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帥將銀針插進最左邊的棺蓋。針尾的顫動頻率正在變慢,說明棺中死者的魂魄尚未被星核汙染:"酉時三刻,我在萬歲山的牌坊下等你。帶點吃的,屍術耗氣血。"
李夜白笑著拋給他半根能量棒。巧克力的甜香混著破廟的黴味,竟有種奇異的和諧。"時空管理局的特供,比你們的肉乾頂餓。"他的機械靴在門檻上頓了頓,"對了,你師父沒說過,用活人精血養屍是邪術嗎?"
張小帥摸著雙魚玉佩的刻痕,突然想起師父臨終前的話:"術無正邪,看握在誰手裡。"他看著李夜白的身影消失在胡同口,機械靴的嗡鳴漸漸遠去,隻剩下能量棒的巧克力味,像根無形的線,將兩個來自不同世界的人連在了一起。
暗門緩緩合上時,張小帥開始布置"三陽陣"。他將七根銀針按北鬥方位插進香爐,又把雙魚玉佩嵌在神像的掌心——玉墜的光透過神像的指縫漏出來,在地上照出個完整的星圖。三日時間,足夠讓星核的秘密,在日頭、陽氣和星光的見證下,好好醒醒盹。
破廟外的日頭漸漸偏西,張小帥嚼著能量棒,突然覺得這甜膩的味道比屍香更讓人安心。他摸了摸腰間的催僵針,針尖的寒光裡,仿佛已經能看見三日後的萬歲山,星甲屍的棺蓋正在緩緩打開,而他和那個揣著打火機的怪人,正站在陽光最盛的地方。
熒光星軌
破廟的燭火被穿堂風掀得忽明忽暗,李夜白的紫外線手電筒突然亮起,光柱掃過斑駁的牆壁時,原本空白的泥灰上驟然浮現出幽綠的星軌圖。那些用熒光塗料繪製的線條在黑暗中流轉,像條被困在牆裡的銀河,最亮的那顆星正對著工部的方向。
“終焉熔爐。”李夜白用手電筒的光柱點向星軌中心,那裡有個齒輪狀的圖案,“魏忠賢想用星核造這個,說是能把活人直接煉化成星甲屍,省去養屍的麻煩。”他扔給張小帥個密封袋,壓縮餅乾的包裝在燭光下泛著金屬光澤,2077年的生產日期刺得人眼睛發疼——這分明是百年後的物件。
張小帥捏著餅乾咬了一口,麥香裡混著股奇異的甜味,比師父藏的桂花糕還耐嚼。他的雙魚玉佩突然貼向牆壁,星軌圖的幽綠光芒立刻被玉墜吸走大半,在陽麵凝成個冰窖的輪廓:“工部冰窖的承重柱裡藏著東西?”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更精彩!
“終焉熔爐的核心部件。”李夜白的紫外線手電筒掃過第七根承重柱的標記,那裡的熒光塗料泛著暗紅,像是混了血,“魏忠賢從西域請來的工匠,上周剛把它嵌進去。用星核粉末混著人骨粉鑄的,能讓方圓十裡的屍身都產生異變。”
破廟的門被風吹得吱呀作響。張小帥突然甩出銀針,釘住片飄落的衣角——是個穿夜行衣的探子,後頸的皮膚上隱約有淡青色印記。李夜白的機械靴已經踹過去,將人按在星軌圖上:“熒光塗料裡摻了星核輻射劑,沾到的人三天內洗不掉。”他看著探子衣料上的東廠徽記,突然用手電筒照向對方的瞳孔,“說,冰窖的守衛換了幾班?”
