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不知何時停了,東方泛起魚肚白。張小帥握著密信,看著遠處百戶府的飛魚旗在風中獵獵作響。那些被燭火照亮的微縮印記、死者指甲裡的隱秘線索,終於拚湊出趙承煜蟄伏多年的陰謀。而這場始於賭籌上"趙"字的迷局,此刻才剛剛掀開最危險的篇章。
宴席驚變
百戶府宴會廳內,鎏金宮燈將青磚地照得泛著暖光,可空氣中卻彌漫著比寒冰更冷的氣息。趙承煜端著的白玉盞在指尖微微發顫,盞中琥珀色的酒水泛起細密漣漪。原本用來緬懷殉職小校的賜棺宴,此刻因開棺後的驚人發現,化作了暗流湧動的修羅場。
"張小帥,你這是公然汙蔑!"趙承煜的臉色已轉為鐵青,額角青筋暴起,伸手便要去按腰間佩刀。玄色喪服下的飛魚補子隨著動作翻湧,金線繡製的魚紋仿佛要擇人而噬。他目光如鷹隼般掃過全場賓客,試圖用威壓鎮住這場突如其來的風波。
就在這時,蘇半夏清冷的聲音響起:"汙蔑?趙百戶不妨仔細看看這個。"她手腕輕揚,一個油紙包破空而出,穩穩落在趙承煜身前的案幾上。隨著油紙散開,幾枚銀錠滾落出來,錠麵雖有些磨損,但那模糊的飛魚紋卻清晰可辨,與棺木夾層中飛魚服殘片上的紋路如出一轍。
全場頓時嘩然。賓客們紛紛離席,圍攏上前查看,竊竊私語聲此起彼伏。有人認出了銀錠上的飛魚紋正是錦衣衛官服的標誌,也有人想起了近日坊間流傳的官服失竊案,種種猜測如瘟疫般在宴會廳內蔓延。
"這...這定是栽贓!"趙承煜的聲音有些發顫,但仍強作鎮定,"這些東西從何而來,誰又能證明與本官有關?"他眼神閃爍,餘光掃向宴會廳角落的暗衛,試圖尋找脫身之計。
張小帥冷笑一聲,踏前一步:"趙百戶記性可真差。"他展開手中卷軸,上麵是陳明德老仵作生前繪製的驗屍圖,"三日前在亂葬崗發現的無名屍體,胃中取出的銀砂與這些銀錠成分完全相同。更巧的是,"他頓了頓,從懷中掏出半塊燒焦的綢緞,"賭場密道中找到的這塊布料,邊緣殘留的金線刺繡,與趙百戶補子上的紋樣,連針腳都分毫不差。"
蘇半夏適時舉起琉璃盞,裡麵浸泡的黑色粉末泛著詭異的光澤:"還有這個,從死者指甲縫裡提取的殘留物,經檢驗含有龍涎香。趙百戶書房中的香薰爐,近日可曾更換過香料?"
趙承煜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他終於意識到,自己精心布置的局,早已被對方抽絲剝繭。慌亂間,他突然抓起案幾上的酒壺,向張小帥潑去。與此同時,暗藏在暗處的死士一擁而上,刀刃寒光閃爍,直取賓客中的幾位朝中重臣。顯然,他打算製造混亂,趁機脫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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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護大人!"張小帥大喝一聲,繡春刀出鞘,寒光如練,瞬間擋下幾波攻勢。蘇半夏則迅速甩出透骨釘,精準命中死士的要害穴位。宴會廳內頓時刀光劍影,喊殺聲震天。賓客們驚慌失措,四處逃竄,精美的瓷器在地上摔得粉碎,酒水與鮮血混在一起,將地磚染成暗紅。
混戰中,張小帥瞥見趙承煜正要從後窗逃走,立即飛身追去。兩人在回廊上展開激烈交鋒,繡春刀與軟劍相撞,火星四濺。趙承煜雖武藝高強,但在心慌意亂之下,漸漸落了下風。
"趙承煜,你私吞官服、殺人滅口,還妄圖掩蓋真相!"張小帥的刀刃抵住對方咽喉,"陳明德先生發現了你的秘密,所以慘遭毒手,對不對?"
