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帥掙紮著起身,牽動傷口悶哼一聲。記憶如潮水般湧來:昨夜他們追蹤梧桐火折的線索,卻中了王鎮設下的埋伏。陳阿七為了掩護他撤離,獨自擋住了二十餘名暗影衛的追殺。
"阿七他..."
"還在昏迷。"蘇半夏將藥碗推到他麵前,"要不是我連夜配製解藥,你們兩個都得交代在那兒。"她轉身從藥櫃取出銀針,"脫衣服,傷口得重新處理。"
張小帥猶豫片刻,褪去上衣。蘇半夏看著他背上猙獰的傷口,眉頭皺得更緊:"王鎮用的是淬毒彎刀,若不是及時服了解藥,神仙也救不了你。"銀針準確刺入穴位,她動作利落,卻又帶著幾分小心翼翼。
"你怎麼會醫術?"張小帥咬著牙問道。
"漕幫被滅門後,我在醫館當了三年學徒。"蘇半夏的聲音突然變得冰冷,"就是為了有朝一日,能親手給仇人下毒。"她將金瘡藥敷在傷口上,"陳阿七沒告訴你吧?我們是表兄妹。"
張小帥猛地轉頭,卻扯動傷口疼得悶哼。記憶中陳阿七總說自己是孤兒,卻從未提過有個醫術高超的表妹。蘇半夏繼續說道:"五年前那個雨夜,王鎮帶著暗影衛血洗漕幫。我躲在枯井裡,親眼看著他們..."她的手微微顫抖,"阿七當時才十二歲,卻拚死把我推了進去。"
窗外突然傳來腳步聲,一名家丁匆匆趕來:"小姐,王鎮的人在府外巡查!"蘇半夏神色一變,迅速將藥箱藏進暗格:"你帶著阿七從密道走,我來拖住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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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張小帥抓住她手腕,"要走一起走。"
蘇半夏甩開他的手:"彆忘了你的身份,錦衣衛試百戶!現在整個北鎮撫司都在通緝你,帶著兩個重傷的人能走多遠?"她將一包金瘡藥塞進他懷裡,"照顧好阿七,他..."話音未落,院外已傳來砸門聲。
張小帥握緊繡春刀,卻被蘇半夏攔住:"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她從發髻取下銀簪,在他掌心寫下一個地址,"三日後子時,城西破廟見。"
當王鎮帶人闖入時,隻看到空蕩蕩的房間。蘇半夏正在後院澆花,神色如常:"千戶大人這是何意?難不成懷疑我一個弱女子窩藏欽犯?"她舉起手中的水壺,"若是不信,大可搜府。"
王鎮盯著她看了許久,突然冷笑:"蘇姑娘最好彆玩火。"他甩出一張通緝令,上麵畫著張小帥的畫像,"此人勾結逆黨,意圖謀反。若有知情不報者..."他故意停頓,眼神掃過蘇府的匾額,"蘇姑娘應該明白後果。"
待王鎮離開後,蘇半夏立即關上房門。她從暗格裡取出一個木盒,裡麵裝著半塊刻有雲雷紋的玉佩——正是陳阿七拚死保護的信物。月光下,玉佩與她懷中的另一半嚴絲合縫,內側顯現出細小的密文:"寧王八月十五謀反,需九轉續命丹..."
三日後,城西破廟。張小帥背著昏迷的陳阿七如約而至,卻見廟內空無一人。就在他焦急之際,屋頂傳來輕響,蘇半夏如鬼魅般落下:"跟我來。"
她帶著他們穿過雜草叢生的後院,推開一處隱秘的地窖。裡麵堆滿了各種草藥和卷宗,牆上還掛著漕幫的布防圖。"這是父親生前的秘密據點。"蘇半夏點亮油燈,"王鎮以為滅了漕幫就能高枕無憂,卻不知我們早就將眼線安插進了寧王府。"
她展開一卷密函,上麵詳細記載著寧王私造兵器、勾結番邦的罪證。更令人震驚的是,北鎮撫司指揮使竟也是寧王的人。"怪不得每次行動都會暴露。"張小帥握緊拳頭,"原來我們早就被監視了。"
突然,外麵傳來馬蹄聲。蘇半夏臉色一變:"是暗影衛!他們肯定跟蹤了我。"她迅速將密函塞進張小帥懷中,"從地道走,去皇宮找陸炳大人,他是為數不多值得信任的人。"
"那你呢?"