探子的眼球在紫外線照射下泛出幽綠。張小帥認出這是屍術裡的“牽魂術”,被星核輻射沾染的人,會對熒光產生應激反應。他掏出銀針刺入探子的百會穴:“我師父說,用活人養器,器成之日必遭天譴。”
“天譴不如咱們來得快。”李夜白扔來個軍用背包,裡麵滾出幾枚煙霧彈,外殼印著“時空管理局特供”。他將紫外線手電筒彆在腰間,開始在星軌圖上標注路線:“子時三刻行動,冰窖的守衛換班有三分鐘空檔,夠咱們取出核心了。”
張小帥的雙魚玉佩突然發燙。玉墜的陰麵映出冰窖的剖麵圖,第七根承重柱裡果然嵌著個拳頭大的金屬球,表麵刻著與星軌圖相同的紋路。“這東西會吸活人陽氣。”他摸著玉墜上的冰紋,“去年工部有三個工匠在冰窖失蹤,怕是成了它的養料。”
李夜白的壓縮餅乾袋發出脆響。他指著星軌圖邊緣的小標記:“這裡有密道,是嘉靖年間修的應急通道,通到冰窖底層。”全息眼鏡突然彈出藍光,2077年的終焉熔爐設計圖與明代星軌圖重疊,核心部件的位置分毫不差,“看來這東西的設計圖,是有人從未來帶過來的。”
破廟外傳來打更聲,子時將至。張小帥將銀針按北鬥方位插進背包,又把雙魚玉佩係在手腕上——玉墜的光透過布料漏出來,與李夜白手電筒的熒光產生共鳴。他突然想起白日裡菜市口的火銃聲,那“神火”原來也是機括,和這手電筒、壓縮餅乾一樣,都是來自“未來”的物件。
“吃塊餅乾。”李夜白塞給他半塊,自己嚼著剩下的,“冰窖裡零下二十度,你的屍術在極寒環境會失效。”他拉開工裝褲的拉鏈,露出裡麵的加熱內襯,“這個借你,溫度調到37度,夠你撐到取核心。”
穿夜行衣的探子在此時抽搐。被星核輻射激發的牽魂術正在消退,他終於吐露實情:“魏公公說,今夜三更要啟動核心……”話沒說完就沒了聲息,後頸的淡青印記徹底變黑——這是被器靈反噬的征兆。
李夜白踹開破廟的門,寒風吹得燭火劇烈搖晃。“提前行動。”他的機械靴踩在積雪上悄無聲息,軍用背包裡的煙霧彈發出輕微的磕碰聲。張小帥緊隨其後,手腕的雙魚玉佩與星軌圖的熒光遙相呼應,在雪地上照出淡淡的綠光,像條引路的蛇。
密道入口藏在棵老槐樹下。李夜白用激光筆切開凍土,露出下麵的青石板。張小帥摸出銀針探路,針尖的陰勁觸到股極寒的氣息,正是核心部件散發出的寒氣。“裡麵有東西醒著。”他壓低聲音,玉墜的光突然變得急促,“不止一個。”
“是被吸了陽氣的工匠屍。”李夜白的手電筒照向密道深處,光柱裡浮動著無數細小的冰粒,“星核在極寒環境會加速屍變,這些人成了核心的護衛。”他掏出火銃上膛,槍管的校準線鎖定密道儘頭,“你的催僵術對付它們管用嗎?”
張小帥的銀針在指尖轉了個圈。他將雙魚玉佩貼在眉心,玉墜的光順著經脈流遍全身:“屍術裡的‘凍僵訣’,專克寒屍。”話音未落,密道深處傳來鎖鏈拖動的聲響,混著冰塊碎裂的脆響——那些被凍成冰坨的工匠屍,正在往入口移動。
李夜白拽著他鑽進密道,青石板在身後自動合上。紫外線手電筒的光柱裡,星軌圖的熒光在牆壁上流動,仿佛整個冰窖的脈絡都在眼前展開。張小帥嚼著壓縮餅乾,巧克力味的甜香在寒冷中格外清晰,像根溫暖的線,牽著他往那藏著秘密的第七根承重柱走去。
子時的梆子聲從地麵傳來時,兩人已經摸到冰窖底層。李夜白的加熱內襯散發著暖意,張小帥的雙魚玉佩則在寒氣中越來越亮。第七根承重柱的影子裡,隱約能看見那個嵌在裡麵的金屬球,表麵的星紋正在緩緩轉動,像顆縮小的星核。
“準備好,三分鐘後見真章。”李夜白的煙霧彈握在手裡,紫外線手電筒的光柱對準了承重柱。張小帥的銀針已經蓄勢待發,指尖的陰勁與玉墜的光交織,在冰冷的空氣裡凝成淡淡的白霧——這是凍僵訣的起手式,足夠讓那些冰屍在原地僵上一刻鐘。
冰窖深處的鎖鏈聲越來越近,而第七根承重柱裡的金屬球,突然亮起與星軌圖相同的幽綠光芒。李夜白和張小帥對視一眼,同時衝向那根柱子,壓縮餅乾的甜香與冰窖的寒氣混在一起,在這跨越時空的密道裡,釀出一場即將到來的變局。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更精彩!