趙承煜喘著粗氣,眼中閃過一絲瘋狂:"張小帥,就算你知道又如何?背後的勢力遠非你能想象!今日你我魚死網破,明日京城必將血流成河!"他突然咬破口中的毒囊,黑血從嘴角湧出。
張小帥大驚失色,想要阻止卻已來不及。趙承煜的身體緩緩倒下,臨死前,他從懷中掏出半塊玉佩,上麵刻著的雙魚圖騰在月光下泛著幽光。張小帥撿起玉佩,心中湧起一股不安——這恐怕隻是冰山一角,更大的陰謀還隱藏在黑暗之中。
此時,李大人率領的東廠番子趕到,迅速控製了局麵。張小帥將收集到的證據一一呈上,包括銀錠、綢緞殘片、驗屍圖等。看著這些鐵證,李大人神色凝重:"此事事關重大,本督即刻進宮麵聖。張小帥、蘇半夏,你們二人隨我一同前往。"
當一行人離開百戶府時,天邊已泛起魚肚白。這場原本用來粉飾太平的賜棺宴,最終成了揭開陰謀的導火索。而那枚刻有雙魚圖騰的玉佩,也預示著張小帥和蘇半夏即將麵臨更為凶險的挑戰。在黎明的曙光中,他們握緊手中的兵器,準備迎接新的風暴。
鐵證昭彰
百戶府宴會廳內,空氣仿佛凝固在趙承煜扭曲的麵容與張小帥森冷的刀刃之間。賓客席突然爆發出刺耳的尖叫,趙承煜的親信們如惡犬般驟然起身,刀劍出鞘的寒光瞬間撕裂了虛偽的平靜。
"保護大人!"張小帥旋身揮刀,繡春刀劃出銀亮弧光,精準格開左側刺來的長劍。蘇半夏甩出的透骨釘破空而去,將右側偷襲的侍衛釘在立柱上。宴會廳內桌椅翻倒聲、瓷器碎裂聲混作一團,鎏金宮燈在劇烈晃動中灑下斑駁光影,映得廝殺場麵愈發猙獰。
趙承煜趁機後退,袖中滑出三支淬毒袖箭。就在他獰笑著手腕微動時,大門轟然炸裂,碎木屑如暴雨般飛濺。李大人身披猩紅官袍,率領數十名捕快如潮水般湧入,手中所持的玄鐵令牌在火光中泛著冷冽的光芒。
"趙承煜,你勾結賭場,殘害同僚,其罪當誅!"李大人的聲音如洪鐘般響徹全場,震得眾人耳膜生疼。他展開明黃密旨,龍須鳳紋在燭火下熠熠生輝,"督主早已洞悉你的狼子野心,數月前便派人暗中查訪!你以為燒毀銷贓賬冊就能瞞天過海?"他抬手示意,身旁捕快捧上用油布層層包裹的賬簿,"睜大你的狗眼看看,這是什麼!"
趙承煜的瞳孔驟縮成針尖。賬簿封皮雖有灼燒痕跡,但"官服熔鑄銀錠明細"的字樣仍清晰可辨,內頁記載著從三年前漕運官服失竊案開始,每一筆贓款的流向都被詳細記錄,甚至連他在賭場銷贓時使用的"飛魚紋"標記都有標注。更致命的是,最後一頁赫然蓋著太子私印的半枚火漆——這是他與東宮勾結的鐵證。
"不可能......"趙承煜踉蹌後退,後背撞上擺滿祭品的供桌。七具本該用來蒙混視聽的"殉職小校"棺木在身後發出令人牙酸的摩擦聲,其中一具棺蓋緩緩滑開,露出賭場莊家青紫的臉。死者脖頸處的飛魚紋烙痕猙獰可怖,嘴角凝結的黑血正順著棺木邊緣滴落,在青磚上暈開刺目的暗紅。
蘇半夏踏過滿地狼藉,將琉璃盞重重砸在趙承煜麵前。浸泡在液體中的黑色粉末泛著詭異的甜膩氣息,"這是從死者胃中提取的銀砂,與賭場賭籌成分一致。還有這個——"她展開染血的綢緞,燒焦的布料上金線繡製的飛魚紋與趙承煜補子上的紋樣分毫不差,"你每次銷毀證據都用龍涎香掩蓋氣味,卻不知這香味反而成了追蹤你的路標!"
