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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認識我了嗎?”女孩歪頭,“我是安娜呀,你以前總給我買糖吃呢。”
“安娜……原來你叫安娜麼……”卡梅隆的嘴唇微微顫抖著,到頭來他竟因如此巧合知曉了她的名字。
那個總跟在他身後叫“卡梅隆哥哥”的小女孩,那個分他餅乾、用小胖手安慰他的小女孩……可她明明死在了七年前,死在了他懷裡。
“你……怎麼會在這裡?”他聲音沙啞,每個字都像從牙縫裡擠出來。
“我來找你呀。”安娜笑得更開心,小手穿過欄杆縫隙遞過來,“跟我走吧,我帶你去個地方,那裡沒有罪惡痛苦,隻有快樂,我們能永遠在一起玩。”
卡梅隆看著那隻手,湧起抓住它的衝動,可指尖將觸到時,一股強烈的不安籠罩全身。
他猛地收回手,踉蹌後退:“不……我不能跟你走。”
安娜的笑容僵住,大眼睛蒙上水霧:“為什麼?你不喜歡我了?不想離開這裡嗎?”
卡梅隆搖頭,說不出緣由,隻硬著頭皮:“我還有事要做。”
安娜的眼神變冷,笑容變得猙獰,死死盯著他,嘴角咧出詭異弧度:“為什麼不跟我走?!你必須跟我走!為你當年做的事付出代價!”
尖利的怒吼像指甲刮過玻璃,卡梅隆隻覺天旋地轉,手腕處突兀的傳來刺痛。
拘留所的牆融化了,鐵欄杆成了燃燒的火柱,空氣中彌漫著濃烈的煙味和血腥味——他回到了八年前的夜晚。
那是棟老舊公寓樓,在莫斯科偏僻角落。
卡梅隆記得,那天的雪下得很大。
他和其他刑警接到報警趕到時,公寓樓裡一片死寂。
報警的鄰居說,聽到裡麵有打鬥聲和呼救聲,像有歹徒闖了進去。
卡梅隆帶著副隊長繞到後窗,消防梯積雪踩得咯吱響。
他叩了叩玻璃,嗬出的白氣凝成霧:“老式插銷,從裡麵扣死的。”他忽然皺眉,“不對——”
火舌卷著熱浪撲出來,本該有電線焦糊味,飄來的卻是股甜腥。
後來他才知道,那是硫磺的味道。
“燒了四十分鐘了,”火災調查員皺眉,“木質結構透了,沒人能活。”
卡梅隆蹲在雪地裡畫平麵圖,鉛筆戳破紙:“西側牆厚,樓梯間沒塌。三樓有影子,不是幻覺。”
隊友被說動了。
破拆斧砸開鐵欄時,卡梅隆第一個鑽進去,在濃煙裡摸到餐桌下的老太太,後麵又拖出兩個年輕人。
“夠了!要塌了!”副隊長在門口喊。
他剛把人推出去,耳膜突然被細碎的哭聲刺得發疼——是那個小女孩的聲音!
插銷還在門內晃,歹徒像被火吞了,連腳印都沒留。
可那哭聲混著硫磺味,燒穿了他所有理智。
他扣上防毒麵具,轉身衝進火光最盛的臥室。
隊友的呼喊被熱浪卷走,隻有那哭聲勾著他,往更深的火海裡鑽。
“彆怕,小朋友,哥哥帶你出去。”
抱起女孩,卡梅隆剛想跑眼前就被一根落下的巨大火柱擋住了,轉身的一瞬間,他看見黑色的衣角,隱隱約約看見某樣金屬製品閃過的光澤,從一扇木門後掠過。
可他來不及多想。
最後的最後,他抱著安娜衝進了雪地。
外麵已有醫護人員待命,看到他衝出來,立刻推來擔架。
羅曼也站在那。
卡梅隆剛要把安娜放到擔架上——
“砰——”
一聲沉悶的巨響,安娜的胸口突然炸開,鮮血和碎骨四濺,像一朵妖豔而恐怖的花。
滾燙的鮮血瞬間濺了他一臉,濃重的血腥味灌滿鼻腔。
“卡梅隆!”
“卡梅隆!”
熟悉的聲音帶著焦急傳來。
卡梅隆緩緩抬頭,模糊中看到蘇和托瓦爾站在鐵欄前,前者臉上掛著奇異的震驚。
緊繃的神經徹底崩潰,他眼前一黑,重重倒在地上,失去了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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