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城外響起一陣刺耳的銅鑼聲,隻見數百名義軍推著十幾輛插滿草人的楯車,大搖大擺地向城牆逼近。
“賊人又來挑釁!”城頭守軍騷動起來。
“把藥子上好!等賊寇靠近百步就給我開炮!”張道浚厲聲喝道。
話音未落,那些楯車突然停下。藏在後麵的義軍弓箭手一陣箭雨騰空而起,雖然大多釘在城牆上,卻有兩支正中垛口後的守軍麵門。
“哈哈哈!”義軍中爆發出一陣哄笑。一個赤膊大漢跳上楯車,扯開嗓子唱起俚曲:“張家郎,穿官袍,見了義軍尿褲襠——”
城上守軍氣得臉色鐵青,上百個年輕團練忍不住拉弓還擊,箭矢飛過百步距離,無力地紮在楯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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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給我住手你看看你們賊寇低射高都射死我們兩個人,我們上麵射箭過去倒是一個賊寇都沒射死,等賊寇走了都給我好好練不然彆待在我隊伍裡麵了。
說完後他轉身對身邊的人說道:“藥子怎麼還沒裝好?”
他越催操作火炮的人越急躁,最後撒得滿地都是火藥,來挑釁的義軍見上麵在擺弄火炮了,推著楯車就往回跑了。
張道浚見流寇跑了,命令輪班值守,一部分人回營休息:“下次賊寇來,直接裝火藥開炮!”
“天時地利人和都在我們這邊,流寇想要進來沒這麼容易。
我們竇莊的糧食充足,藥子也能自己生產,都彆給我省!”
“戰死的軍士,若是家裡耕種了張家土地的,佃租免五年,皇糧我們交了;沒有種我們土地的軍士,撫恤二十兩白銀。”
財帛動人心。更何況張家在這裡紮根一百年了,也不是啥十惡不赦的家族。
城外流寇雖說打下竇莊開倉放糧,可這些百姓還是本能的願意相信張家,他們並不是天生就非得跟義軍走。
一眨眼,竇莊已經被圍困十日了,還是沒見官軍前來解圍。
劉處直蹲在火堆旁,翻烤著一隻野兔。對麵坐著悶頭喝酒的張天琳。
“張兄弟,過營還剩多少人?”
張天琳的手頓了頓:“這十天募了一千多人,能打的就我之前的老本兵,還剩二百多人。”
“我給你把武器補齊。”劉處直撕下一條兔腿遞過去,“都是我營裡用不完的武器,再給你五十套棉甲吧。”
張天琳猛地抬頭,眼中閃過一絲詫異,這武器給了也正常,劉處直還給他鎧甲,這倒是讓他沒有想到。
外麵突然傳來了嘈雜的聲音,還有叫郎中的呼喊聲。
“怎麼回事?”劉處直皺眉起身。
一個士卒滿臉是血:“回掌盤子,剛才我們去竇莊城下挑釁,上麵的火炮直接開炮打我們,楯車被打壞了一輛,死了兩個兄弟,傷了五個。”
“讓郎中儘量醫治他們吧。下次去的話注意點,看到城牆上要開炮,馬上就跑。”
張氏族人齊聚一堂,卻無人說話。供桌上,張銓的靈位前香火繚繞。張道浚跪在蒲團上,閉目不語。
“大公子!”一個團練慌慌張張衝進來,“斥候說在沁水以東六十裡長平關發現了一支軍隊駐紮!”
張道浚緩緩睜眼:“可是官軍到了?”
“是山西總兵孫顯祖的大旗!孫總兵率三千精兵到了長平關!”
祠堂內頓時一片歡騰。張道源激動地抓住兄長的手臂:“大哥!父親在天之靈保佑!宋撫院真的派人來了!”
張道浚起身整了整衣冠,對滿堂團練軍官說道:“傳令,今天開始殺豬宰羊,所有軍士都吃得飽飽的。
一旦官軍獲勝,我們就直接殺出去,大破流寇!”
而義軍這邊同樣得知了消息,現在王嘉胤就在陽城待著離自己不遠,劉處直圍三闕一故意讓竇莊的斥候進出就是為了引官軍過來然後打援。
他叫來一個親兵讓他帶著親筆信去陽城聯係王嘉胤,請他來沁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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