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晨光刺破烏雲時,張小帥握著殘缺的耳墜站在皇陵神道前。耳墜符文在陽光下顯現出新的線索:一組指向地宮第七道石門的星圖。林妙音擦拭著額頭的汗水,手中捧著連夜破解的機關圖:"根據耳墜的磁場頻率,我們可以乾擾地宮裡的蠱蟲陣,但..."她的目光投向遠處鎮國公府的方向,"必須在子時三刻前找到完整的雙魚玉佩。"
更遠處,靖王的黑甲軍正在集結。張小帥握緊腰間的繡春刀,想起周伯臨終前塞給他的紙條:"搬山非移山,移的是人心。"他望著手中帶血的耳墜,終於明白這小小的飾物,竟是打開驚天陰謀的鑰匙。而在鎮國公府的密室裡,陸明遠把玩著完整的雙魚玉佩,聽著地宮深處傳來的齒輪轉動聲,嘴角勾起陰鷙的笑:"張小帥,你以為找到耳墜就能翻盤?真正的殺局,現在才開始。"
香痕疑雲
北鎮撫司偏廳內,鎏金獸首燭台跳動的火苗將眾人的影子扭曲地投在牆上。趙承嗣斜倚在雕花太師椅上,蟒紋飛魚服上的金線隨著呼吸微微起伏,腰間鸞帶的鎏金吞口折射出冷冽的光。當張小帥將最新的屍檢卷宗重重拍在檀木案幾上時,震得朱砂硯裡的墨汁濺出幾滴,在明黃的封皮上暈染成暗紅的斑點。
"趙兄對胭脂巷的案子似乎格外上心。"張小帥的聲音像是淬了冰,目光緊鎖著對方的臉,"三日內連發兩案,每次都是趙兄帶著緹騎第一個趕到現場。"他緩緩展開案宗,露出夾在其中的物證袋,裡麵半枚帶血的銀質耳墜在燭光下泛著詭異的光,"巧合的是,這耳墜上的藤蔓紋路,與趙兄前日佩戴的香囊墜子如出一轍。"
空氣瞬間凝固。趙承嗣端著青瓷茶盞的手微微一顫,茶湯在杯口晃出細小的漣漪。他強作鎮定地輕笑一聲,翡翠扳指劃過杯沿發出刺耳聲響:"張百戶這是血口噴人?僅憑一枚耳墜就想構陷本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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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張小帥突然欺身上前,繡春刀鞘擦著對方蟒紋衣襟掠過,在距離咽喉三寸處頓住。他的鼻尖幾乎要貼上趙承嗣的臉,聲音低得隻有兩人能聽見:"那趙兄袖口的胭脂香,與死者身上的味道倒是一模一樣。"
這句話如同一記重錘,驚得周圍的校尉們紛紛交頭接耳。趙承嗣的瞳孔猛地收縮,手按在繡春刀把上,刀刃出鞘三寸又被他生生按回鞘中。他脖頸處青筋暴起,嘴角卻扯出一抹扭曲的笑:"張小帥,你可知汙蔑同僚該當何罪?"
"汙蔑?"張小帥猛地扯開趙承嗣的衣袖,內側赫然烙著半朵蓮花刺青,與胭脂巷死者耳後的印記分毫不差,"需要我把兵器坊查獲的西域銅料搬來對質嗎?那些藏著蠱蟲的銅器夾層,可都刻著同樣的標記。"
廳外突然傳來重物墜地聲。陳阿七鐵塔般的身影撞開雕花門,鐵鏈錘上還滴著新鮮的血跡:"張頭兒!城郊破廟又發現具女屍,這次..."他的目光掃過趙承嗣驟然煞白的臉,故意加重語氣,"死者指甲縫裡摳出了金箔碎片,和趙千戶腰間鸞帶的材質..."
