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場硬仗打完說實話繳獲不算多,畢竟曹文詔隻有三千兵馬,鎧甲兵器戰場損耗一部分最後到手能直接用的就一千多套,刀劍之類的也差不多這個數,在他主持下自己一套沒要全部按功勞分給了各個掌盤,之前全殲艾萬年繳獲也不少,營裡鎧甲數量已經比較多了。
除了剛入伍的新兵,其餘隻要能活四個月以上的人都有一套鎧甲,如果劉處直願意現在就能武裝一萬五千披甲士卒,但是這樣沒意義剛剛進來的新兵給了他們鎧甲也沒用。
在戰場上稀裡糊塗的損失了那是非常虧的,義軍沒有穩定的兵員來源,隻好用這種大浪淘沙的方法來選兵,活過四個月證明了自己適合當兵,那就能獲得一套鎧甲保護好自己小命。
這時候陸雄走了過來對劉處直說道:“鎧甲武器什麼的都給其他掌盤了,錢糧之類的自己還是要留點吧。”
劉處微微點頭,目光掃過那些正在打掃戰場的士卒,沉聲道:“傳令下去,各營清點傷亡,妥善安置傷員,陣亡的弟兄,也要收斂好,日後厚葬,金銀財帛先統一收繳,後麵按照功勞分配和犒賞有功的士卒。
次日,義軍攜大勝之威,帶著曹鎮俘虜,將那杆挑著曹文詔首級的長矛以及曹文詔的將旗、各類官軍旗牌儀仗高高舉起,浩浩蕩蕩開赴寧州城下。
城頭上的守軍昨日便已聽聞曹文詔戰敗身死的消息,此刻親眼看到那猙獰的首級和他的旗幟,最後一絲鬥誌也瞬間瓦解,未等義軍發動攻擊,寧州城門便從內部被慌亂想要逃命的士紳打開,守軍一哄而散,寧州不戰而下。
拿下寧州後劉處直對手下說道:“曹文詔的首級現在就沒有用了還是找個地方給埋了吧,然後立個碑上麵刻幾個字寫援剿總兵官曹文詔之墓就好。”
義軍兵不血刃地占領了這座州城後,劉處直第一時間下令張貼安民告示,嚴明軍紀,禁止擾民,同時派出巡邏隊維持秩序,迅速穩定了城內的局麵。當然,對官倉、府庫的查抄自然是少不了的。
秩序初定之後,劉處直兌現諾言,在州城守軍營地校場,堆積如山的白銀和銅錢被抬了出來,按照五營營官上報的功勞簿,一隊隊義軍士卒興高采烈地上前領取賞銀,歡呼聲、笑罵聲、銀錢碰撞的叮當聲響成一片,整個寧州城都沉浸在一種狂歡的氣氛中,當然其它掌盤的隊伍發不發就和自己沒關係了。
“拿了銀子,都給老子收斂點!彆他娘的惹是生非,但也彆虧待了自己!喝酒、賭錢、找娘們兒,都隨你們!三日後,所有人馬必須歸建!”劉處直站在台階上,對著下麵黑壓壓的士卒們吼道,引來一陣更熱烈的嚎叫。
打發走了興奮的士卒,劉處直來到州衙各營的掌盤們已經在這裡等候了,他臉上露出了輕鬆的笑容對其餘人說道:“諸位掌盤,這些日子都辛苦了!今晚我在城中新月軒設宴,咱們不醉不歸!說好了,今晚隻談風月,不論軍事,誰提正事,罰酒三碗!”
眾掌盤聞言,紛紛叫好,連日來的緊張、疲憊,確實需要一場徹底的放鬆來宣泄。
華燈初上,寧州城內最氣派的新月軒已被劉處直派人整個包下,樓內張燈結彩,喧囂震天,義軍中凡是百總以上的軍官,幾乎都到了場。
大廳內,數十張八仙桌坐得滿滿當當。桌上擺滿了大盤的牛羊肉、整隻的燒雞肥鵝、活魚鮮蔬,雖然烹製不算精細,但量大管飽,香氣撲鼻,酒壇子更是堆滿了牆角,夥計們抱著酒壇穿梭其間,不斷給桌上的海碗斟滿烈酒。
劉處直自然是坐在主位,左手邊是高迎祥,右手邊則是李自成,賀一龍、拓養坤、劉國能、張一川、馬守應、賀錦等各家掌盤都圍坐在一桌。
“來!諸位兄弟!”劉處直端起麵前斟滿酒的海碗,站起身來說道:“這第一碗酒,敬咱們義軍死去的弟兄!沒有他們拚死血戰,就沒有咱們今天的痛快!”
看到掌盤子那桌突然這麼正式,其餘各營軍官也慢慢安靜下來,所有人都肅然起身,端起酒碗。
“敬死去的弟兄!”高迎祥附和道。
“敬弟兄們!”李自成等人也齊聲喊道。
眾人將第一碗酒,默默地灑了一半在地上,然後仰頭將剩下的一半一飲而儘,烈酒入喉,灼燒著食道,也點燃了現場氣氛。
“這第二碗!”劉處直再次讓夥計斟滿,“敬咱們自己!曹文詔這狗官將,壓得咱們喘不過氣來,現在總算是宰了他,出了這口惡氣!乾!”
“乾!!”
群情激昂,碗沿碰撞聲叮當亂響,第二碗酒又被咕咚咕咚灌下肚。
“這第三碗!”劉處直臉色不變,聲音更加豪邁,“敬咱們往後的好日子!希望咱們義軍同心,就像現在這樣,他娘的走到哪,贏到哪!乾了!”
“義軍同心!”
“走到哪,贏到哪!”
三碗烈酒下肚,宴席的氣氛徹底熱烈起來,軍官們開始互相敬酒,吹噓著自己的戰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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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劉處直安排的助興節目也上場了,一隊穿著鮮豔綢緞、身姿婀娜的舞女,在樂工的伴奏下,翩然步入大廳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