"我來斷後。"蘇半夏抽出軟劍,"彆忘了,我也是漕幫後人。"她轉身衝向地窖出口,"快走!"
張小帥背著陳阿七衝進地道,身後傳來激烈的打鬥聲。地道內黴味刺鼻,他拚命奔跑,終於在城郊一處枯井旁鑽出地麵。回頭望去,破廟方向火光衝天,蘇半夏的軟劍在夜色中劃出冷冽的光。
當他終於趕到皇宮時,卻被告知陸炳已被革職查辦。張小帥心急如焚,卻在這時遇到了陸炳的親信。"張百戶,指揮使早有預料。"那人遞給他一枚令牌,"拿著這個,去天牢見他。"
天牢內,陸炳雖身陷囹圄,卻依舊神色從容。他看完密函後,重重歎了口氣:"沒想到寧王的勢力已經滲透到如此地步。"他握緊張小帥的手,"你帶著陳阿七和蘇姑娘,去揚州漕幫舊部。那裡有我們最後的力量。"
就在這時,外麵突然傳來喧嘩聲。一名獄卒衝進來:"不好了,暗影衛劫獄!"陸炳神色一變:"他們是衝著密函來的,快走!"
張小帥背起陳阿七,剛衝出天牢,就看到蘇半夏渾身是血地擋在門口。"你們快走!"她揮劍逼退幾名暗影衛,"我來擋住他們!"
"一起走!"張小帥抓住她手腕。
蘇半夏甩開他的手:"彆犯傻!"她將一個錦囊塞進他懷中,"裡麵是九轉續命丹的解藥配方。"她轉身迎向蜂擁而至的敵人,"告訴阿七,表姐對不起他..."
劍光閃過,蘇半夏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張小帥咬著牙,帶著陳阿七消失在茫茫夜色中。他知道,這場戰鬥遠未結束,而蘇半夏用生命換來的線索,將成為扳倒寧王的關鍵。
一個月後,京城發生巨變。寧王謀反未遂,被當場誅殺。北鎮撫司重新洗牌,陸炳官複原職。而在揚州漕幫舊址,一座新墳悄然立起。張小帥跪在墳前,將那半塊玉佩和蘇半夏的銀簪放在墳頭:"放心,仇已經報了。"
陳阿七站在他身後,望著墓碑上的字默默流淚。微風吹過,帶來陣陣茉莉花香,仿佛蘇半夏從未離開。張小帥握緊腰間的繡春刀,他知道,在這暗流湧動的朝堂之上,還有無數的挑戰等待著他們,但隻要心中有信念,就永遠不會迷失方向。
暗焰迷局
秋雨淅淅瀝瀝,敲打在蘇府的屋簷上,發出細密的聲響。張小帥躺在雕花大床上,錦被半掩,額頭上還冒著虛汗。高燒退去後,他的意識逐漸清晰,但渾身仍使不上力氣。
“那證據怎麼辦?”張小帥猛地坐起,牽扯到傷口悶哼一聲,“寧王的兵器、禮部侍郎的火折,這些線索...”
“所以就該拿命去換?”蘇半夏突然轉身,銀鐲撞出清脆的聲響。她正將搗好的草藥倒入砂鍋中,聞言動作一頓,“你死了,誰來查清真相?誰來還陳阿七一個公道?”她彆過臉,聲音突然放輕,“還有...誰來跟我鬥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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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小帥一怔,望著蘇半夏的背影。她今日穿著月白色襦裙,青絲簡單地綰成一個發髻,幾縷碎發垂在頸邊,顯得格外柔美。他從未見過這樣的蘇半夏,平日裡她總是一副冷若冰霜、雷厲風行的模樣。
沉默片刻,張小帥緩緩說道:“我不能眼睜睜看著這些證據石沉大海,寧王狼子野心,若不及時揭露,不知會有多少百姓遭殃。”
“我知道。”蘇半夏轉過身,眼神堅定,“但不是現在。你看看你自己,傷成這樣,如何與寧王及其黨羽抗衡?北鎮撫司現在都在通緝你,王鎮那老匹夫更是恨不得將你碎屍萬段。”她走到床邊,坐下,輕輕按住張小帥想要再次起身的肩膀,“先養好傷,我們從長計議。”
張小帥無奈地歎了口氣,重新躺下。他何嘗不知道蘇半夏說得對,可心中的焦急與責任感卻讓他難以安心休養。“那你說,我們該怎麼辦?”