"住口!"趙承嗣暴喝一聲,繡春刀終於出鞘。刀刃寒光乍現的瞬間,林妙音突然從屏風後轉出,手中托著個琉璃瓶。瓶內蜷曲的蠱蟲在幽光中扭動,觸角上的磷粉與趙承嗣袖中鈴鐺的暗紋如出一轍。
"趙千戶對西域蠱蟲很有研究?"林妙音將琉璃瓶推到案幾中央,"三日前截獲的密信顯示,有人以"長生丹"的名義運送蠱蟲,而簽收人..."她展開泛黃的文書,朱筆簽名處赫然是趙承嗣的花押,"恰好與趙兄在北鎮撫司的批文筆跡相同。"
更鼓驚破死寂的刹那,整座偏廳開始震顫。趙承嗣突然癲狂大笑,從袖中掏出個青銅鈴鐺瘋狂搖晃。無數蠱蟲從地磚縫隙湧出,在空中凝成北鬥七星的形狀。"想揭穿真相?"他的眼睛泛起血光,"今晚子時,皇陵地宮的"搬山陣"就會啟動!你們誰也彆想阻止..."
千鈞一發之際,張小帥將雙魚玉佩殘片嵌入案幾暗格。整座建築開始逆向旋轉,磁石機關與蠱蟲產生強烈共鳴,將蟲群絞成腥臭的血霧。當塵埃落定,趙承嗣的屍體倒在滿地蠱蟲殘骸中,手中還死死攥著半張密信——上麵的朱砂字跡與鎮國公府的火漆印清晰可見。
張小帥拾起密信,看著"速除張小帥"的指令冷笑。他望向窗外翻湧的烏雲,遠處皇陵方向傳來沉悶的雷鳴。林妙音遞來連夜破解的機關圖,指尖還沾著銅屑:"根據趙承嗣身上的蠱蟲頻率,我們可以找到地宮入口,但..."她的目光投向鎮國公府的方向,"雙魚玉佩的另一塊殘片,恐怕在他們手裡。"
夜幕降臨時,張小帥帶著眾人潛入城郊亂葬崗。陳阿七揮舞著鐵鏈錘砸開一座荒墳,棺槨內赫然躺著具穿著蟒紋中衣的屍體——正是本該在皇陵當值的趙承嗣親衛。屍體懷中抱著個檀木盒,打開後,雙魚玉佩的另一塊殘片靜靜躺在絲絨上,與張小帥懷中的殘片產生共鳴,投射出地宮的星圖。
"原來他們早有準備。"張小帥握緊玉佩,殘片內側的北鬥七星暗紋在月光下流轉,"子時三刻,皇陵地宮。是時候讓真相見見光了。"而在鎮國公府的密室裡,陸明遠望著牆上巨大的北鬥七星圖,將完整的雙魚玉佩嵌入機關。隨著齒輪咬合的聲響,地宮深處傳來沉睡千年的轟鳴,仿佛巨獸即將蘇醒。
鐵證鎖凶
北鎮撫司偏廳內,檀木案幾上攤開的屍檢卷宗被燭火映得發紅。張小帥將沾著銅鏽的匕首拍在案上,刃身殘留的暗紅血跡與趙承嗣蟒紋飛魚服上的金線形成刺眼對比:"死者指甲縫裡的皮膚組織,與趙千戶昨日被抓傷的手腕完全吻合,這也是巧合?"
"荒謬!"趙承嗣脖頸青筋暴起,繡春刀出鞘時帶起的寒光映得眾人瞳孔收縮。他額角滲出冷汗,翡翠扳指在刀柄上撞出脆響:"區區刑訊逼供得來的偽證,也想栽贓本官?"刀鋒離張小帥咽喉僅剩三寸,卻在觸及衣料的瞬間被一聲驚雷般的斷喝震住。
"趙千戶好大的官威!"刑部侍郎王廷舉踹開雕花木門,身後二十餘名衙役舉著火把魚貫而入。他手中的驗屍格在火光中翻飛,墨跡未乾的朱批字字如刀:"死者並非割喉而亡,而是先被掐頸窒息,後遭利刃補刀——這與趙千戶袖口殘留的胭脂香,以及脖頸抓痕完全對應!"
