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茨歎了口氣:“人類那邊是不是在調查什麼。”
斯圖加特皺了皺眉:“嗯,齒輪,聽說七年前就有一個相同的案件了。”
“七年?”林茨拉過一塊還算乾淨的鐵板,隨意的拍了拍上麵的灰便直接坐了上去,“那對於人類來說還挺久遠的。”
“是。”斯圖加特冷冷道,“不過現在看來這個齒輪不簡單。”她瞟向一旁炸成一灘的類節肢動物血魔的屍體。
林茨十分厭惡的又站起身一腳將那玩意踹飛,然後又坐下。
“惡心的蟲子。”林茨罵了一句,“我甚至都懷疑這玩意是巫師的手筆了。”
“大概率不會。”斯圖加特分析道,“巫師對這些惡心東西可不感興趣。”
“也對。”林茨托著下巴。
兩人沉默了一下。
斯圖加特將血之書喚出,翻看著上麵的東西:“你剛才為什麼不回複我的傳話?”
“嗷。”林茨坐在鐵板上一搖一搖的,“在忙著收拾那些蟲子。”
斯圖加特再次細細感受了下科研中心周圍的律能頻率,確實要少了不少。
她輕輕歎了口氣,合上血之書:“好了…今天的文藝彙演,該開始了。”
林茨笑了一下,比了一個“ok”的手勢,眨眼間便消失不見。
斯圖加特則緩緩走下廢料堆,她又想起了齒輪上的那句話——“以血為油,點燃地獄之火……”
而當科研中心的鐵門在夕霧中開啟時,卡梅隆的吉普車碾過門口積著的樺樹絨毛。
蘇坐在副駕駛座上,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斯圖加特給的十字架。
車窗外,莫斯科西郊的夏日晨光正透過針葉林,在儀表盤上投下斑駁的光斑。
“這個證人住在老工業區。”卡梅隆轉動方向盤,軍靴碾過碎石路時發出細碎的響,“1939年六·九案的幸存者,現在在鐘表店修表。”
蘇點頭,視線落在膝頭的檔案上。
照片裡的鐘表匠右眼蒙著黑布,指節上布滿被劃傷的舊疤。
吉普車在坑窪的路麵顛簸,卡梅隆突然減速。
街角的麵包房飄出黑麥香氣,他摸出皺巴巴的盧布:“再帶點列巴吧,老鐘表匠喜歡配伏特加吃。”
蘇問道:“你怎麼知道的?”
卡梅隆淡淡回道:“瑪麗告訴我的。”
鐘表店的銅鈴在頭頂響起時,一股混合著機油與鐵鏽的氣息撲麵而來。
牆上掛滿了各式各樣的表,在晨光中泛著冷光。
“老先生?”卡梅隆笑著遞上黑麥麵包,“我們是社區服務中心的,來問問您對治安的看法。”
坐在輪椅上的老人抬頭,左眼瞳孔渾濁,卻在看見卡梅隆腰間的配槍皮套時驟然收縮。
他的右手無意識地摸向工作台,那裡擺著把半組裝的彎管散彈。
蘇也注意到老人袖口露出的猙獰狀疤痕。
“治安?”老人的聲音像生鏽的齒輪,“上個月有人在巷口燒了隻烏鴉,翅膀擺成詭異的形狀——”他突然劇烈咳嗽起來,手背上的傷口滲出黑血。
卡梅隆的手指在配槍皮套上敲出急促的節奏,蘇輕輕按住他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