零下十八度的默契
壓縮餅乾的包裝紙在齒間裂開時,張小帥的目光撞上了牆角的冷凍箱。銀灰色的箱體在燭火下泛著冷光,透明艙門裡,白日裡那具死囚屍體正靜靜躺著,保鮮層的電子屏上,"零下18度"的數字綠得刺眼,像塊凍在冰裡的翡翠。
"現代冷藏技術,比湘西的防腐膏管用。"李夜白用紫外線手電筒照向箱體側麵的太陽能充電板,藍色的光板在月光下微微發亮,與破廟的星軌圖產生奇異的共鳴。他看著張小帥捏著餅乾的手指在顫抖,突然笑了,"怎麼,怕你的屍術在這鐵箱子麵前沒用武之地?"
張小帥摸向冷凍箱的鎖扣,指尖的陰勁觸到股極寒的氣流,卻在離屍體三寸處被擋住——是箱體的保溫層在起作用,能鎖住溫度,自然也能隔絕屍氣。他想起白日裡菜市口的"神火",那衝天的藍焰分明是為了震懾百姓,讓東廠不敢貿然動手。
"百姓的迷信,加上我的屍術..."張小帥的雙魚玉佩突然貼向冷凍箱,艙門裡的屍體後頸,淡青色的胎記竟在零下18度的低溫裡微微發亮,"我們是在給工部的人爭取時間?"他猛地抬頭,李夜白工裝褲口袋裡露出半截通訊器,屏幕上跳動的坐標正指向工部衙門。
李夜白嚼著餅乾沒說話,紫外線手電筒的光柱掃過屍體的指尖——那裡握著半塊星核碎片,在冷凍箱的藍光裡泛著金屬光澤。這才是關鍵,死囚臨死前攥住的秘密,比任何口供都更重要。"魏忠賢以為燒了欽天監的檔案就萬事大吉。"他突然用靴跟磕了磕冷凍箱,"卻不知道死人比活人更會藏東西。"
破廟外傳來馬蹄聲。張小帥的銀針瞬間釘住窗紙,映出三個穿工部製服的身影,為首的人腰間掛著與沈敬之相同的佛珠串。李夜白的通訊器突然震動,屏幕上彈出"援軍已到"的字樣,隨即化作一片雪花——看來這東西的信號在明代不太穩定。
"他們要的不是屍體,是星核碎片。"張小帥用銀針刺破指尖,將血珠滴在冷凍箱的鎖扣上。雙魚玉佩的陰麵刻著的《往生咒》突然流轉,與屍體胎記的光產生共振,艙門發出輕微的"哢嗒"聲,"我師父說,血親的血能解屍身的執念,這死囚怕是沈監正的遠房侄子。"
李夜白的機械靴突然踩住他的手腕。紫外線手電筒的光柱裡,屍體的指甲正在變長,淡青色的屍氣順著艙門縫隙往外滲——零下18度也壓不住這股邪勁,說明星核碎片正在催化屍變。"讓工部的人在外圍等著。"他摸出煙霧彈,"這東西見了光會炸,星核粉末能讓半裡地的人都產生屍變。"
張小帥突然想起太醫院的秘錄:"星核遇熱會揮發,遇寒會凝結。"他拽著李夜白躲到供桌下,雙魚玉佩的陽麵映出冷凍箱的內部結構——屍體的胸腔裡,星核碎片正與心臟凍在一起,形成個拳頭大的冰坨,"必須用活人陽氣裹著銀針刺進去,才能取出來。"
馬蹄聲在破廟門口停下。工部的人顯然在猶豫,畢竟誰也不敢貿然接觸被東廠盯上的死囚。李夜白突然按下煙霧彈的引信,淡紫色的煙霧瞬間彌漫開來,在紫外線照射下化作無數星點,像極了白日裡火盆中炸開的景象——這是給工部的信號,證明他們是友非敵。
冷凍箱的艙門在此時自動彈開。屍體猛地坐起,零下18度的低溫讓它的皮膚凍成青灰色,唯有後頸的胎記亮得灼眼。張小帥的銀針帶著指尖的血珠飛出去,精準刺入屍體的膻中穴,陽氣順著針尾湧入,與星核碎片的寒氣撞在一起,發出滋滋的聲響。
