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暗流再起_大明錦小旗_线上阅读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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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8章 暗流再起(1 / 2)

丹房秘影

太極殿的燭火突然矮了半截。蘇半夏扶著丹爐後退時,銀鐲撞在雙魚玉佩上,共鳴出的金光在血腥氣裡蕩開漣漪,恰好照見東廠檔頭落在青磚上的人皮麵具——那張布滿皺紋的老臉正在融化,露出底下棱角分明的下頜線,鼻梁高挺得不像這個時代的人。

“小心!”

師弟的驚呼卡在喉嚨裡。蘇半夏眼睜睜看著檔頭抬手扯去剩餘的麵具,燭火在那張臉上投下熟悉的陰影——是沈硯,她大學實驗室的同門,那個在畢業典禮後神秘失蹤的物理學天才。此刻他的嘴角勾著詭異的笑,金絲眼鏡後的瞳孔裡,有二進製代碼的殘影在流轉。

“終於等到這一天,老同學。”沈硯推了推眼鏡,鏡片反射的燭光裡,能看見現代實驗室的玻璃器皿一閃而過,“沒想到兜兜轉轉,還是要在明朝和你算這筆賬。”

蘇半夏的銀鐲突然發燙。雙魚玉佩是師父臨終前塞給她的,說能“定乾坤,溯本源”,此刻玉佩的紋路正與沈硯袖口的暗紋產生共鳴,泛出同樣的淡藍色光暈——那是他們當年共同研發的時空錨點能量色。

“你也來了。”她握緊袖中的匕首,指節抵在玉佩的缺口處。三年前在實驗室的爆炸中,她就是握著這塊碎成兩半的玉佩穿越的,而沈硯當時正在調試時空坐標,監控顯示他被能量波吞噬,屍骨無存。

沈硯的笑聲在大殿裡回蕩,驚得梁上的灰塵簌簌落下。“我比你早來七年。”他緩步走向丹爐,指尖撫過爐壁上的太極圖,“剛來的時候差點被當成妖人燒死,多虧這身東廠檔頭的皮囊。”

蘇半夏突然注意到他腰間的腰牌。檀木牌上“沈硯”二字的刻痕裡,嵌著根極細的光纖,正隨著他的呼吸微微發亮——那是現代科技的產物,絕不可能出現在大明永樂年間。

“你在丹爐裡加了什麼?”她的目光掃過爐口溢出的青煙,那煙霧盤旋的軌跡絕非自然形成,而是像被編程過的數據流。上個月開始,京城裡突然爆發怪病,患者皮膚下會浮現淡藍色紋路,最終化作青煙消散,太醫院束手無策,隻有她認出那是時空能量過載的症狀。

沈硯的鏡片後的代碼殘影突然變快。“不過是把這裡的人,變成穿梭時空的燃料。”他俯身從爐底抽出張泛黃的紙,上麵畫著與玉佩相同的雙魚圖案,隻是魚眼處被挖空,嵌著兩顆發光的芯片,“你以為師父為什麼傳你玉佩?他早就知道,我們的時空錨點,需要活人來獻祭。”

蘇半夏的銀鐲驟然炸開強光。記憶突然翻湧上來——大學時沈硯主導的“雙魚計劃”,聲稱能實現平行時空穿梭,卻因能量失控被校方緊急叫停;爆炸前她偷看到的實驗日誌,最後一頁畫著太極殿的丹爐,標注著“最佳能量轉換裝置”;還有師父臨終前渾濁的眼睛,反複說著“關爐,關爐”。

“怪病是時空能量泄漏。”她的聲音發顫,匕首在掌心沁出冷汗,“你在強行啟動穿梭機,用全城人的命當電池!”