廳內響起此起彼伏的抽氣聲。趙承嗣握著刀的手開始顫抖,鎏金鸞帶隨著劇烈的喘息起伏。他望向王廷舉身後捧著物證匣的仵作,匣中整齊排列著:半枚帶血的銀質耳墜、染著胭脂的綢緞碎屑,還有一截刻著梵文的銅絲——正是三日前在他書房暗格裡查獲的證物。
"不可能..."趙承嗣踉蹌後退,撞上身後的楠木屏風。漆繪的麒麟圖案在晃動中扭曲,恰似他此刻破碎的麵具。當衙役們的鐵鏈鎖住他手腕時,繡春刀"當啷"墜地,刀刃在青磚上劃出的火星照亮角落——吳應熊緊握折扇的指節泛白,竹骨突然發出不堪重負的脆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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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著!"吳應熊搖著斷成兩截的折扇踱步而出,扇麵上"明鏡高懸"四字被折痕割裂得支離破碎,"僅憑刑部一麵之詞就定罪?趙千戶乃鎮國公府..."他的聲音戛然而止,因為張小帥已展開一卷泛黃的密函,朱砂印鑒在燭火下猙獰如血。
"吳千戶是想說這個?"張小帥將密函甩在案上,"正德元年皇子暴斃案的篡改記錄,還有最近八起命案的幕後主使名單——每個交接點都蓋著半朵蓮花印,與吳府庫房的火漆如出一轍。"他突然扯開趙承嗣的衣領,對方胸口的蓮花刺青與密函印記完美重合。
更鼓驚破死寂的刹那,整座北鎮撫司開始震顫。吳應熊的瞳孔驟然收縮,他聽見地底傳來齒輪轉動的轟鳴——那是皇陵地宮"七星鎖魂陣"啟動的征兆。當張小帥掏出雙魚玉佩殘片時,殘片與地下傳來的震動產生共鳴,在地麵投射出完整的北鬥星圖。
"原來你們用活人血祭重啟機關!"林妙音從屏風後轉出,手中的磁石機關迸發出藍光。她扯開衣襟,露出纏滿繃帶的手臂:"三日前在兵器坊,我親眼看見吳府幕僚將蠱蟲嵌入銅料——那些藏著蠱蟲的西域香料,正源源不斷運往皇陵!"
混亂在廳內炸開。趙承嗣突然掙脫衙役,掏出藏在齒間的毒囊。陳阿七鐵塔般的身影撞開眾人,鐵鏈錘橫掃千鈞:"狗娘養的!想一死了之?"鐵鏈纏住趙承嗣咽喉的瞬間,張小帥瞥見吳應熊袖中滑落的青銅鈴鐺——鈴身紋路與胭脂巷死者耳墜完全一致。
"啟動磁石機關!"張小帥將玉佩嵌入地磚凹槽。整座建築開始逆向旋轉,強烈的磁場震得蠱蟲紛紛爆裂。吳應熊的慘叫聲中,他袖中的密信飄落在地,上麵"子時三刻,雙魚歸位"的朱砂字跡,與張小帥懷中先帝密旨的筆跡如出一轍。
當晨光刺破烏雲時,張小帥站在皇陵神道前。手中的雙魚玉佩殘片還在發燙,內側暗紋與朝陽交相輝映。遠處,趙承嗣的蟒紋飛魚服被扯下,腰牌上的鎏金吞口在泥地裡蒙塵。而吳應熊握著斷裂的折扇呆立原地,看著靖王的黑甲軍潮水般湧入皇陵——那裡,真正的較量才剛剛開始。
道觀迷蹤
北鎮撫司檔案室裡,黴味混著陳年宣紙的氣息撲麵而來。張小帥舉著油燈,火苗在十年前的卷宗上跳躍,映得泛黃的紙頁忽明忽暗。他的手指突然頓住——三起失蹤案的記錄均被朱砂仔細塗改過,原本的墨跡下隱隱透出"青陽道觀"四個字。