趙承煜的親信們見狀,想要負隅頑抗。但李大人身後突然湧出東廠番子,飛魚服在火光中獵獵作響,腰牌上的獬豸紋讓人心生寒意。"趙百戶的黨羽,一個都彆想逃!"隨著令下,繡春刀與彎刀激烈碰撞,慘叫聲此起彼伏。
混亂中,趙承煜突然扯開衣襟,露出纏滿炸藥的胸膛:"既然如此,那就一起下地獄!"他瘋狂地大笑,伸手去夠腰間的火折子。千鈞一發之際,張小帥擲出手中短刃,精準斬斷其手腕。趙承煜慘叫著跪倒在地,炸藥引線被蘇半夏的透骨釘釘在牆上,火星在距離引線寸許的地方熄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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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走!"李大人厭惡地瞥了眼癱軟的趙承煜,轉頭向張小帥等人拱手,"張百戶、蘇捕頭,此次能破獲這樁驚天大案,二位居功至偉。不過......"他壓低聲音,神色凝重,"太子私印一事乾係重大,督主已下令徹查。還望二位繼續協助,揪出幕後真凶。"
張小帥握緊手中的繡春刀,望著窗外漸白的天空。百戶府的大火已被撲滅,但空氣中仍彌漫著硝煙與血腥。那些被飛魚紋掩蓋的罪惡,那些用生命換來的證據,終於讓趙承煜的陰謀大白於天下。然而,這場驚心動魄的較量遠未結束,太子黨羽、神秘的"鉤影計劃",還有更多隱藏在黑暗中的真相,正等待著他們去揭開。
當第一縷陽光刺破雲層時,張小帥與蘇半夏並肩站在百戶府殘垣斷壁前。飛魚服殘片在風中微微顫動,仿佛在訴說著這場正義與邪惡的較量。他們知道,隻要還有罪惡存在,自己的追查之路就永不會停歇。
暗室真相
百戶府宴會廳內刀劍相擊之聲震耳欲聾,紫色毒煙與柳絮交織成詭異的霧靄。趙承煜見勢不妙,突然扯下喪服下的鎖子甲,將最後一枚毒煙彈狠狠砸向地麵。在眾人被濃煙嗆得睜不開眼的瞬間,他如狡兔般撞破後窗,縱身躍入庭院的竹林。
"追!"張小帥將繡春刀橫在胸前,屏住呼吸穿過煙霧。蘇半夏緊隨其後,手中弩箭時刻戒備著暗處可能出現的伏兵。兩人循著慌亂的腳步聲追至柴房,卻見滿地狼藉,水缸翻倒,一條暗門在牆角的柴垛後若隱若現。
暗門後的通道潮濕陰冷,牆壁上每隔十步便插著一支火把,跳動的火苗將兩人的影子拉得老長。越往深處走,空氣中的龍涎香愈發濃烈,混著一股刺鼻的鐵鏽味。轉過第三個彎時,前方突然傳來鐵鏈拖拽的聲響。
"趙承煜,你逃不掉了!"張小帥一腳踹開暗室的木門。屋內燭火搖曳,趙承煜正瘋狂地將一摞摞賬冊塞進火爐,赤紅的火焰舔舐著泛黃的紙頁,"五月初七,收官服殘片二十副......"的字跡在火舌中若隱若現。
牆角的鐵箱敞著蓋,裡麵堆滿未及銷毀的賬冊,最新一頁墨跡未乾:"五月初七,收官服殘片二十副,贈予雀金閣。熔銀一千二百兩,經由漕運碼頭轉運......"每一行記錄都標注著精確的日期、數量,甚至還有接收人的暗語標記。在這些賬本下方,還壓著幾張泛黃的圖紙——竟是京城布防圖,上麵用朱砂圈出了玄武門、天壇等重要地點。
"原來你不隻是為了錢財!"蘇半夏的聲音帶著怒意,弩箭直指趙承煜後背,"你私吞官服、殺人滅口,是要為更大的陰謀做準備!"