沈硯突然笑起來,金絲眼鏡後的眼睛亮得嚇人。“我們當年的公式是對的,隻是缺了個合適的載體。”他抬手按住丹爐,雙魚圖案的芯片突然亮起,“這丹爐是天然的時空節點,而你我,是鑰匙——畢竟,我們的基因序列裡,都嵌著雙魚計劃的初始代碼。”

蘇半夏的玉佩突然裂開。她看見裂縫裡浮出無數張臉,都是死於怪病的百姓,他們的輪廓正在被淡藍色的光分解。銀鐲的共鳴聲越來越急,像在發出最後的警告,而沈硯袖口的暗紋已經爬到手腕,與她銀鐲的紋路形成完整的閉環。

“記得畢業課題答辯那天嗎?”沈硯的聲音突然變得溫和,像在說一件尋常往事,“你說如果時空穿梭需要人命,寧願永遠停留在原地。可現在,你不也穿越了嗎?”

太極殿的燭火集體熄滅。蘇半夏在黑暗中看見丹爐裡伸出無數隻手,都是被獻祭的冤魂,而沈硯的身體正在變得透明,皮膚下流轉的代碼與爐口的青煙融為一體。她終於明白師父的用意——雙魚玉佩不是鑰匙,是封印,而銀鐲,是用來毀掉這一切的最後武器。

“同歸於儘,也是種重逢。”

蘇半夏握緊匕首,猛地刺向丹爐上的雙魚芯片。銀鐲與玉佩同時爆碎的瞬間,她聽見兩個時空的爆炸聲重疊在一起——現代實驗室的警報,大明太極殿的坍塌,還有沈硯最後那句模糊的話,像在說“對不起”,又像在說“終於成功了”。

再次睜眼時,蘇半夏躺在片陌生的草原上。手腕上的銀鐲隻剩半截,掌心的玉佩碎片還在發燙。遠處傳來汽車鳴笛,她抬頭看見公路旁的路牌,上麵寫著“2023年,雙魚實驗基地遺址”。

口袋裡的手機突然震動,屏幕上跳出條陌生短信,發信人顯示“沈硯”:

“第137次循環,這次換你先停步。”

蘇半夏摸向胸口,那裡的皮膚下,有淡藍色的紋路正在緩緩消散,像誰的呼吸,輕輕拂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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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竹符

張小帥的繡春刀帶著破空聲橫過來時,蘇半夏的銀鐲突然發燙。她下意識後退半步,指尖觸到鐲身暗紋的瞬間,那些沉睡的紋路竟自行流轉起來,在月光下浮出詭異的圖案——半朵墨竹的輪廓裡,纏繞著細密的二進製代碼,0與1組成的藤蔓順著竹節攀爬,在葉尖凝成個閃爍的問號。

“彆動!”張小帥的刀背壓在她頸側,少年錦衣衛的喉結滾動著,“東廠的人都戴著這種銀鐲,你說你不是沈硯的同黨?”

蘇半夏的瞳孔驟然收縮。記憶像決堤的洪水,衝垮了三年來刻意築起的堤壩——太醫院舊址的破壁殘垣,父親臨終前咳在她手背上的血,還有那卷被火焰舔舐的羊皮卷。畫麵裡最清晰的,就是父親枯瘦的手指死死按住的符號,半朵墨竹纏著代碼,與此刻銀鐲上的圖案分毫不差。

“這符號……”她的聲音發顫,銀鐲的暗紋突然刺痛皮膚,像有根冰針往骨血裡鑽,“我父親死前提過。”

張小帥的刀鬆了半分。他借著月光湊近細看,繡春刀的反光裡,能看見少年耳後同樣藏著半枚印記,是用朱砂點的竹根,與銀鐲上的墨竹恰好能拚合。“沈硯的人手腕上都有這鬼東西。”他的聲音裡帶著後怕,“上個月在西市,我親眼看見個商販的銀鐲亮起這符號,轉瞬間就化作青煙,隻留下滿地代碼紙。”