"張頭兒,你看這個。"陳阿七蹲在滿地案卷中,缺了半顆牙的嘴咬著草莖,"三年前有個雲遊道士在這附近賣過"長生丹",和趙承嗣他們搞的玩意兒會不會..."他的聲音戛然而止,因為林妙音突然倒抽一口冷氣。
鎖匠姑娘的銅色卷發垂落遮住半邊臉,她舉著放大鏡湊近卷宗邊角:"這些塗改痕跡用的是西域特製的朱砂,和兵器坊銅料夾層裡發現的蠱蟲符咒顏料一模一樣。"她掏出從胭脂巷死者身上提取的殘留物,在油燈下對比,兩種暗紅物質竟在光線下泛起同樣的幽藍。
更鼓驚破死寂的瞬間,張小帥握緊雙魚玉佩殘片。玉佩內側的北鬥七星暗紋在掌心發燙,與他心中翻湧的不安產生共鳴。"今夜去青陽道觀。"他將卷宗塞進懷裡,"阿七,帶二十個信得過的兄弟,多備火把和磁石;林姑娘,把改良後的機關再檢查一遍。"
子時的城郊籠罩在濃稠的黑霧中。青陽道觀的飛簷在月光下如巨獸的獠牙,斑駁宮牆上"長生不老"的符咒被風吹得簌簌作響,朱砂字跡剝落處露出底下暗紅的血痕。張小帥示意眾人隱蔽,自己和陳阿七、林妙音貼著牆根摸向側門。
"這門鎖..."林妙音蹲下身,銀簪插入鎖孔的瞬間,瞳孔驟然收縮,"是西域機關鎖,和皇陵地宮的..."她的話被突然響起的銅鈴聲打斷。三人迅速躲進陰影,隻見十幾個蒙著黑巾的人抬著擔架匆匆走過,擔架上蓋著的紅布下滲出暗紅液體,在青石板上拖出蜿蜒的血痕。
"跟上!"張小帥壓低聲音。他們尾隨著隊伍穿過三道月亮門,來到後院一座緊閉的丹房前。林妙音從袖中掏出磁石鑰匙,當鑰匙插入門縫的刹那,整座丹房突然亮起幽藍的光。門內傳來痛苦的呻吟,還有蠱蟲振翅的嗡嗡聲。
"小心!"陳阿七突然將兩人撲倒。三支淬毒弩箭擦著頭頂飛過,釘入身後的槐樹上,箭尾羽毛上的磷粉在黑暗中閃爍。丹房的門轟然洞開,十幾個手持彎刀的殺手衝了出來,他們的刀刃上纏繞著細如蛛網的銅絲——正是胭脂巷命案現場出現過的"牽絲蠱"。
混戰在月光下展開。張小帥揮刀劈開襲來的銅絲,卻感覺手腕一緊。林妙音甩出改良後的磁石鎖鏈,強大的磁場讓銅絲紛紛扭曲回彈,纏向操控它們的殺手。陳阿七的鐵鏈錘虎虎生風,每一次揮動都能砸開蠱蟲形成的屏障。
"去丹房!"張小帥大喊著衝進屋內。眼前的景象讓他寒毛倒豎:七口丹爐冒著詭異的綠煙,爐內浸泡著昏迷的人,他們的手腕都係著刻滿蓮花的紅繩。丹房中央的供桌上,擺著半卷泛黃的道經,空白處用朱砂畫滿了與皇陵地宮相同的梵文符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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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人是祭品!"林妙音的聲音帶著顫抖,她指著丹爐旁的青銅鼎,"鼎內的液體含有蠱蟲卵,和兵器坊銅料裡的成分完全一致。他們在用活人煉製..."她的話被突然響起的狂笑打斷。
丹房頂部的暗格打開,陸明遠身著玄色道袍緩緩落下,手中把玩著完整的雙魚玉佩。他胸口的蓮花刺青在綠光中顯得格外猙獰:"張小帥,你以為破解了趙承嗣和吳應熊,就能揭開真相?"他將玉佩嵌入丹房中央的祭壇,整座道觀開始劇烈震動,"青陽道觀不過是鎮國公府的幌子,真正的"搬山計劃",現在才開始!"