趙承煜緩緩轉身,臉上的疤痕在火光中扭曲變形,宛如一條正在蛻皮的毒蛇。他的手中握著半卷密信,封口處的火漆印赫然是東宮的標誌:"張小帥,蘇捕頭,你們以為抓住我就能終結一切?"他突然狂笑起來,笑聲中帶著絕望與瘋狂,"太子殿下的鉤影計劃早已滲透整個京城,祭天大典那日......"
"住口!"張小帥揮刀劈向火爐,火星四濺中,即將燒毀的賬冊被挑飛。他眼疾手快地接住半張殘頁,上麵"火器籌備完畢"的字樣刺得人瞳孔驟縮。
就在這時,暗室的地麵突然劇烈震動。趙承煜趁機按下牆上的機關,一塊巨大的石板從頭頂轟然落下,將出口死死封住。更糟糕的是,牆壁兩側的孔洞中緩緩伸出數十根銅管,刺鼻的硫磺味順著管道彌漫開來——是火藥!
"想同歸於儘?沒那麼容易!"張小帥扯下衣襟捂住口鼻,目光掃過暗室角落。他發現鐵箱底部有個暗格,撬開後裡麵竟是一枚刻著雙魚圖騰的玉佩,與之前賭場莊家身上的半塊能嚴絲合縫地拚在一起。
蘇半夏則在另一側找到了一把鑰匙,鑰匙柄上同樣刻著飛魚紋。她試著將鑰匙插入牆上的魚形鎖孔,隻聽"哢嗒"一聲,密室的另一頭露出一條狹窄的通道。
"走!"張小帥拉起蘇半夏,兩人順著通道狂奔。身後,趙承煜的慘叫聲與爆炸聲混作一團。當他們狼狽地從城郊的枯井中爬出時,天空已泛起魚肚白。
遠處,京城的輪廓在薄霧中若隱若現。張小帥握緊手中的玉佩和賬冊殘頁,深知這場較量遠未結束。那些被龍涎香掩蓋的罪惡,那些藏在飛魚紋下的陰謀,還有太子的"鉤影計劃",都像一張巨大的網,籠罩著整個京城。而他和蘇半夏,必須趕在祭天大典之前,將這張罪惡之網徹底撕碎。
"張大哥,接下來怎麼辦?"蘇半夏望著手中的鑰匙,上麵的飛魚紋仿佛在暗處凝視著他們。
"回衙門,召集所有信得過的兄弟。"張小帥望向皇宮方向,眼神堅定如鐵,"我們要從這些賬本和圖紙入手,找出太子黨羽的全部名單。還有這雙魚玉佩......"他頓了頓,"一定藏著解開鉤影計劃的關鍵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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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風拂過兩人染血的衣衫,帶著一絲破曉的涼意。在這個看似平靜的清晨,一場更大的風暴正在醞釀。而張小帥和蘇半夏,早已做好準備,迎接即將到來的生死之戰。
棺槨迷局
順天府的暮春飄著柳絮,百戶府門前素白燈籠在風中搖晃,將青石板路映得慘白。趙承煜身著玄色喪服立於台階之上,胸前飛魚補子的金線在陽光下泛著冷光,與廊下嗚咽的白幡形成詭異的呼應。"今日設賜棺宴,是為緬懷七位殉職小校。"他聲音低沉悲愴,袖中卻緊攥著沾血的火漆印。
雕花楠木棺蓋緩緩抬起時,吱呀聲響刺破死寂。本該裝殮小校的棺木裡,赫然躺著被割喉的賭場莊家!屍體嘴角凝結著黑血,脖頸處的飛魚紋烙痕猙獰可怖,僵直的手指還保持著抓握的姿勢。賓客席瞬間炸開鍋,有人打翻茶盞,有人踉蹌後退,驚呼聲與瓷器碎裂聲混作一團。
"此乃江湖仇殺餘孽,妄圖破壞撫恤大典!"趙承煜神色如常地揮袖,金絲繡製的飛魚紋在風中翻湧,"來人,將棺木速速抬走!"