蘇半夏的指尖撫過墨竹的輪廓。父親的麵容突然在腦海裡清晰起來——太醫院的藥味,燭火下的皺紋,還有羊皮卷燃燒時他絕望的眼神。當時她隻當是瘋癲的囈語,此刻才想起他最後重複的話:“雙生符,半在竹,半在符,遇則合,合則……”後麵的字句被咳嗽吞沒,隻留下羊皮卷上跳動的火焰,將那符號燒得隻剩焦黑的輪廓。

“你父親是誰?”張小帥突然收刀,刀尖點向地麵的碎紙。那是從沈硯書房搜來的殘頁,上麵同樣畫著墨竹,隻是竹節裡嵌著的不是代碼,是串詭異的日期:永樂十三年七月十九,2023年七月十九,1374年七月十九。

銀鐲的暗紋突然劇烈閃爍。蘇半夏感覺頭蓋骨像被掀開,無數破碎的畫麵湧進來——現代實驗室的日曆圈著七月十九,太極殿丹爐的銘文刻著七月十九,父親的墓碑上,生卒年月的中間,同樣刻著這個日期。

“太醫院的壁畫。”她猛地抓住張小帥的衣袖,指節泛白,“你見過太醫院舊址的壁畫嗎?第三幅《本草圖》的角落裡,有個戴銀鐲的醫者,他身後的藥櫃編號,和我實驗室的冷藏櫃編號一模一樣!”

張小帥的臉色變了。“那壁畫上個月被東廠的人鑿了。”他壓低聲音,刀鞘在掌心轉了個圈,“我偷偷撿過碎片,上麵的醫者耳後,有個朱砂點的竹根印,和我這個……”他掀起耳後的頭發,露出枚淡紅色的印記,形狀恰如銀鐲墨竹缺失的那半段根須。

銀鐲與印記同時發燙。蘇半夏看見半朵墨竹順著銀鐲爬向張小帥的耳後,而他的竹根印也生出淡紅色的須,兩種紋路在空氣中交織、纏繞,最終組成朵完整的墨竹,竹節裡的代碼與朱砂融為一體,在月光下泛出溫潤的光。

“雙生符。”蘇半夏的聲音帶著哭腔,父親臨終的畫麵再次浮現——他顫抖的手指在羊皮卷上劃過,半朵墨竹與半段根須被火焰隔開,“合則……時空亂,分則……兩界安。”

張小帥突然抓住她的手腕。“沈硯要找的不是你,是完整的墨竹符。”少年錦衣衛的眼神異常明亮,“他在丹爐裡燒的,根本不是活人,是各個時空的日期碎片,想在七月十九那天,讓雙生符徹底合一。”

蘇半夏的銀鐲突然彈出段投影。不是代碼,是段模糊的影像——現代實驗室裡,年輕的父親正和個戴金絲眼鏡的年輕人爭執,桌上攤著張圖紙,赫然是太極殿的丹爐與太醫院的壁畫。而那個年輕人轉身時,鏡片後的眼睛,與沈硯一模一樣。

“我父親是雙魚計劃的研究員。”她終於明白,銀鐲的暗紋不是裝飾,是父親嵌在金屬裡的記憶,“他穿越到明朝,改名叫蘇文淵,成了太醫院的院判,就是為了阻止沈硯合符。”

張小帥耳後的朱砂印突然滲出血珠。“我師父是你父親的徒弟。”他的聲音發緊,“他臨終前把半段根須的印記種在我身上,說如果遇到戴墨竹銀鐲的女子,要麼殺了她,要麼……和她一起毀掉丹爐。”

遠處傳來東廠番子的腳步聲。蘇半夏的銀鐲與張小帥的印記同時亮起,完整的墨竹符在兩人之間懸浮,竹節裡的代碼與朱砂開始互相滲透。她突然想起父親羊皮卷上的最後一句話,不是“合則亂”,而是被火焰燒得隻剩邊角的“合則破”。

“沈硯以為合符是開啟時空門。”蘇半夏握緊銀鐲,暗紋的刺痛變成了熟悉的溫熱,“其實父親留下的符號,合在一起才是鑰匙——用來鎖死所有穿梭通道的鑰匙。”

