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荒蕪古道遇子龍_現代軍醫穿越東漢救世_线上阅读小说网 

第13章 荒蕪古道遇子龍(2 / 2)

趙雲眼中閃過一絲淩厲的怒意,點頭道:“正是!此股賊寇流竄至真定附近,白日裡竟敢闖入村莊強搶糧秣,欺淩婦孺!被我撞見,一路追殺至此。可恨未能儘數誅滅,恐其日後卷土重來,遺禍鄉鄰!”他握緊了銀槍,指節發白,顯然對百姓所受之苦感同身受,痛恨不已。

蔣毅敏銳地捕捉到趙雲眼中那份對百姓疾苦的真切關懷與對暴行的深惡痛絕。這正是他心中期待的趙雲!他沉聲道:“子龍兄所言,深契我心!董卓暴虐,禍亂朝綱於洛陽;黃巾餘燼,荼毒生民於鄉野。廟堂江湖,皆失其序!此誠天下板蕩,黎民倒懸之際!正需子龍兄這般心懷仁義、手握長槍的英雄,挺身而出!”

趙雲的目光如電,瞬間聚焦在蔣毅身上。這番話直指亂世根源,格局宏大,更隱含招攬之意。他沉聲問道:“蔣兄見識非凡,非常人也。未知蔣兄對此亂局,有何高見?又為何……獨獨看中子龍?”

蔣毅迎上趙雲探詢的目光,坦然道:“高見不敢當,唯有赤誠之心。天下英雄輩出,或擁兵自重,或逐鹿問鼎。然蔣某所求,非為一人之功業,乃為亂世中掙紮求存之百姓!需尋一位心誌純一,不慕虛名浮利,唯以‘保境安民’四字為念的英雄!途經常山,鄉野閭巷之間,父老皆言‘常山趙子龍’,義勇雙全,仁德廣被,視百姓如父母兄弟!此等人物,不正是蒼生之望?蔣某不才,願附驥尾,共襄此義舉!”他將自己定位為“襄助者”,姿態放低,更突顯對趙雲品格的推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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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番話情真意切,直指趙雲內心最珍視的信念。趙雲身軀微震,看著蔣毅誠摯的眼神,又回想起鄉鄰們信賴的目光,一股熱血湧上心頭。火光映照下,他年輕而剛毅的麵龐上,終於露出了明朗而堅定的笑容,如同撥雲見日。

“好!蔣兄知我!”趙雲的聲音鏗鏘有力,帶著金石之音,“若真能聚義士,練精兵,守護一方鄉土,使父老妻兒免受兵燹屠戮、盜匪欺淩,趙雲願執此槍,為前驅!縱肝腦塗地,在所不辭!”

夕陽收儘最後一抹餘暉,暮色四合。在趙雲的帶領下,一行人來到他所說的廢棄莊園。莊園規模不小,但顯然荒廢已久,高大的門樓坍塌了一半,圍牆多處傾頹,庭院裡雜草叢生,殘破的窗欞在風中發出嗚咽般的聲響。唯有主廳還算完整,隻是積滿了灰塵,蛛網密布。趙雲對此地顯然極為熟悉,輕車熟路地引眾人入內,很快在廳堂中央清理出一塊空地,用備好的乾柴熟練地點燃了一個火盆。

跳躍的橘黃色火焰升騰而起,瞬間驅散了廳內的陰冷與黑暗,帶來融融暖意,也將眾人疲憊的身影拉長,投射在斑駁的牆壁上。

“子龍兄常在此處落腳?”蔣毅環顧四周,問道。

“嗯,”趙雲一邊用枯枝撥弄著火堆,讓火焰更旺些,一邊點頭,“近來郡內不靖,流寇、潰兵、乃至小股黑山賊時常出沒。我便常在這一帶巡視,遇有危難便出手。這莊園荒僻,卻也清靜,權當個遮風避雨的哨所。”火光映著他年輕而堅毅的側臉,那份守護鄉土的責任感表露無遺。

蔡琰和戲誌才早已疲憊不堪。蔡琰裹緊了披風,靠在牆角一堆相對乾淨的乾草上,很快便在溫暖的火焰旁沉沉睡去,長睫在眼瞼下投下一小片陰影,眉宇間仍帶著揮之不去的憂色。戲誌才更是支撐不住,裹著徐庶遞來的毯子,蜷縮在另一角,發出輕微的鼾聲,隻是睡夢中仍不時夾雜著幾聲壓抑的咳嗽。

蔣毅、徐庶與趙雲則圍坐在溫暖的火盆旁。跳躍的火苗在三人臉上明滅不定,也照亮了彼此眼中的光芒。

“子龍兄方才槍法,剛柔並濟,變化莫測,深得槍法三昧,不知師承哪位高人?”徐庶率先開口,他對趙雲的武藝極為欣賞,這也是他認可對方實力的基礎。

趙雲謙遜一笑,往火堆裡添了根柴:“家傳的幾路槍法,算是根基。後來有幸得遇並州槍法宗師童淵前輩雲遊至此,蒙其不棄,指點過數月。童師槍法,已臻化境,雲所得不過其皮毛精髓,尚需勤修苦練。”提到恩師,他眼中充滿敬意。

“原來是童淵前輩高足!”徐庶肅然起敬,“難怪!童前輩有‘蓬萊槍神’之譽,槍法冠絕北地!子龍兄能得其指點,福緣匪淺!”