蘇半夏從袖中掏出一個油紙包,打開,裡麵是幾塊造型奇特的金屬碎片,“這是我從寧王的一處秘密鑄劍坊附近找到的,應該是兵器殘片。至於禮部侍郎的火折,我已經讓人重新調查他生前的往來書信和人際關係,看看能不能找到新的線索。”
“你怎麼...”張小帥驚訝地看著她。
“彆忘了,我可是漕幫後人。”蘇半夏挑眉,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微笑,“漕幫在江湖上經營多年,消息網遍布天下。雖然如今漕幫已不複當年,但那些暗線還在。”
接下來的日子裡,張小帥在蘇半夏的悉心照料下,傷勢逐漸好轉。每日清晨,蘇半夏都會親自為他煎藥、換藥,有時還會帶著他在蘇府的花園中散步,活動筋骨。而在這期間,關於寧王的陰謀和朝中黨羽的情報,也源源不斷地彙聚到蘇半夏手中。
一日午後,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在地上,形成斑駁的光影。張小帥和蘇半夏坐在涼亭中,蘇半夏展開一張密報,眉頭緊鎖。“果然如我們所料,寧王不僅私造兵器,還與番邦勾結,意圖裡應外合,謀朝篡位。更可惡的是,朝中多位重臣都已被他收買,王鎮不過是他安插在錦衣衛的一枚棋子。”
“那我們必須儘快將這些證據呈遞給皇上。”張小帥神色凝重。
“談何容易。”蘇半夏搖頭,“如今皇宮內外,寧王的眼線眾多。貿然進宮,不但證據送不上去,還可能打草驚蛇。我一直在等一個機會,一個能讓我們將證據順利呈給皇上,且能讓皇上相信的機會。”
正說著,一名家丁匆匆跑來,神色慌張:“小姐,不好了!王鎮帶著人包圍了蘇府,說是要搜查欽犯!”
蘇半夏和張小帥對視一眼,眼中皆是警惕。“你先躲進密室,我去應付他們。”蘇半夏當機立斷。
“不行,我不能讓你一個人去麵對。”張小帥握住腰間的繡春刀,想要起身。
“聽我的!”蘇半夏按住他,“你現在出去,隻會讓事情更糟。密室的入口在我的臥房,書架後的暗格,記住,沒有我的信號,千萬不要出來。”說完,她便匆匆離去。
張小帥咬了咬牙,最終還是按照蘇半夏所說,躲進了密室。密室中擺放著一些陳舊的書籍和箱子,他打開其中一個箱子,發現裡麵竟是漕幫當年的幫規和一些未曾公開的賬本。他隨意翻看著,希望能從中找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與此同時,蘇府前廳,蘇半夏正冷眼看著王鎮。“千戶大人這是何意?無端帶人闖入民宅,難不成是想仗勢欺人?”
王鎮陰笑著,蟒紋飛魚服在陽光下泛著冷光:“蘇姑娘,彆裝糊塗了。我們得到消息,欽犯張小帥就在你府上。識相的,就乖乖交人,否則...”他故意停頓,眼神中滿是威脅。
“笑話!”蘇半夏冷笑,“我蘇府上下,從未見過什麼張小帥。千戶大人若是不信,大可隨意搜查。但若是搜不出人來,我定要去皇上那裡討個說法!”