張小帥的繡春刀再次出鞘,這次卻不是對準她,而是指向逼近的火光。“那就讓他看看,雙生符真正的用處。”少年錦衣衛的眼神裡燃起決絕,耳後的朱砂印與銀鐲的墨竹同時收緊,“七月十九之前,我們還有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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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半夏的銀鐲突然平靜下來。墨竹符的投影緩緩消散,卻在兩人的皮膚上留下淡淡的印記,像半朵永不凋謝的花。她跟著張小帥隱入夜色時,指尖的暗紋還在微微發燙,像父親的手,輕輕按在她的手腕上,傳遞著跨越時空的力量。

太醫院的方向,有顆星子突然墜落。蘇半夏知道,那是父親留在壁畫裡的最後一點力量,正在指引他們,走向七月十九那一天。

終焉令

金屬牌從檔頭懷中滑出時,丹砂在燭光裡劃出道暗紅的弧線。嘉靖帝攥著龍椅扶手的指節泛白,眼睜睜看著那枚刻著“時空管理局9527”的牌子落在金磚上,邊緣的丹砂洇開,與太極殿地磚的紋路連成詭異的圖案——像雙魚玉佩被攔腰斬斷的輪廓。

“你說什麼?”蘇半夏的銀鐲突然炸響,墨竹暗紋與二進製代碼同時亮起,在她腕間形成道光盾。工部密室的記憶突然翻湧上來,父親遺留的丹砂圖譜上,“終焉熔爐”四個字被重重圈住,旁邊畫著銀鐲與玉佩交疊的形狀。

檔頭緩緩俯身拾起金屬牌,金絲眼鏡後的眼睛在燭光裡泛著冷光。“三百年前的時空校準報告裡,蘇家血脈本應在永樂年間斷絕。”他突然切換成字正腔圓的文言腔調,對著目瞪口呆的嘉靖帝拱手行禮,“陛下可知,您日夜求訪的長生術,不過是‘終焉熔爐’的能量溢出?”

龍案上的玉璽突然震動。嘉靖帝的臉色從驚愕轉為狂喜,猛地推開身邊的太監:“熔爐?可是能煉出不死丹的熔爐?”他腰間的雙魚玉佩正與檔頭的金屬牌產生共鳴,淡藍色的光暈順著玉佩的紋路流轉,與蘇半夏銀鐲的光盾遙相呼應。

蘇半夏的後背撞上盤龍柱。她終於看清檔頭脖頸處的皮膚,有塊淡青色的印記,形狀恰如工部密室壁畫上的熔爐煙囪。而父親的丹砂圖譜突然在腦海裡展開,最後一頁的批注赫然是:“9527號,局內叛徒,竊熔爐圖紙,欲以大明為鼎,煉時空奇點”。

“陛下的龍體,早已被熔爐能量浸染。”檔頭的手指點向嘉靖帝的眉心,那裡有顆極淡的朱砂痣,在燭光下泛著微光,“您以為的精力充沛,是生命力在被緩慢抽取,就像……丹爐裡的柴薪。”

嘉靖帝的瞳孔驟然收縮。他下意識摸向眉心,那裡的溫度確實比彆處高,太醫總說是“龍氣凝聚”,此刻聽來卻像句催命的咒語。雙魚玉佩的光暈越來越亮,幾乎要將他的手掌灼傷,而檔頭的金屬牌上,“9527”的數字正在扭曲,化作熔爐的形狀。

“銀鐲是熔爐的安全閥,玉佩是開關。”蘇半夏的聲音發顫,銀鐲的光盾突然變薄,“你需要陛下的龍血激活玉佩,再用我的銀鐲穩定熔爐能量,對不對?”

