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了,我會在科研中心隨便逛逛。”尼爾斯的指甲陷進了椅背,他突然問起,“今天的講座…怎麼樣?”
蘇一愣:“講座很…富有啟發性,尤其是關於‘超越’的論述。”
“米哈伊爾同誌謬讚。”尼斯爾來到蘇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隨後朝著門口走去,“可能你與我習於同一所學府,交流上會比較舒服。”
蘇不知為何皺了皺眉,但看著尼爾斯走出房間,他還是跟了上去。
報告廳門口。
南突然拽住鹿幾的手腕,湊到她耳邊低語:“你覺不覺得講座的那家夥……笑起來像殯儀館的化妝師?”
鹿幾用手肘頂了下南的肋骨:“再亂說話,今晚讓你陪卡梅隆值夜班。”
依舊沉思中的斯圖加特像是感知到什麼,忽的抬起頭便對上了尼爾斯的雙眼。
尼爾斯的金絲眼鏡在台燈下泛著溫潤的光,指尖正摩挲著一本《查拉圖斯特拉如是說》的書脊。
“久仰!尼爾斯教授。”鹿幾很高興的迎了上去,尼爾斯也笑著與她握手。
鹿幾對了對手指,有些扭捏拿出一本《堂吉訶德》的繼續開口說道:“其實我很喜歡哲學類的書籍,就比如《堂吉訶德》。”
一旁的蘇點頭。
“那要是堂吉訶德生在這個時代,會不會把風車當成導彈發射架?”南突然開口。“老列巴能算出風車葉片的空氣動力學參數,絕對比長矛實用。”
蘇淡藍色的左眼映著漸暗的天光,手指無意識摩挲著懷表銅扣:“這本書的荒誕性本身就是存在主義的隱喻。”
“存在主義?”鹿幾挑眉,將書拋向空中又穩穩接住,“我倒覺得騎士精神比導彈參數浪漫得多——至少他敢用破盔甲對抗整個世界的荒誕。”
空氣突然凝固。
尼爾斯的笑聲從陰影中傳來:“浪漫?不過是理想主義的糖衣炮彈,當桑丘清醒地數著驢蹄印,堂吉訶德的長矛就隻剩下鏽跡斑斑的現實。”
斯圖加特依舊在抱手思考,聞言抬頭——
她忽然想起三百年前在塞維利亞,那個總在深夜敲她古堡大門的窮作家,袖口永遠沾著墨水。
“荒誕是照進現實的第一束光”。
斯圖加特無意識的便開了口:“至少他教會我們,愚昧比清醒更接近真實。”
聽到這,眾人同時轉頭看向斯圖加特。
“誰?”蘇對斯圖加特能說出這樣的話表示驚訝。
“塞萬提斯。”斯圖加特看向蘇開口。
尼爾斯的表情瞬間冷下,但很快便恢複了正常——
他鏡片閃過微光:“同誌對文學倒是有獨到見解。”他刻意拖長尾音,“不過我更好奇,當零件損壞,你是願意維護還是任由崩塌?”
這句話像塊淬了冰的刀片。
斯圖加特感覺有些奇怪,她緊緊的盯著尼爾斯的眼,但沒讀出任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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