說道:"這裡雖然保存完好,但從痕跡來看,已經很久沒有人經常活動了。屈大夫的門人,恐怕早已星散四方。"
"不對,"一向沉默寡言的韓談卻提出了不同的看法,"盧先生,你仔細看看這些器物。"
韓談指著書案上的筆墨和香爐:"這些東西雖然有些年頭,但保養得極好。如果真的無人照料,經過數十年的風雨,絕不可能保持這種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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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走到牆角,指著地麵:"再這裡,雖然有些灰塵,但明顯有人定期清掃的痕跡。還有這些竹簡和絹帛,用桐油紙仔細包裹,分類整理,這絕不是無人照料的結果。"
韓談的觀察讓眾人都重新審視起室內的環境。確實如他所說,雖然沒有人居住的跡象,但這裡的一切都被悉心維護著,仿佛有一個看不見的守護者在默默地照料著這處故居。
李明衍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韓談說得對。屈原的門人雖然可能已經不在此地常住,但肯定還有人在暗中守護著這裡。"
"如果有緣的話,"李明衍最後說道,"或許我們還能見到屈原的門人後學。能夠如此用心地維護這處故居的人,一定深深敬仰著屈原,也一定願意看到他的事業後繼有人。"
子徹突然忿忿不平地說道:"那些構陷屈大夫的奸佞,簡直該死!"
"曆史就是如此殘酷,"李明衍感慨道,"優秀的人往往孤獨,而平庸的人卻能結黨營私。但正因如此,我們更應該珍惜和繼承屈原留下的精神財富。"
他重新展開屈原絕筆中記錄的技術細節,仔細研讀著那些隱藏在《天問》最後章節中的破解線索:
""荊勳作師,夫何長?"——荊即楚也,楚軍統帥能長久嗎?這句話對應的應該是閘門的軍事控製功能。"
""悟過改更,我又何言?"——覺悟了過錯要改正,我還能說什麼呢?這是屈原對自己無法完成使命的自責,同時也在暗示改正的方法。"
""何環穿自閭社丘陵,爰出子文?"——什麼東西能夠穿過村社丘陵?這可能是在描述閘門的水下通道結構。"
李明衍仔細分析著每一句詩的技術含義,腦中逐漸構建起汨羅江閘門的完整圖景。屈原雖然沒能親手破解這個終極機關,但他為後人留下了詳細的技術分析和破解思路。
"那我們明天就開始勘察閘門,"莊賈也表示讚同,"既然有了屈原留下的技術分析,破解應該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李明衍看著窗外那道橫跨汨羅江的巨型閘門,心中第一次湧起一種天命在我的雄壯感。三十年前,屈原在這裡孤軍奮戰,最終壯誌未酬;三十年後,他們帶著墨家和仙家的力量重新來到這裡,帶著自己的目標。
夜幕降臨,眾人在距離石屋不遠的空地上紮下營寨。出於對屈原故居的充分尊重,所有人都沒有進入石屋過夜,而是在外麵搭建了簡易的帳篷。篝火在夜風中搖曳,映照著每個人凝重的神情。
當其他人都已安歇後,李明衍卻久久不能入睡。他懷著敬畏的心情,重新來到石屋門前,在門檻外靜靜地坐下,借著微弱的月光,不舍地凝視著屋內那些珍貴的絕筆和遺物。
他仿佛看到了三十年前那個孤獨的身影:白發飄飄,衣袂如雪,麵對著無法戰勝的敵人,心中滿懷悲憤卻依然不肯放棄。
遠處的汨羅江水在月光下靜靜流淌,那道巨型閘門如同一頭沉睡的巨獸,默默地守護著它的秘密。而在這寧靜的夜裡,曆史的車輪仿佛停止了轉動,隻有一個現代人的靈魂在向古代聖賢致以最崇高的敬意。
明天,他將把這個敬意,變成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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