檔頭突然笑起來,金絲眼鏡後的眼睛亮得嚇人。“不愧是蘇家最後的變量。”他的金屬牌突然飛向蘇半夏,卻在觸及光盾時彈開,“你父親當年就是靠銀鐲關停了半座熔爐,可惜啊,他沒算到,三百年後會有位求長生的皇帝,主動把龍血獻上來。”

殿外傳來張小帥的呼喊。蘇半夏看見少年錦衣衛舉著繡春刀衝進來,耳後的朱砂印記在月光下亮得灼眼,卻在踏入殿門的瞬間僵住——檔頭的金屬牌突然射出淡藍色的光,將張小帥釘在原地,光暈裡的代碼正在分解他的身體。

“時空管理局的清除程序。”檔頭的語氣帶著殘忍的愉悅,“對你們這些‘異常變量’,從來不會手軟。”

蘇半夏的銀鐲突然做出反應。光盾猛地擴張,將張小帥護在其中,墨竹暗紋與二進製代碼瘋狂流轉,竟硬生生擋住了分解光束。她感覺腕骨像要被勒斷,父親的聲音卻突然在耳邊響起,是丹砂圖譜裡藏著的錄音:“銀鐲認主,以血脈為引,可借時空餘波,護同頻之人”。

“同頻之人……”蘇半夏看向張小帥耳後的朱砂印,那裡的光與銀鐲的光盾完美融合,“我們的血脈裡,都有熔爐的印記!”

嘉靖帝突然將雙魚玉佩擲向檔頭。“朕不管什麼熔爐!”他的聲音裡帶著瀕死的瘋狂,“隻要能長生,讓朕做什麼都可以!”

檔頭接住玉佩的瞬間,金屬牌與玉佩同時炸開強光。蘇半夏看見太極殿的地磚開始龜裂,淡藍色的能量柱從裂縫中噴湧而出,在殿中央凝成座透明的熔爐,而檔頭的身體正在與熔爐融合,皮膚化作磚石,頭發變成煙囪裡的黑煙。

“終焉熔爐,啟動倒計時。”機械音從熔爐深處傳來,與檔頭的聲音重疊在一起,“3,2,1——”

千鈞一發之際,蘇半夏做出了決斷。她猛地撞向嘉靖帝,銀鐲的光盾故意撞上雙魚玉佩,兩股能量劇烈對衝的瞬間,她聽見父親的聲音在光爆中響起:“關爐口訣,墨竹倒轉,代碼逆行!”

銀鐲的墨竹暗紋突然倒卷,二進製代碼開始反向流轉。蘇半夏感覺自己的血液正在被銀鐲抽走,順著光盾注入熔爐,而張小帥耳後的朱砂印同時爆開,少年的血與她的血在熔爐中央彙成朵丹砂色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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檔頭的慘叫從熔爐裡傳來。蘇半夏看見他的金屬牌正在融化,“9527”的數字被血色花朵吞噬,而嘉靖帝的雙魚玉佩突然碎裂,淡藍色的能量柱如潮水般退去,露出底下完好無損的太極殿地磚。

張小帥癱坐在地,身體的分解已經停止。蘇半夏的銀鐲失去光澤,變得冰涼,腕間的墨竹暗紋淡得幾乎看不見。檔頭與熔爐一同消失了,隻在金磚上留下灘丹砂色的印記,形狀像朵枯萎的花。

嘉靖帝的眉心滲出鮮血。他看著自己的手掌,那裡的皮膚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衰老,卻沒有驚慌,反而露出種解脫的笑容。“原來……長生是假的。”他喃喃自語,聲音裡帶著前所未有的平靜。

蘇半夏扶著盤龍柱站起身。她走到張小帥身邊,看見少年耳後的朱砂印還在微微發亮,像顆未落的星。太極殿外的晨光正順著門縫爬進來,照亮了金磚上那灘丹砂印記——在光線下,那分明是半朵墨竹的形狀,與她銀鐲上殘存的暗紋,恰好組成了完整的圖案。