"慢著!"張小帥如離弦之箭躍上高台,繡春刀寒光一閃,精準架在趙承煜咽喉處。刀鋒映出對方驟然收縮的瞳孔,"你以為用"賜棺"就能瞞天過海?賭場莊家為何會死在棺中?因為他知道得太多!你怕他泄露官服銷贓的秘密,所以假辦撫恤宴,實則殺人滅口!"
蘇半夏緊隨其後,將油紙包狠狠摔在案幾上。幾錠帶著焦痕的銀錠滾落在地,錠麵模糊的飛魚紋與棺中飛魚服殘片的紋路嚴絲合縫。"趙百戶每次銷毀證據都用龍涎香掩蓋氣味,"她舉起琉璃盞,裡麵浸泡的黑色粉末泛著詭異光澤,"可這香灰裡的金粉,和你書房香薰爐的成分完全相同!"
趙承煜的喉結艱難滾動,餘光瞥見蘇半夏腰間露出的半截賬冊殘頁——那正是從賭場密道搶出的"收官服殘片十二副,熔銀八百兩"記錄,日期赫然是他升任百戶的當日。他突然暴起,袖中軟劍直取張小帥麵門。
金屬碰撞聲震耳欲聾。張小帥側身避開,刀鋒順勢挑開趙承煜的衣袖。金線刺繡的纏枝蓮紋下,新鮮的刀傷還滲著血珠——與賭場密室裡搏鬥留下的傷口位置分毫不差。"三日前在賭場密道,死者指甲縫裡的布屑,"張小帥冷笑,"和你這件雲錦官服的經緯線完全吻合!"
宴會廳突然陷入黑暗。趙承煜的親信們趁機拔刀,卻見李大人率領的東廠番子破窗而入,飛魚服在月光下泛著冷光。"趙承煜,你勾結賭場,殘害同僚,其罪當誅!"李大人展開明黃密旨,龍須鳳紋在燭火下熠熠生輝,"督主早已派人暗中查訪,你燒毀的銷贓賬冊,我們另有備份!"
趙承煜臉色驟變,突然扯下喪服,露出內裡鎖子甲。他甩出十二枚毒煙彈,紫色煙霧瞬間彌漫全場。張小帥屏住呼吸揮刀,卻聽見蘇半夏的驚呼從左側傳來。轉頭望去,隻見青磚突然翻轉,露出下麵密密麻麻的淬毒尖刺。
"小心機關!"蘇半夏的弩箭射向操控機關的死士,卻見趙承煜趁機踹開暗門。張小帥緊追不舍,穿過九曲回廊,在柴房後的地窖堵住了他。昏暗的火把下,牆角鐵箱裡堆滿未及銷毀的賬冊,最新一頁記錄著:"五月初七,收官服殘片二十副,贈予雀金閣......"
"為什麼?"張小帥的刀刃抵住趙承煜顫抖的肩膀,"漕幫兄弟、陳明德先生,那些無辜的人命,就為了這些沾滿血的銀錠?"