"就是現在!"李夜白的機械靴踹向供桌,案幾翻倒的瞬間,將冷凍箱推向廟門。工部的人果然接住了,為首的官員用佛珠串按住屍體的額頭,那串珠子在接觸到星核碎片時,突然發出金紅色的光——是沈敬之提前交代的法子,用高僧開光的佛珠中和星核的戾氣。
屍體在此時徹底僵硬,胸腔裡的冰坨"啪"地裂開,露出裡麵的星核碎片。張小帥的雙魚玉佩突然吸走碎片的寒氣,玉墜的陰麵浮現出七個小字:"冰窖第七柱有詐"。原來死囚藏的不是核心部件的位置,是魏忠賢設下的陷阱——那根承重柱裡埋的根本不是熔爐部件,是能引爆全城星核粉末的引信。
李夜白的通訊器在此時炸開雪花。工部的人已經帶著屍體撤退,馬蹄聲漸漸遠去,留下冷凍箱在廟中央冒著白氣。他看著張小帥將星核碎片揣進懷裡,雙魚玉佩正慢慢淨化碎片的戾氣,突然覺得這小子的屍術,比時空管理局的數據庫記載得更有意思。
"剩下的該咱們去了。"李夜白收起紫外線手電筒,將最後一塊壓縮餅乾扔給張小帥。冷凍箱的太陽能板在晨光中熄滅,零下18度的低溫漸漸散去,隻留下艙門上淡淡的霜花,像層未寫完的密信。
張小帥嚼著餅乾衝出破廟時,看見工部的馬車正拐過街角,車簾縫隙裡,佛珠串的金光與星核碎片的銀光交織在一起。他摸了摸懷裡的雙魚玉佩,突然明白所謂默契,從不需要言語——就像現代的冷藏技術與古老的屍術,看似相悖,卻在守護秘密的時刻,成了最鋒利的劍。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李夜白的機械靴在身後發出輕響,兩人朝著與工部相反的方向跑去——那裡是萬歲山的方向,真正的終焉熔爐核心,或許藏在比冰窖更深的地方。餅乾的麥香在風裡散開,混著星核的寒氣,像段跨越時空的暗號,在1627年的晨光裡,輕輕敲向未知的命運。
血脈與機關
戰術筆在李夜白指間轉得飛快,筆尖突然彈出道紅色激光,在破廟的星軌圖上劃出個巨大的圓圈——將整個紫禁城都圈在了裡麵。“不止是工部冰窖。”他輕敲筆身,全息投影突然從筆尖湧出,紫禁城地下的脈絡在半空緩緩展開,無數淡青色的線條彙聚成爐形,“這才是終焉熔爐的全貌。”
張小帥的雙魚玉佩在此時劇烈震顫。玉墜的陽麵映出與全息投影相同的輪廓,隻是在爐底多了個小人影,正舉著銀鐲往爐心走。“星核與玉佩共鳴時...”他突然想起師父的屍術劄記,“...陰陽顛倒,活人為薪,死人為火,整個京城都會變成煉丹爐。”
李夜白的激光筆指向投影中的關鍵節點,那裡的光芒突然變成血色:“魏忠賢需要三物才能啟動熔爐——星核做引,玉佩做鎖,還有...”全息畫麵突然切換,太醫院的密檔在半空展開,泛黃的紙頁上印著個女子的畫像,手腕上的銀鐲刻著繁複的花紋,“蘇半夏的血脈。”
“太醫院的蘇醫女?”張小帥猛地站起,撞翻了身後的燭台。他想起去年冬天染風寒,正是這個女醫官用銀鐲刮過他的後頸,當時胎記突然發燙,現在想來,那不是普通的刮痧,是在試探他的屍術血脈,“她的銀鐲能激活機關術?”
