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處直嘿嘿一笑:"好情報!不過..."他故意拖長聲調,"我們憑什麼相信白蓮教?"
這樣吧,我們義軍此次離開曹縣是因為糧食不足,馬也吃不飽了,孟舵主給找個能吃飽飯的去處吧。
孟九娘冷笑一聲,從懷中掏出一卷地圖:"這是魯王府在鄒縣的一處農莊位置,儲糧足夠萬人吃三個月,原本我是留著打算等我白蓮教再次起事時使用,貴軍若不信,可先去取了這糧倉試試我教情報真假。"
“好,孟舵主爽快我相信你們了。”
“孟舵主,合作可以,但得按我的規矩來,第一,訓練軍隊必須聽我的可能會苦點累點;第二,攻打曲阜要等我軍探明情況後再定;第三,如果我義軍需要攻城,白蓮教要提供一定的幫助。”
孟九娘突然單膝跪地:"劉掌盤快人快語,我孟九娘代兗州十萬教眾謝過!"她抬頭時,眼中竟有淚光閃動,"若真能打下曲阜先師徐鴻儒在天之靈,終於可以安息了。"
離開破廟時,高迎祥拉住劉處直:"老弟,你真信這女人?白蓮教行事詭秘我十分不喜歡,小心著了道。"
劉處直望著遠處隱約的燈火,輕聲道:"高大哥,咱們在山東兩眼一抹黑,需要這樣的地頭蛇。
至於信不信..."他指了指後麵的十名騎兵,"有他們在,不怕她耍花樣。"
兩日後,按照孟九娘提供的情報,義軍果然在鄒縣以西二十裡的一個莊園內發現了大量糧食。
更讓劉處直驚喜的是,莊園守衛薄弱,幾乎沒費什麼力氣就拿下了。
"他娘的,光是這一個莊子,就夠咱們和上萬匹馬吃好幾個月了!"高迎祥踹開糧倉大門,金黃的麥粒如瀑布般傾瀉而出,"那娘們沒騙人!"
劉處直抓起一把麥子,任由顆粒從指縫間滑落:"看來白蓮教在山東確實根基深厚。"他轉向身旁的親兵,"去請孟舵主來,就說對於合作的事我們可以商議商議了。"
當孟九娘再次出現時,身後跟著二十多個精壯漢子,她換了一身勁裝,朝劉處直走了過來。
"劉掌盤果然守信。"孟九娘抱拳行禮,"這是我教精銳,請掌盤調教。"
劉處直打量著這些精銳,不禁暗暗搖頭。這些人雖然體格健壯,但站沒站相,拿武器的姿勢更是五花八門,顯然沒受過正規訓練。
"先從隊列開始吧。"劉處直解下佩刀,走向訓練場。
他采用當初訓練自己營伍的辦法,將這些白蓮教徒分成五隊,教授最基本的行進、轉向和陣型變換。
孟九娘起初不以為然她覺得練這些不能殺敵用處不大,但是幾天訓練後,那些原本散漫的教徒竟然能慢慢完成指令,對此她大為歎服。
要知道白蓮教在天啟二年起事時人也不少,但連基本的組織都沒有隻會亂衝亂打。
"劉掌盤這練兵之法,與朝廷官軍差不多啊。"訓練間隙,孟九娘遞上水囊,"不知師承何處?"
劉處直接過水囊,神秘一笑:"自創的,孟舵主覺得如何?"
"大開眼界。"孟九娘由衷讚歎,"若我教十萬信眾都能如此訓練,一定能拿下山東。"
"十萬?"高迎祥突然插話,語氣中帶著懷疑,"孟舵主莫不是說大話?"
昨夜高迎祥沒有仔細聽孟九娘說話,今天聽到了很震驚,白蓮教若是有十萬人還需要蟄伏嗎。
孟九娘不慌不忙,從懷中取出一麵白色令旗,上麵繡著血色蓮花:"山東六府,每府都有我教分舵。
濟南府舵主是我師兄,手下有兩萬信眾;青州府的舵主是我兄長。"
孟舵主,"劉處直突然打斷對方,"三日後我軍要攻打鄒縣,不知貴教在城中可有內應?"
孟九娘嘴角微翹:"鄒縣巡檢司長官是我教信徒,衙役頭頭的小妾也是。"
她從腰間取下一塊腰牌,遞給劉處直,"把腰牌交給城裡的我教信眾,自有人開城門相迎。"
高迎祥拿過那枚腰牌,仔細端詳:"就憑這個?"
"高掌盤若不信,大可強攻。"孟九娘說道,"隻是鄒縣雖說沒有正規官軍,但還是有民壯防守,兗州府也能快速支援,各位遠道來山東應該不想讓寶貴的兵力損失在攻城上麵吧。
孟舵主彆見怪,高大哥性子直他人很不錯的。"他接過腰牌,鄭重收好,"兩日後子時,我軍會在西門等候。"
當夜,劉處直與高迎祥在帳中密議。
"老弟,我總覺得這白蓮教不靠譜。"高迎祥灌了一口酒,"他們神神鬼鬼的,萬一臨陣反水我們就麻煩了。"
"所以我們要兩手準備。"劉處直攤開地圖,"若城門不開,咱們就按原計劃,用火藥炸開城門。"
他指著地圖上幾個點,"孟九娘說這幾個莊子都是魯王的農莊,咱們先派人去偵察。"
後續若要打大城可以利用農莊裡麵的糧食聚集流民,看官軍這陣勢,我們一時半會應該是回不去的。
劉處直和高迎祥在鄒縣外麵的嶧山駐紮了幾日,一邊訓練白蓮教送來的那批精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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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邊派人去鄒縣附近踩點,孟九娘的情報很準,魯王府的幾處農莊都被義軍輕鬆拿下,繳獲的糧食他們散給窮人一部分後,還能讓數千騎兵吃上大半年。
這天傍晚,劉處直正在營帳裡研究白蓮教送來的地圖比他們手裡的要精確些很多鄉鎮都有標注,高迎祥掀開帳簾走了進來,手裡捏著一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