趙承煜突然狂笑起來,笑聲中帶著絕望與瘋狂。他扯開衣襟,胸口猙獰的飛魚燙傷疤痕在火光中扭曲:"三年前漕運官服失竊案,本就是我自導自演!"他抓起一把賬冊甩向火爐,"官服熔銀、賭場銷贓,不過是第一步!太子殿下的鉤影計劃......"
話未說完,地窖突然劇烈震動。趙承煜按下牆上機關,一塊巨石轟然落下。張小帥眼疾手快,拽著蘇半夏滾向一旁。在塵土飛揚中,他看見趙承煜咬破口中的毒囊,黑血順著嘴角流下,而對方手中緊攥的半塊玉佩,上麵雙魚圖騰的印記,與漕幫大當家陸九淵的令牌如出一轍。
當李大人帶人趕到時,地窖已成一片廢墟。張小帥從灰燼中扒出半塊燒焦的密信,上麵"八月十五,祭天大典"的字樣刺得人瞳孔驟縮。蘇半夏握緊手中的飛魚服殘片,望著天邊泛起的魚肚白:"張大哥,這隻是開始。"
遠處,督主府的飛魚旗在風中獵獵作響。那些被飛魚紋掩蓋的罪惡,那些用謊言堆砌的權柄,都將在正義的追查下無所遁形。而那若隱若現的"鉤影計劃",如同懸在京城頭頂的達摩克利斯之劍,等待著張小帥和蘇半夏去斬斷。
燼影昭昭
百戶府的鎏金宮燈在混戰中轟然墜落,燭油潑灑在青磚上燃起幽藍火焰。趙承煜踉蹌著撞翻供桌,素白孝幡纏繞在他玄色喪服上,宛如為自己披掛的殮布。當張小帥的繡春刀抵住他咽喉時,這個素來陰鷙的百戶突然仰頭狂笑,笑聲震得梁上積灰簌簌掉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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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錯!三年前我發現官服失竊,為了掩蓋罪責,隻能一不做二不休!"他猛地扯開衣襟,胸口猙獰的燙傷疤痕在火光中扭曲如活物,那形狀赫然是飛魚紋烙鐵留下的印記,"那些小校、莊家,不過是我棋盤上的棋子!"
張小帥瞳孔驟縮。記憶如利刃劈開迷霧:陳明德老仵作臨終前,在血泊中畫出的半條魚;賭場密道裡,死者指甲縫中殘留的金線碎屑;還有此刻棺中莊家脖頸處,與趙承煜胸口如出一轍的烙印。原來從官服失竊案起,就是這隻老狐狸自導自演的戲碼。
"你用飛魚紋標記所有知情者,再以"賜棺"名義殺人滅口。"蘇半夏的聲音從側方傳來,她手持弩箭緩步逼近,月光在淬毒的箭鏃上流轉,"官服熔成銀錠,通過賭場銷贓,好一招偷天換日。"
趙承煜抹了把嘴角的血,眼中瘋狂更甚:"偷天換日?不過是被逼無奈!"他突然暴起,藏在袖中的短刀泛著藍光直刺張小帥麵門。千鈞一發之際,破空聲響起,蘇半夏的弩箭精準射落凶器,刀刃"當啷"墜地,在火焰中濺起火星。
"趙百戶彆忘了,"張小帥刀鋒微轉,在對方頸側劃出細血痕,"陳明德先生驗屍時,從死者胃裡提取的銀砂,與雀金閣賭籌成分完全相同。"他展開油紙包,裡麵二十餘件飛魚服殘片散落開來,銀線繡製的魚尾缺角處,繡著極小的"趙"字,"這些從棺木夾層找到的證據,足以讓你萬劫不複。"
宴會廳外突然傳來密集的腳步聲。李大人率領東廠番子破門而入,飛魚服在火光中獵獵作響。"趙承煜,你私吞官服、殘害同僚,其罪當誅!"李大人展開明黃密旨,龍須鳳紋在搖曳的火光中閃爍,"督主早已派人暗中查訪,你以為燒毀的賬本,真能抹去罪證?"