“不止機關術。”李夜白放大密檔裡的銀鐲紋樣,那些花紋與紫禁城地磚的凹槽完全吻合,“是開啟熔爐的鑰匙。蘇半夏的祖上是墨家傳人,血脈裡帶著機關術的印記,銀鐲是用隕鐵混著祖傳血料鑄的,能與星核產生共振。”
破廟的門突然被推開,寒風卷著雪片撲進來。張小帥的雙魚玉佩飛向門口,在半空攔住枚淬毒的銀針——是東廠的暗探,後頸的星核輻射印記在雪光裡泛著黑。李夜白的機械靴已經踹斷了對方的手腕,戰術筆的激光瞬間燒穿了探子的喉嚨:“他們知道我們在找蘇半夏。”
全息投影裡的蘇半夏畫像突然閃爍。李夜白的戰術筆彈出微型鍵盤,快速輸入指令後,畫麵切換成太醫院的後院:“她被軟禁在藥房,魏忠賢的人盯著她的銀鐲。”投影中的女醫官正低頭研磨藥材,銀鐲在藥缽的反光裡若隱若現,“今夜子時,他們要取她的血來祭爐。”
張小帥的銀針在指尖轉出花。他摸出雙魚玉佩貼向全息投影,蘇半夏的銀鐲突然在畫麵裡亮起,與玉墜的光形成直線:“銀鐲的機關紋與玉佩的陰刻能相契。”他想起蘇醫女刮頸時的手法,正是墨家機關術裡的“啟鎖式”,“她早就知道銀鐲的用處,隻是在等合適的時機。”
李夜白收起戰術筆,往背包裡塞煙霧彈:“太醫院的藥房有密道,通往後宰門。”他看著張小帥將雙魚玉佩係在腰間,突然想起密檔裡的記載——蘇半夏的祖父曾助張居正修複皇陵機關,那銀鐲本是用來鎮壓邪祟的,卻被魏忠賢曲解成了啟爐的鑰匙。
“她的血脈能激活機關術,自然也能毀掉它。”張小帥的聲音裡帶著篤定,他見過蘇醫女用銀鐲給人接骨,那些看似普通的鐲子,能在她手裡變成拆卸骨頭的巧具,“墨家的規矩,機關術隻為守護,不為殺戮。”
破廟外的打更聲敲過亥時。李夜白的機械靴踩在積雪上,發出輕微的嗡鳴,全息投影的星軌圖在他身後漸漸淡去,唯有終焉熔爐的輪廓還印在牆上,像個巨大的警示。張小帥緊隨其後,雙魚玉佩的光透過衣襟漏出來,與遠處太醫院的方向遙相呼應。
路過胡同口的胭脂鋪時,李夜白突然停下,買了支海棠色的胭脂。“蘇半夏喜歡這個。”他將胭脂塞進張小帥手裡,戰術筆的激光在包裝紙上劃出藥房的地形圖,“她的銀鐲有機關,藏著打開密道的鑰匙,需要用你的玉佩陰刻才能觸發。”
張小帥捏著胭脂盒的手指有些發燙。他想起蘇醫女白大褂下的海棠色襦裙,原來這看似柔弱的女醫官,早就藏好了反抗的勇氣。雙魚玉佩的陰麵映出銀鐲的鎖孔,形狀竟與胭脂盒的蓋子完全相同——看來有些鑰匙,需要用最溫柔的方式來開啟。
太醫院的燈籠在夜色裡搖晃。李夜白的激光筆對準藥房的窗欞,張小帥則攥著胭脂盒繞到後門,雙魚玉佩的光在掌心跳動,像在為即將到來的相遇倒計時。他們知道,當星核、玉佩、銀鐲真正相遇時,終焉熔爐不會成為煉獄,隻會化作證明——證明無論古今,守護的力量永遠比殺戮更強大。
寒風卷著雪片掠過屋脊,李夜白的機械靴輕輕點地,準備隨時破門而入。而張小帥站在後門的石階上,看著胭脂盒上映出的自己,突然明白這場跨越時空的局裡,每個人都是鑰匙,無論是揣著戰術筆的未來人,還是握著銀針的屍術傳人,亦或是那個藏著銀鐲的醫女。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刑場火海
三日之期的日頭比處刑那天更烈。菜市口的青石板曬得能烙熟餅,刑部主事的官袍濕了大半,看著東廠番役將冷凍箱抬上刑台時,喉結忍不住上下滾動——誰都知道這鐵箱子裡的"屍體"藏著貓膩,卻沒人敢在午時三刻的當口說破。
張小帥混在圍觀百姓裡,指尖的銀針纏著七根紅線,每根都係著枚銅錢。這是湘西的"醒屍錢",能借陽間銅錢的陽氣,喚醒假死的魂魄。他看見李夜白站在牌坊下,機械靴的液壓裝置微微發亮,腰間的火銃在日頭下泛著冷光,像頭蓄勢待發的豹子。
"時辰到!"刑部主事的驚堂木拍在臨時案幾上,聲音發飄。東廠千戶親自掀開冷凍箱的艙門,零下18度的寒氣湧出來時,圍觀百姓突然驚呼——"屍體"的後頸,淡青色的胎記竟在烈日下亮得刺眼,與三日前的"神火"藍光如出一轍。