千鈞一發之際,張小帥掏出懷中的殘片。雙魚玉佩的兩半在空中相撞,爆發出耀眼的光芒。強烈的能量衝擊下,丹爐紛紛炸裂,蠱蟲在光芒中化作飛灰。陸明遠發出淒厲的慘叫,他的身影在光芒中逐漸透明,手中的玉佩飛向張小帥。
當晨光刺破烏雲時,張小帥站在坍塌的丹房前。手中完整的雙魚玉佩散發溫潤的光,內側暗紋投射出完整的星圖——那是指向皇陵最深處的方位。他望向遠處翻湧的烏雲,知道這場與黑暗的博弈遠未結束。而青陽道觀地下深處,隱隱傳來更沉重的齒輪轉動聲,仿佛巨獸正在蘇醒。
丹爐血咒
林妙音的指尖剛觸到張小帥的飛魚服,地麵突然傳來毒蛇吐信般的嗡鳴。她猛地拽住張小帥後領向後急退,陳阿七揮舞著鐵鏈錘橫掃,將兩名踉蹌的衙役掃出三丈開外。青磚在腳下如碎瓷般迸裂,火藥的氣浪裹著硫磺味衝天而起,碎石擦著張小帥耳畔飛過,在宮牆上砸出碗口大的深坑。
"都趴下!"張小帥將林妙音護在身下,繡春刀橫在胸前格擋飛濺的磚石。煙塵散去時,地麵赫然出現直徑兩丈的黑洞,腐臭混著丹砂的氣息撲麵而來。黑洞深處傳來齒輪轉動的聲響,像是巨獸吞咽時的喉鳴。
"這下麵..."林妙音扶著牆根起身,銅色卷發沾滿塵土,"有西域機關的震顫頻率。"她掏出懷中的磁石羅盤,指針瘋狂旋轉著指向黑洞中心,"和皇陵地宮的磁脈走向一致!"
陳阿七將火把係在鐵鏈錘上,用力擲入深坑。搖曳的火光中,地下密室的輪廓逐漸清晰:十二座青銅丹爐環成北鬥七星狀,爐口凝結著暗紅的結痂,像極了胭脂巷女屍脖頸的傷口。牆壁上的壁畫被煙熏得發黑,卻仍能看清道士們將活人綁上祭壇的場景——那些受害者手腕都係著紅繩,與青陽道觀丹房裡的布置如出一轍。
"長生丹根本不是藥。"張小帥的聲音混著牙齒的磕碰聲。他望著中央石台上的銀質托盤,七枚耳墜在火光中泛著冷光,藤蔓花紋與死者佩戴的殘件嚴絲合縫,"是用活人煉製的蠱蟲容器。"
話音未落,丹爐突然發出刺耳的轟鳴。爐蓋紛紛彈起,黑色霧氣裹挾著人形輪廓升騰而起。林妙音的磁石羅盤爆發出藍光:"是屍蠱!快用磁石乾擾它們的行動!"她甩出改良後的磁石鎖鏈,鎖鏈在空中織成電網,卻在觸及黑霧的瞬間發出令人牙酸的腐蝕聲。
"這些蠱蟲浸過屍油!"陳阿七掄起鐵鏈錘砸向最近的丹爐,火星濺在黑霧上,竟燃起幽綠的火焰,"普通磁石沒用!"他的吼聲被突然響起的銅鈴聲淹沒,密室四角轉出八名灰袍道士,他們手中的鈴鐺刻滿梵文,與趙承嗣的蠱蟲法器如出一轍。
張小帥揮刀劈開纏來的屍蠱,刀刃卻在接觸黑霧的瞬間泛起銅綠。他瞥見壁畫角落的朱砂題字:"以血為引,以魂為媒,七七之數,可通幽冥",突然想起陸明遠消失前癲狂的笑聲。雙魚玉佩在懷中發燙,殘片與石台上的耳墜產生共鳴,竟在地麵投射出完整的星圖。
"林姑娘!用耳墜啟動機關!"張小帥斬斷纏住陳阿七的屍蠱觸手,將一枚耳墜擲向同伴。林妙音接住耳墜的刹那,銀飾突然化作液態,順著她的指尖流入地麵凹槽。密室開始逆向旋轉,十二座丹爐的爐心亮起藍光,與磁石機關產生共振。
灰袍道士們發出淒厲的慘叫,他們的鈴鐺紛紛炸裂。屍蠱在強烈的磁場中扭曲成血霧,卻在消散前突然聚成一團,朝著中央石台撲去。張小帥看清石台下的暗格正在緩緩升起,裡麵躺著個蓋著紅綢的人形輪廓——綢布邊緣露出的衣角,赫然繡著鎮國公府的九蟒紋。