趙承煜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他望著李大人手中完整的銷贓賬冊副本,終於意識到自己苦心經營的局已徹底崩塌。突然,他發出困獸般的嘶吼,拚儘全力撞向身後的楠木棺槨。棺蓋轟然翻倒,露出莊家青紫的臉——死者緊握的手中,還攥著半塊帶血的玉佩。
張小帥眼疾手快撿起玉佩,借著月光細看:上麵雙魚銜環的圖案,與漕幫大當家陸九淵的信物如出一轍。他猛地轉頭看向趙承煜,卻見對方嘴角溢出黑血,顯然已服下劇毒。
"告訴你們又何妨......"趙承煜倚著棺槨緩緩滑落,眼神卻透著詭異的快意,"太子殿下的鉤影計劃,豈是你們能阻擋......八月十五......"話音未落,他便癱倒在地,瞳孔逐漸渙散。
蘇半夏蹲下身,從死者指甲縫裡取出半片帶字的布屑。借著宮燈殘火,依稀可見"火器玄武門"等字樣。她與張小帥對視一眼,均從對方眼中看到震驚——原來這場官服失竊案,不過是更大陰謀的冰山一角。
當第一縷晨曦刺破雲層時,百戶府已化作一片廢墟。張小帥握著雙魚玉佩站在斷壁殘垣中,看著李大人帶人清理現場。遠處,京城的輪廓在薄霧中若隱若現,而太子黨羽的陰謀,如同蟄伏在黑暗中的毒蛇,等待著下一次出擊。
"張大哥,接下來怎麼辦?"蘇半夏將收集的證物仔細收好,弩箭上殘留的毒液在陽光下泛著冷光。
張小帥握緊繡春刀,刀刃映出天邊的朝霞:"繼續追查鉤影計劃。趙承煜雖死,但他背後的勢力絕不會善罷甘休。"他望向皇宮方向,眼神堅定如鐵,"隻要還有罪惡存在,我們就不會停下。"
晨風卷起滿地素白燈籠的殘片,仿佛在為這場驚心動魄的較量送葬。而張小帥和蘇半夏知道,真正的戰鬥,才剛剛開始。
終局昭雪
卯時三刻,天光撕開雲層的裂縫,將順天府的青石板路染成淡淡的金紅色。趙承煜被鐵鏈鎖著押往衙門,玄色官服早已襤褸,胸前那方金線繡製的飛魚補子沾滿泥汙,在百姓此起彼伏的叫罵聲中,宛如一塊恥辱的烙印。
"狗官!還我兒子命來!"人群中突然衝出個白發老嫗,手中的菜葉狠狠砸在趙承煜臉上,"三年前漕幫失蹤的那些兄弟,定是遭了你毒手!"周圍百姓頓時群情激憤,爛菜葉、臭雞蛋如雨點般砸來,幾個孩童甚至撿起石子,被衙役們堪堪攔住。
張小帥立於百戶府的殘垣斷壁前,身後臨時搭建的木架上,整齊陳列著證物。燒焦的飛魚服殘片在風中微微顫動,銀線繡製的魚尾缺角處,"趙"字印記雖已模糊,卻依然清晰可辨;染血的賬冊攤開在桐油布上,"收官服殘片十二副,熔銀八百兩"的字跡刺得人眼眶發燙。
"各位請看!"張小帥的聲音穿透喧囂,繡春刀鞘重重叩擊木案,震得琉璃盞裡的黑色粉末簌簌作響,"這些所謂的"賜棺"背後,是三十七具無辜冤魂!而趙承煜,就是那個披著飛魚服的劊子手!"他展開一卷泛黃的帛書,上麵密密麻麻記錄著死者的姓名、遇害時間,"漕幫的鏢師、賭場的莊家、甚至是本該守護百姓的小校......隻要知曉他私吞官服、熔銀銷贓的秘密,就會被烙上飛魚紋,冠以莫須有的罪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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