“結束了?”張小帥的聲音帶著劫後餘生的沙啞。

蘇半夏低頭看著銀鐲,那裡的暗紋雖然暗淡,卻始終沒有消失。“或許吧。”她輕聲說,指尖撫過腕間的痕跡,“至少這次,熔爐沒有吞噬這個時代。”

殿外的晨鐘突然響起,悠長的鐘聲裡,蘇半夏仿佛聽見時空的齒輪重新開始轉動,帶著三百年的重量,緩緩向前。

星核鑰

煉丹房的焦土還在發燙,錦衣衛的靴底碾過木炭時,踢到個硬物。李千戶揮了揮手,兩名校尉立刻蹲下清理,青銅匣的棱角在殘陽裡泛著冷光,鎖扣處的飛魚紋已經被火燒得發黑,卻仍能看出精致的鏨刻——這是北鎮撫司秘製的卷宗匣,尋常案牘絕無資格用。

“撬開。”李千戶的刀鞘敲了敲匣蓋。

青銅摩擦的刺耳聲裡,泛黃的古籍殘頁露了出來。最上麵的紙頁已經脆如薄冰,校尉用鑷子小心翼翼掀開,朱砂字跡在暮色中突然亮起,像燒紅的鐵絲劃過宣紙——“飛魚服者,掌星核之鑰”。

站在後排的張小帥突然繃緊了脊背。他下意識摸向懷中的玉佩殘片,那是今早從沈硯書房搜來的,邊緣還沾著丹砂,此刻竟與紙上的字跡產生共鳴,殘片背麵的紋路開始發燙,像有團火在貼身燃燒。

“這插圖……”李千戶的聲音帶著驚愕。

張小帥擠上前時,心臟差點跳出喉嚨。古籍的插圖裡,身著飛魚服的指揮使正單膝跪地,腰間的雙魚玉佩完整無缺,紋路走向與他懷中的殘片嚴絲合縫。更驚人的是,指揮使掌心懸浮的冰藍色光團,形狀恰如北鎮撫司辦案時用的冰鑒機關術——那種能凍結傷口、保存證據的秘術,曆來隻傳指揮使,連千戶都無權學習。

“冰鑒術是禁忌秘術?”旁邊的校尉忍不住咋舌,“去年我還見張百戶用它凍住過刺客的血呢。”

張小帥的耳後傳來刺痛。朱砂印記突然發燙,與懷中的玉佩殘片形成呼應,古籍插圖裡的指揮使竟緩緩轉過頭,雖然麵容模糊,耳後卻有個淡紅色的印記,形狀與他自己的朱砂印一模一樣。

“星核之鑰……”李千戶的手指點過插圖中指揮使的玉佩,“難道指的就是這個?”

焦土突然震動起來。張小帥看見古籍的紙頁在自動翻動,後麵的殘頁記載著斷斷續續的文字:“永樂十三年,星核墜落,化而為玉,分作兩半……一賜太醫院蘇氏,一賜錦衣衛指揮使……”

“蘇氏?”張小帥猛地想起蘇半夏,想起她銀鐲上的墨竹暗紋,“太醫院的蘇文淵院判,是不是就姓蘇?”

李千戶的臉色變了。“蘇文淵就是被東廠以‘私藏禁術’罪名抄家的。”他壓低聲音,刀鞘在掌心轉了個圈,“當時搜出的物品清單裡,確實有半塊雙魚玉佩,後來不知所蹤……”

插圖中的指揮使突然動了。在殘頁的朱砂光暈裡,他正將玉佩按在麵青銅鏡上,鏡麵浮現出複雜的機關紋路,竟與北鎮撫司檔案室的冰鑒機關完全相同。而他施展的秘術,看似是凍結術,實則在鏡麵上勾勒出星圖,每個星辰的位置,都對應著煉丹房焦土下的某個角落。

“禁忌秘術不是害人的。”張小帥突然開口,聲音帶著連自己都驚訝的篤定,“是用來定位星核碎片的。”