王鎮一揮手,手下的人便開始在府中四處搜查。蘇半夏表麵鎮定,內心卻緊張不已,暗暗祈禱張小帥不要被發現。
密室中,張小帥突然發現一本賬本上有奇怪的標記,仔細研究後,他震驚地發現,上麵記載著寧王與朝中大臣的金銀往來,這無疑是又一有力證據。他將賬本小心翼翼地收好,隻等合適的時機將其送出。
府中的搜查持續了許久,王鎮的人幾乎翻遍了每一個角落,卻始終沒有找到張小帥。王鎮的臉色愈發陰沉,他盯著蘇半夏,眼中閃過一絲懷疑,但最終還是帶著人離開了。
“呼...”蘇半夏鬆了一口氣,待王鎮等人走遠後,她急忙回到臥房,打開密室暗格。“你沒事吧?”她看著安然無恙的張小帥,心中懸著的石頭終於落地。
“我沒事。”張小帥拿出那本賬本,“你看,我在密室裡發現了這個,或許能成為扳倒寧王的關鍵證據之一。”
蘇半夏接過賬本,翻看了幾頁,眼中閃過驚喜:“太好了!有了這個,再加上之前收集的證據,我們就更有把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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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還沒等他們高興太久,又一個壞消息傳來。他們安插在寧王府的眼線傳來消息,寧王已經察覺到有人在暗中調查他,準備提前行動,而且他似乎已經知道了張小帥還活著,正在加大力度搜捕。
“不能再等了。”張小帥神色堅定,“我們必須在寧王行動之前,將證據呈給皇上。”
蘇半夏點頭,“我已經聯係了漕幫的一位老友,他在宮中當差。明日是皇上出宮祈福的日子,我們可以在途中設伏,將證據親自交給皇上。但這很危險,寧王肯定會在皇上出宮時派人保護,我們一旦暴露,就再無退路。”
“為了真相,為了陳阿七,為了天下百姓,再危險也值得。”張小帥握緊拳頭。
第二天,天還未亮,張小帥和蘇半夏便帶著證據,悄悄離開了蘇府。他們喬裝打扮,混在人群中,等待皇上的車架經過。
不久,皇上的車架在侍衛的護送下緩緩而來。就在這時,突然有幾匹快馬從街角衝出,直奔皇上的車架而去。張小帥心中一驚,這些人並非他們安排,很可能是寧王的人,想要趁亂行刺皇上,然後嫁禍他人。
“保護皇上!”侍衛們立刻警覺,拔刀迎敵。一時間,街道上刀光劍影,喊殺聲四起。張小帥和蘇半夏抓住這個機會,衝破侍衛的阻攔,來到皇上麵前。
“皇上!請恕草民冒犯!但事關重大,不得不如此!”張小帥跪地,將證據呈上,“寧王意圖謀反,私造兵器,勾結番邦,朝中多位大臣已被收買。這些是證據,請皇上明察!”
皇上臉色大變,接過證據查看。就在這時,一支冷箭突然從暗處射來,直取皇上。張小帥眼疾手快,飛身擋下,箭矢射中他的肩膀。
“張大哥!”蘇半夏驚呼,急忙上前扶住張小帥。
“護駕!護駕!”侍衛們迅速將皇上保護起來,同時開始圍捕刺客。經過一番激戰,刺客被儘數剿滅。
皇上看著受傷的張小帥,又看著手中的證據,神色凝重:“此事朕定會徹查!張小帥,蘇半夏,你們護駕有功,且將逆黨陰謀揭露,朕定有重賞。來人,傳旨,宣寧王及涉案大臣即刻入宮!”
很快,寧王及其黨羽被一網打儘。王鎮在獄中畏罪自殺,得到了應有的下場。而張小帥和蘇半夏,因護駕有功,揭露陰謀,受到皇上的嘉獎。張小帥官複原職,還被提拔為千戶,蘇半夏則被賜封為郡主。
一切塵埃落定後,張小帥來到陳阿七的墓前,將這個消息告訴了他。“阿七,你看到了嗎?我們成功了,寧王已經伏法,真相大白於天下。”他將一束花放在墓前,“你可以安息了。”
蘇半夏站在他身後,輕聲說:“阿七若是知道,一定會很高興。”
張小帥轉過身,看著蘇半夏,眼中滿是感激與溫柔:“這次能成功,多虧有你。若不是你在我受傷時悉心照料,若不是你利用漕幫的關係收集證據,若不是你...”
“好了好了,”蘇半夏打斷他,臉頰微微泛紅,“再這麼說下去,我都要以為你喜歡上我了。”
張小帥一愣,隨即認真地說:“其實...我真的很喜歡你。從你在我受傷時照顧我,從你為了查清真相不顧危險,從你...”