"攔住它們!"張小帥的吼聲被更劇烈的震動吞沒。陳阿七將鐵鏈錘砸進地麵,林妙音則掏出所有磁石裝置。當屍蠱群撞上磁暴屏障的瞬間,紅綢下的身影突然坐起,露出陸明遠潰爛的半張臉——他手中握著完整的雙魚玉佩,正在將其嵌入石台凹槽。
"晚了!"陸明遠的聲音像是從地獄深處傳來,玉佩嵌入的刹那,整座密室開始下沉。張小帥看見壁畫上的道士們突然活了過來,他們抬著祭壇走向更深的地底,而祭壇上綁著的,分明是他自己的臉。
"張頭兒!接著!"陳阿七的鐵鏈纏住他的腰。千鈞一發之際,林妙音將改良到最大功率的磁石炮對準石台。藍光與玉佩的金光相撞,爆發出刺眼的白光。當張小帥再次睜眼時,陸明遠的身影已經消散,石台上隻留下半卷焦黑的道經,首頁用血寫著:"搬山非移山,移的是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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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刺破烏雲時,張小帥站在青陽道觀的廢墟上。他握緊雙魚玉佩,殘片內側的暗紋與朝陽交相輝映,卻在紋路深處,隱隱浮現出新的星圖——那是指向皇宮方向的標記。而在京城深處,鎮國公府的密室裡,老國公望著牆上轉動的北鬥七星圖,將最後一枚活人煉製的"長生丹"放入口中,渾濁的眼中泛起詭異的綠光。
血鎖迷陣
"不好!這是引我們來銷毀證據!"張小帥話音未落,頭頂傳來齒輪轉動的轟鳴。密室頂部的青石板如蜂巢般裂開,淬毒箭矢裹著腥風暴雨般傾瀉而下。陳阿七暴喝一聲,掄起從屍體上奪來的青銅盾牌,鐵骨錚錚的漢子將林妙音死死護在身後,自己寬厚的後背頓時成了箭靶。
"阿七!"林妙音的尖叫被金屬穿透血肉的悶響撕裂。陳阿七的鎖子甲下滲出暗紅血漬,箭矢尾羽在他背後支棱如刺蝟,卻仍紋絲不動地撐著盾牌。他缺了半顆牙的嘴咧出一抹血笑:"小丫頭...彆分心!"
張小帥揮刀如輪,繡春刀在箭雨中舞出銀芒。刀刃砍斷箭矢的瞬間,他瞥見石壁上突然亮起的蓮花暗紋——那些朱砂符咒正順著縫隙滲出綠色毒液,顯然是與機關聯動的銷毀裝置。"林姑娘!石門!"他踢開一具撲來的屍蠱,餘光掃見密室出口的石門正在緩緩合攏。
林妙音咬著染血的下唇,銅色卷發黏在蒼白的臉上。她扯斷發間的銀簪,露出纏繞在手腕的磁石鎖鏈。改良後的機關閃爍著藍光,鎖鏈如靈蛇般竄向石門縫隙。當鎖鏈觸到冰冷的青銅門框時,她突然將掌心按在齒輪咬合處——鮮血順著指縫滲入機關,與磁石產生詭異共鳴。
"哢嗒"一聲,石門在距離地麵三寸處戛然而止。林妙音卻因反衝力撞在牆上,咳出的鮮血染紅了胸前衣襟。陳阿七嘶吼著擲出盾牌,盾牌如飛盤般削斷幾排箭矢,趁此機會,張小帥縱身躍上石門頂部,繡春刀狠狠刺入正在轉動的絞盤齒輪。
金屬斷裂聲中,箭矢雨驟然停歇。張小帥落地時,看見陳阿七單膝跪地,箭杆在他後背搖晃如風中蘆葦。"阿七!"他衝過去扶住搖搖欲墜的漢子,卻被一把推開。
"彆管老子!"陳阿七抹去嘴角血沫,鐵鏈錘指向正在融化的丹爐,"那些耳墜...快搶出來!"
