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櫟見狀,哈哈一笑:“還真敢出來!弟兄們,隨我衝!”他揮舞著武器,一馬當先衝了過去,劉體純怕他有失,也趕緊率部壓上。
兩軍瞬間撞在一起!然而,一交手,兩人就感覺到了不對勁,這些官軍,動作遲緩,氣喘籲籲,刀劈過來軟綿無力,甚至有人打著打著就忍不住彎腰嘔吐起來。
高櫟一刀格開一名官軍刺來的長槍,反手一刀將其劈倒,那官軍竟連格擋的力氣都似乎沒有,他環顧四周,隻見義軍如同砍瓜切菜般將官軍陣型衝得七零八落。
“他娘的!這些官軍真病了!”高櫟大吼道,“兄弟們!官軍不行了!殺啊!”
劉肇基揮舞長槍,奮力刺倒兩名衝來的流寇,但他左臂傷口崩裂,鮮血瞬間染紅了繃帶,動作更是無力。
他眼見部下成片倒下,不是被殺死,就是因虛弱倒地不起,心中悲憤交加,作為官軍中少有愛兵如子的將領,看到這一幕他非常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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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撤!快撤!”劉肇基嘶啞著下令,率剩餘兵馬狼狽退回隘口,義軍趁勢掩殺,差點跟著衝進關去,官軍勉強關閉隘門,城頭上稀稀拉拉的箭矢也毫無力道。
高櫟和劉體純收兵回營,向劉處直稟報:“大帥!官軍果然病重,不堪一擊!劉肇基受傷敗走,其軍已無戰心!”
劉處直聽完彙報後說道:“好!傳令各營,飽餐戰飯,今夜三更,全力攻城!破此隘口,咱們就進入河南了。”
是夜,月明星稀,蘭草隘官軍大營死氣沉沉,除了偶爾傳來的痛苦呻吟和咳嗽聲,幾乎聽不到彆的動靜。連巡哨的士兵也大多靠在牆垛上,有氣無力。
三更時分,黑暗中突然響起一聲尖銳的哨響,緊接著一大片火把舉起。
“殺啊!”
“攻破蘭草隘!活捉尤世威!”
震天的喊殺聲從四麵八方響起!義軍在各自掌盤指揮下推著白天趕製出來的盾車和梯子,如同潮水般向隘牆湧去!
“敵襲!敵襲!”官軍哨兵瘋狂敲鑼打鼓,但回應者寥寥,許多生病的軍士掙紮著想要拿起武器,卻手腳發軟,連站都站不穩。
牆頭上,尤世威強撐著病體,在親兵的攙扶下指揮防守,“放箭!快放箭!滾木礌石!”稀稀落落的箭矢射出,卻大多綿軟地插在盾車上,或者偏離了目標,滾木礌石也扔得零零星星,根本無法形成有效的阻擊。
“跟我上!”中營千總張天琳身先士卒,口銜鋼刀,一手舉盾,沿著長梯迅猛攀爬。
牆頭的官軍試圖用長矛向下捅刺,卻被張天琳用盾牌格開,他瞅準機會,一把抓住刺來的長矛,怒吼一聲,竟將那名虛弱的官軍連帶拽下了城牆!
隨即張天琳一躍登上牆頭,鋼刀揮舞,瞬間砍翻幾個試圖圍上來的官軍,這些官軍麵色潮紅,腳步虛浮根本無法再作戰。
與此同時,其他地段也被義軍紛紛突破。史大成、劉體純、馬世耀等軍官紛紛殺上隘牆,官軍的抵抗微弱得可憐,往往一個照麵就被砍倒,有人直接跪地乞降。
“總鎮!快走!流寇上來了!”家丁拖著尤世威,想要從另一側撤退,尤世威看著眼前兵敗如山倒的慘狀,看著那些倒在血泊中或因疫病虛弱而被輕易殺死的部下,猛地噴出一口鮮血,大喊道:“天亡我也!非戰之罪!咳咳咳……”話音未落,一支不知從何處射來的流矢正中他的肩膀,他悶哼一聲,幾乎栽倒,但還是被忠心的家丁帶走了。
遊擊羅岱所在的傷兵營更是早被義軍攻破,亂軍之中他也沒辦法再組織反擊隻得帶著少數人悄悄跑掉了。
劉肇基帶著人馬,奮力殺出一條血路,保護著身受重傷的尤世威,趁著夜色和混亂,倉皇向潼關主城方向逃去。
主將逃亡,本就因疫病和攻擊而瀕臨崩潰的官軍徹底失去了鬥誌,紛紛跪地投降,或四散逃入山林。
天色微明時,戰鬥基本結束,蘭草隘易主,關牆上插上了各家義軍的旗幟。
劉處直踏上還在清理中的關牆,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血腥味,看著滿地官軍病弱士兵的屍體和俘虜,劉處直下令掩埋死去的官兵,醫治生病的俘虜。
“大帥,此戰大捷!尤世威、劉肇基重傷敗逃,羅岱失蹤,官軍潰散!我軍繳獲兵器甲仗無數!”陸雄前來彙報戰果。
劉處直點了點頭,吩咐道:“妥善處理陣亡者,無論是我們的兄弟還是官軍,都儘快掩埋,以防疫病傳播。
至於俘虜願意跟我們走的收下幫忙治病,不願意的發點乾糧讓他們走。
就現在這種情況這上千俘虜要是自己跑了真的隻有死在路上了,哪有不投降一說,原本劉處直想留一些俘虜給其它掌盤,結果他們嫌棄這些人病了都不要了,於是劉處直隻好收下他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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