蘇半夏的臉更紅了,她低下頭,輕聲說:“我也喜歡你。”
微風拂過,帶來陣陣花香。在陳阿七的墓前,張小帥和蘇半夏相視而笑,他們知道,新的生活即將開始,而他們會攜手走過未來的每一個日子。
官窯秘匣與血色權謀
窗外突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老王氣喘籲籲地翻牆而入,懷裡緊緊抱著個油紙包:“帥子!我在城西當鋪發現了大秘密!工部侍郎三個月前典當過一批官窯瓷器,那尺寸,分明能裝下煉丹爐!”他展開當票,上麵的印章與王鎮袖中露出的信箋火漆印完全相同。
蘇半夏手中的藥碗“當啷”落地,碎瓷片在青磚上迸濺。張小帥猛地從床上坐起,牽動後背傷口悶哼一聲,卻死死盯著那張泛黃的當票——朱紅印泥上盤踞的銜尾蛇,與寧王書房的暗紋如出一轍。
“工部侍郎半個月前墜馬而亡。”老王抹了把額頭的冷汗,“當時我就覺得蹊蹺,堂堂三品大員,怎會在禦馬監精心調養的坐騎上出事?”他小心翼翼打開油紙包,露出半截青花瓷瓶殘片,釉色間隱約可見雲雷紋暗刻。
張小帥的手指撫過冰涼的瓷片,記憶如潮水翻湧。三日前在城郊破廟,陳阿七用最後力氣塞給他的丹爐殘片,材質與這瓷器竟完全一致。“寧王在工部設了眼線,”他聲音沙啞,“用官窯瓷器偷運煉丹材料,再借墜馬事故滅口。”
蘇半夏突然抓住他手腕,目光警惕:“王鎮下午剛帶人搜查過城南,明顯是在找什麼。如今證據鏈逐漸清晰,他們怕是要狗急跳牆。”話音未落,院外傳來犬吠聲,緊接著是瓦片碎裂的脆響。
“從密道走!”老王一把推開牆邊的書架,露出青石階梯。張小帥抓起當票和瓷片塞進懷裡,卻見蘇半夏反身抓起牆角的軟劍:“我引開他們,你們帶著證據去見陸炳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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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張小帥拽住她的衣袖,“王鎮這次帶的是暗影衛,你去就是送死!”爭執間,院門被轟然撞開,蟒紋飛魚服在暮色中泛著冷光,王鎮手持繡春刀緩步而入,身後跟著十餘名蒙麵色厲內荏的殺手。
“張小帥,蘇姑娘,”王鎮嘴角勾起陰鷙的笑,目光掃過老王懷中的油紙包,“乖乖交出當票和瓷片,或許能留個全屍。”他抬手示意,殺手們呈扇形散開,寒光凜凜的彎刀封鎖了所有退路。
老王突然將油紙包塞進張小帥懷中,從腰間抽出匕首:“帥子,帶著證據快走!”話音未落,一柄彎刀已穿透他的胸膛。張小帥目眥欲裂,繡春刀出鞘的瞬間,蘇半夏的軟劍如銀蛇般纏住王鎮手腕。
“走!”蘇半夏厲聲喝道,軟劍與繡春刀碰撞出火星。張小帥咬牙轉身,卻見密道口已被兩名殺手堵住。他揮刀格開刺來的刀鋒,後背舊傷迸裂,鮮血浸透了內襯。混戰中,他瞥見王鎮從袖中掏出一枚火折子——梧桐木材質,與追殺陳阿七的殺手所用一模一樣。
火折子擦燃的瞬間,整個庭院被橘紅色火焰照亮。王鎮獰笑著將其拋向屋簷下的柴草堆:“既然不肯交,那就都陪葬吧!”火勢借著秋風迅速蔓延,蘇半夏的裙擺已被火苗燎著。張小帥不顧一切地衝過去,用披風撲滅她身上的火,卻被王鎮一腳踹倒在地。
“知道為什麼陳阿七死得那麼痛快嗎?”王鎮踩住他握刀的手,繡春刀“當啷”落地,“五年前漕幫滅門夜,他親眼看著我割開他爹的喉嚨。那小子跟著你這廢物當差,不過是想找機會報仇!”