林妙音強撐著起身,磁石鎖鏈纏住即將沉入地底的銀質托盤。當她將七枚耳墜收入懷中時,牆壁上的壁畫突然滲出黑色液體。原本描繪煉屍場景的朱砂人像,竟開始扭曲變形,化作一張張熟悉的麵孔——是胭脂巷的死者,是暴斃的藥商,還有...
"這是血咒壁畫!"林妙音的聲音帶著顫音,"用活人血和蠱蟲混合繪製,一旦觸發機關就會..."她的話被地底傳來的轟鳴打斷。整座密室開始傾斜,丹爐中的屍油燃起幽綠火焰,將眾人的影子投射在不斷變化的壁畫上。
張小帥握緊雙魚玉佩殘片,玉石突然發出灼熱的光。他看見壁畫深處浮現出北鬥七星圖,與玉佩內側的暗紋完美重合。"跟我來!"他衝向壁畫上星圖標記的方位,繡春刀劈開幻象,露出隱藏的暗門。
暗門後是條狹窄的甬道,腐臭氣息撲麵而來。林妙音舉起磁石羅盤,指針瘋狂旋轉:"這下麵...直通皇陵!"她的話音未落,甬道兩側的牆壁突然裂開,數百個陶俑手持弩機緩緩起身,空洞的眼窩裡爬出黑色蠱蟲。
陳阿七發出野獸般的怒吼,鐵鏈錘橫掃千軍。但陶俑越聚越多,蠱蟲的嗡鳴震得人耳膜生疼。張小帥將玉佩按在甬道中央的星圖凹槽,地麵突然翻轉,眾人跌入一個巨大的青銅祭壇。祭壇中央,陸明遠的身影若隱若現,他手中握著完整的雙魚玉佩,正在啟動一個巨大的星象儀。
"你們以為能阻止"搬山計劃"?"陸明遠的聲音混著機關轟鳴,"青陽道觀不過是第一步,當皇陵地宮的七星陣啟動..."他的話被磁石鎖鏈纏住脖頸的聲響打斷。林妙音不知何時繞到他身後,磁石鎖正勒進他潰爛的皮膚。
"放開他!"張小帥突然大喊。但已經太晚了,陸明遠露出癲狂的笑,將玉佩狠狠砸向星象儀。整座祭壇開始逆向旋轉,無數蠱蟲從地底湧出,在空中凝成巨大的北鬥七星。陳阿七揮舞著鐵鏈錘衝進蟲群,林妙音則瘋狂調試磁石機關,而張小帥握緊染血的繡春刀,朝著星象儀的核心衝去——那裡,真正的陰謀才剛剛揭開帷幕。
破曉迷局
晨光如利劍刺破雲層,將青陽道觀的廢墟鍍上一層血色。張小帥半跪在瓦礫堆中,繡春刀深深插入地麵支撐著搖搖欲墜的身體。他的飛魚服早已被血浸透,混合著屍蠱黏液的傷口在晨風裡泛著刺痛。身旁陳阿七單膝跪地,鐵鏈錘上凝結的血塊簌簌掉落,缺了半顆牙的嘴裡喘著粗氣:"張頭兒...林姑娘她..."
話音未落,一聲虛弱的咳嗽從碎石下傳來。張小帥猛然撲過去,扒開壓在林妙音身上的梁柱。鎖匠姑娘的銅色卷發沾滿塵土與血汙,蒼白的臉上還留著被蠱蟲灼傷的痕跡,卻在昏迷前將半卷殘破的丹方塞進他手中:"...星圖...北鬥第七星..."話音戛然而止,她的頭無力地垂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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