張小帥的銀針突然刺入掌心。七枚銅錢順著紅線飛向刑台,精準落在"屍體"的七竅位置。防腐秘術的陰勁順著銅錢鑽進穴位,冷凍箱裡的死囚此刻該叫沈敬之了)喉結猛地滾動,睫毛上的冰霜簌簌掉落——這是他用三日時間調試的"回陽術",比尋常防腐法多了三分活氣。
"動手!"李夜白的zippo打火機在指尖劃出藍焰,整排火銃的引信同時被點燃。不是射向人群,而是對著刑台的柱子開火,鉛彈撞在青石板上濺起火星,正好擋住東廠番役的視線。與此同時,他甩出三枚煙霧彈,現代閃光彈的刺目強光瞬間炸開,讓所有人都捂住了眼睛。
強光中響起骨骼錯動的脆響。沈敬之的"屍體"猛然暴起,零下18度凍僵的關節在防腐秘術作用下靈活如猴,反手就奪過劊子手的鬼頭刀。張小帥的磁石鎖鏈恰好飛到他手裡,鐵鏈嘩啦展開,將周圍的東廠番役纏成粽子——這些鎖鏈早就被李夜白灌了星核粉末,專克屍變的陰邪。
"這才是真的神火顯靈!"圍觀百姓裡突然有人喊,接著是成片的附和。他們看不清強光裡的具體動作,隻看見淡青色的霧氣纏著鎖鏈飛舞,像極了說書人口中的"神鏈縛妖"。張小帥趁機擠到刑台邊,銀針甩出,切斷了捆綁沈敬之的麻繩——那繩子裡摻了屍粉,原是要在"驗屍"時讓他徹底變僵。
李夜白的電磁脈衝槍在此時展開。金屬支架從他背後彈出,槍口的藍光映得半張臉發綠,與zippo打火機的藍焰連成片火海。"終焉熔爐的賬,該清算了。"他扣動扳機,卻沒射出子彈,而是道無形的電波——刑台底下埋著的星核感應器瞬間失靈,魏忠賢在紫禁城的監控屏幕變成一片雪花。
沈敬之的鬼頭刀劈開刑台的木板,露出底下藏著的七根銅管。管裡的綠色液體在日頭下冒著泡,正是煉製星甲屍的屍油。張小帥的雙魚玉佩突然飛起,玉墜的陰麵壓住銅管口,將屍油凝成冰塊:"這些東西,還是回地下待著吧。"
刑部主事的官帽又掉了。他看著沈敬之扯下囚服,露出裡麵的欽天監官袍,突然癱坐在地——原來這三日裡,太醫院的蘇半夏早就用銀鐲打開了密道,將真正的囚服換成了官袍,就等此刻昭告天下。
閃光彈的強光漸漸散去。李夜白的電磁脈衝槍收起支架,變回普通步槍的模樣,而張小帥的銀針已經串起七枚東廠番役的腰牌,每個牌上的星核印記都在陽光下泛黑。沈敬之站在刑台中央,鬼頭刀指向紫禁城的方向,聲音透過火海傳得很遠:"魏忠賢私藏星核,意圖謀反,欽天監有證在此!"
圍觀百姓突然爆發出歡呼。他們或許不懂星核是什麼,卻認得欽天監的官袍,知道被誣陷的忠良終於得以昭雪。東廠千戶想趁亂溜走,卻被李夜白的機械靴踩住腳踝,zippo打火機的藍焰在他眼前晃了晃:"三日前說過,本官要親自執刑。"
張小帥的雙魚玉佩在此時飛向牌坊,玉墜的光與李夜白的電磁脈衝產生共鳴,在半空映出終焉熔爐的全景。百姓們看著那地下的爐形脈絡,突然明白這三日的"神火"與"屍術",從來不是妖法,是兩個來自不同時空的人,用各自的方式守護京城的安寧。
日頭爬到正中央時,刑台的火海漸漸平息。沈敬之捧著從銅管裡取出的星核碎片,對著李夜白和張小帥深深一揖。張小帥收起銀針,李夜白揣好打火機,兩人的目光越過歡呼的人群,看向紫禁城的方向——那裡還有終焉熔爐的核心在等著,但此刻站在陽光下,他們突然覺得,無論古今,正義的火焰永遠比陰謀的灰燼更長久。
菜市口的青石板上,zippo打火機的藍焰與雙魚玉佩的青光慢慢交融,在血跡未乾的刑台上,燒出片嶄新的天地。
機械馬與銀鐲聲
“走!”李夜白拽著張小帥的手腕往街角衝,機械馬的液壓裝置發出尖銳的嗡鳴。這匹改裝過的坐騎是時空管理局的“應急載具”,馬蹄裹著合金板,在青石板上敲出火星,比東廠的快馬還要迅捷三分。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精彩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