蔣毅心中了然,果然是童淵!這位傳說中的三國頂級武術家,正是趙雲、張繡等人的師父。

“比起槍法武藝,”趙雲話鋒一轉,語氣帶著真誠的向往,“雲更仰慕昔年戰國四公子,如信陵君竊符救趙,孟嘗君門下食客三千,皆為國為民,義薄雲天!大丈夫生於天地間,當持三尺劍,立不世之功,解黎民於倒懸,方不負此生!”他的話語鏗鏘有力,充滿了少年人的熱血抱負與家國情懷。

蔣毅心中暗讚,這正是他需要的趙雲!他順勢接過話頭:“子龍兄誌存高遠,令人敬佩。然當今天下之勢,比之戰國更為凶險複雜。董卓鴆殺少帝,擅行廢立,獨霸朝綱,其暴虐更甚桀紂!此獠不除,天下難安!然其手握西涼雄兵,虎踞洛陽,關東諸侯雖多,卻各懷異誌,一盤散沙。依蔣某淺見,諸侯‘討董’之盟,或可成一時之勢,然董卓敗亡之日,便是群雄割據、烽煙再起之時!漢室……名存實亡矣!”他毫不諱言地指出了最殘酷的未來。

趙雲聽得全神貫注,眉頭緊鎖,火光在他眼中跳躍,如同燃燒的憂思:“蔣兄洞若觀火!如此說來,這亂世……才剛剛開始?那……那四方百姓,何以為生?何處可安身立命?”他最關心的,始終是黎民疾苦。

“這正是我們當務之急!”蔣毅身體微微前傾,目光灼灼地看著趙雲,“依附任何一方諸侯,都難免卷入無休止的征伐,成為野心家的棋子,最終受苦的仍是百姓。我們需另辟蹊徑——集結真正心係鄉土的義勇之士,不圖王霸之業,唯求‘保境安民’四字!以子龍兄之勇略,若再得元直兄、誌才兄之智謀相助,擇一地利險要之處他心中已浮現出未來蜀地或荊襄),訓練精兵,構築工事,安撫流民,恢複生產。外則結寨自守,內則屯田養民。縱使強敵來犯,亦可憑險據守,或施以……”他故意頓了頓,引入一個全新的概念,“‘遊擊’之法!”

“‘遊擊’之法?”趙雲和徐庶同時被這個新穎的詞吸引。

“正是!”蔣毅解釋道,“敵若勢大,我則避其鋒芒,化整為零,藏兵於民。依托山川地利、鄉民支持,以小股精銳,襲擾其糧道,疲憊其軍力,打擊其斥候,使其大軍如陷泥沼,寸步難行,寢食難安!此所謂‘敵進我退,敵駐我擾,敵疲我打,敵退我追’!不求速勝,但求積小勝為大勝,以空間換時間,使其深陷泥潭,最終知難而退!此乃弱旅抗強兵之良策,亦最合我等保境安民、不主動擴張之本意!”他將現代遊擊戰的精髓,用這個時代能理解的語言闡述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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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雲聽得眼中精光爆射,猛地一拍大腿:“妙!妙極!此法深合兵家‘以正合,以奇勝’之要義!更兼仁心為本,非為殺戮而殺戮,旨在退敵護民!蔣兄此論,真乃撥雲見日,令雲茅塞頓開!”他看向蔣毅的目光,充滿了敬佩與驚喜。

徐庶亦是撫掌讚歎:“奇思妙想,卻深諳用兵之道!蔣兄大才!此‘遊擊’之策,配合子龍兄之勇武,誌才兄之籌謀,必能在這亂世之中,為萬千黎庶撐起一片安身立命之所!”

三人圍繞著“保境安民”的核心宗旨,從兵員招募、訓練之法蔣毅引入了基礎隊列、紀律、協同作戰等現代理念)、糧草籌措屯田、商隊護衛)、情報收集、到如何爭取民心軍民魚水情,嚴明軍紀,公平交易),乃至初步的“遊擊”戰術細節,越談越投機。火光跳躍,映照著三張年輕而充滿激情的臉龐,思想的碰撞在荒蕪的莊園裡激蕩出希望的火花。蔣毅將許多超越時代的理念,巧妙地融入當下的認知框架,令趙雲和徐庶如飲甘泉,思路大開。

“聽蔣兄一席話,勝讀十年兵書!”趙雲由衷感歎,抱拳道,“雲今日方知天地之大!不想海外夷州,亦有蔣兄這般深通韜略、心懷天下的奇才!能與蔣兄、元直兄共謀此事,實乃趙雲之幸!”

夜色深沉,火盆中的木柴劈啪作響,燃儘成炭。廳外荒野的風聲嗚咽,廳內三人卻毫無睡意,胸中激蕩著開創一番事業的豪情與守護一方安寧的信念。在這片飽受創傷的冀州大地上,在這座荒廢的莊園裡,一個以“保境安民”為旗號的小小種子,在蔣毅刻意的引導下,在趙雲的熱血與徐庶的智謀澆灌下,悄然埋下。未來的常勝將軍,其命運之河,在蔣毅這隻“蝴蝶”的翅膀扇動下,已開始偏離了曆史的河床,奔流向一個充滿未知卻也蘊含無限可能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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