他的話音剛落,懷中的玉佩殘片突然飛出,貼在古籍的插圖上。殘片與插圖裡的玉佩完美拚合,朱砂字跡“星核之鑰”突然浮起,化作道紅光鑽進張小帥的眉心。他感覺腦海裡多了無數畫麵:永樂年間的錦衣衛在沙漠裡挖掘星核,太醫院的醫者用銀鐲淨化碎片能量,還有個模糊的聲音在反複說“飛魚護玉,墨竹鎖核”。

“北鎮撫司的冰鑒術,根本不是辦案用的。”李千戶突然倒吸口冷氣,“是曆任指揮使用來守護星核的秘術!”

煉丹房的地麵突然裂開道縫。張小帥的飛魚服被氣流掀起,懷中的玉佩殘片帶著他衝向裂縫,插圖裡的星圖在他眼前展開,與焦土下的能量波動完全吻合。他看見裂縫深處有團冰藍色的光,形狀像半塊玉佩,正與他手中的殘片產生強烈的共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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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另一半星核!”校尉們驚呼起來。

張小帥的冰鑒術下意識發動。不是凍結,而是按照腦海裡的星圖,在裂縫周圍布下機關紋路。當最後一道紋路閉合時,裂縫中的冰藍光團緩緩升起,與他手中的殘片拚合成完整的雙魚玉佩,淡藍色的光暈裡,飛魚紋與墨竹紋交織在一起,像在訴說兩個家族跨越時空的守護。

古籍的殘頁突然化作飛灰。李千戶在灰燼中拾起塊灼熱的金屬片,上麵刻著行極小的字:“星核合,時空定,飛魚與墨竹,共守此界門”。

張小帥握緊完整的雙魚玉佩,耳後的朱砂印終於不再發燙。他想起蘇半夏銀鐲上的墨竹,想起父親臨終前說的“錦衣衛與太醫院,看似對立,實則同路”,突然明白這一切從來不是巧合——飛魚服守護的星核之鑰,與墨竹銀鐲的封印,本就是一體兩麵,共同鎖著那道不該被開啟的時空之門。

遠處傳來蘇半夏的呼喊。張小帥抬頭看見她提著裙擺跑來,銀鐲的暗紋在暮色中亮得溫潤,與他手中的雙魚玉佩遙遙相對。煉丹房的焦土上,冰鑒機關術留下的紋路正在發光,像圈溫柔的結界,將兩個時空的碎片,輕輕攏在了一起。

“看來我們找對地方了。”蘇半夏的銀鐲碰了碰他的玉佩,兩種光暈交織成淡淡的彩虹。

張小帥的嘴角忍不住揚起。他低頭看著掌心完整的雙魚玉佩,上麵的飛魚紋仿佛活了過來,正圍著墨竹的影子遊動。北鎮撫司的冰鑒術在指尖流轉,這次不再是冰冷的機關,而是帶著暖意的守護,像無數身著飛魚服的前輩,在通過這門秘術,對他說“做得好”。

焦土下的能量波動漸漸平息。李千戶讓人封鎖了煉丹房,而張小帥將雙魚玉佩小心收好,與蘇半夏的銀鐲形成的光暈,在暮色中亮了很久,像兩顆互相守望的星,守著這方時空的安寧。

汞血

煉丹爐砸在金磚上的脆響震得太極殿落滿灰塵。嘉靖帝的龍袍下擺沾著丹砂,手指死死攥著從錦衣衛手中奪來的古籍殘頁,指節泛白如骨。當丹砂粉末簌簌落在“星核之鑰”的字跡上時,殘頁突然滲出淡藍色的光,在龍案上鋪開幅完整的星軌圖,北鬥七星的位置被朱砂點標得格外醒目,而勺柄指向的,正是終焉熔爐的方向。

“荒謬!”他猛地將殘頁甩在地上,龍靴碾過圖上的星軌,“朕的星核,朕的長生,豈容爾等妄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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