張小帥瞳孔驟縮。記憶中陳阿七總說“跟著頭兒有肉吃”的笑臉,此刻與揚州城漫天大火重疊。他突然發力咬住王鎮的腳踝,在對方吃痛鬆手的瞬間,抄起地上的瓷片狠狠刺向其咽喉。
王鎮踉蹌後退,脖頸滲出鮮血,卻仍瘋狂大笑:“殺了我又如何?寧王殿下的大計已成!明日壽宴,整個京城都將...”話未說完,蘇半夏的軟劍從他後背貫穿而出。
“阿七,表姐替你報仇了。”她輕聲呢喃,淚水滴落在王鎮瞪大的瞳孔上。此時火勢已燒到正廳,梁木斷裂的轟鳴聲中,張小帥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壽宴...煉丹爐!寧王要用九轉續命丹控製群臣!”
兩人對視一眼,同時衝向火海。在濃煙中摸索到密道口時,身後傳來轟然巨響,整座蘇府在烈焰中坍塌。他們狼狽爬出地道,卻見遠處皇宮方向升起衝天焰火——寧王的壽宴提前開始了。
“必須阻止他們!”張小帥扯下衣襟纏住流血的手掌,“老王說過,工部侍郎的瓷器能裝煉丹爐,而負責采辦壽宴器物的正是...”
“禮部尚書!”蘇半夏臉色慘白,“他是王鎮的嶽父!”
夜色中,兩人避開巡邏的錦衣衛,潛入禮部尚書府。在後院柴房,他們發現了驚人的秘密:數十個官窯瓷器整齊排列,每個底部都刻著雲雷紋機關。張小帥顫抖著打開其中一個,裡麵赫然是半座九轉煉丹爐,丹爐內壁刻滿西域梵文,與陸炳留下的密卷記載完全吻合。
“這些丹藥一旦煉成,”蘇半夏聲音發顫,“整個朝堂都會淪為寧王的傀儡。”她突然抓住張小帥的胳膊,“你聽!”遠處傳來沉悶的鐘聲,正是皇宮召集百官的信號。
兩人抱著煉丹爐殘件,冒雨奔向皇宮。然而剛到午門,便被暗影衛團團圍住。為首的黑衣人摘下鬥笠——竟是本該被革職的北鎮撫司指揮使!
“張小帥,蘇姑娘,”指揮使冷笑,蟒袍上的金線在雨水中泛著冷光,“寧王殿下早就料到你們會來。”他抬手示意,士兵們舉起的火把照亮了城牆,隻見城樓上寧王身著龍袍,俯瞰著這場貓鼠遊戲。
千鈞一發之際,遠處傳來震耳欲聾的馬蹄聲。陸炳率領的錦衣衛精銳衝破防線,繡春刀在夜色中連成銀色光帶。“逆賊!”陸炳揮刀斬落一名暗影衛,“皇上早已識破寧王奸計,就等你們自投羅網!”
混戰中,張小帥和蘇半夏趁機衝向城樓。寧王見勢不妙,抓起丹爐要逃,卻被張小帥一劍斬斷袍角。“交出丹藥!”張小帥的劍尖抵住對方咽喉。寧王突然狂笑,從懷中掏出一枚丹藥塞入嘴裡:“晚了!這枚丹藥用活人煉製,一旦入口...”
他的話音戛然而止,身體開始劇烈抽搐。張小帥驚恐地看著寧王七竅流血,倒在丹爐旁。陸炳撿起散落的丹藥,麵色凝重:“這根本不是續命丹,而是先帝為製衡寧王,暗中研製的絕命毒...”
“皇上駕到!”
隨著太監的尖喝,明黃色龍輦緩緩出現。張小帥和蘇半夏跪地呈上煉丹爐殘件與當票,將工部侍郎的秘聞、王鎮的陰謀和盤托出。皇帝看著證據,神色陰沉:“好個寧王,好個暗影衛!來人,徹查所有涉案官員!”
三日後,京城菜市口。禮部尚書、北鎮撫司指揮使等二十餘名逆黨被當眾斬首。刑場上,張小帥望著飄落的秋雨,手中攥著老王用命換來的當票。蘇半夏站在他身旁,輕聲說:“阿七和老王可以安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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