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餐的白瓷盤裡,煎蛋的邊緣微焦,沈夢雪用銀叉輕輕劃開,蛋黃流出來,像一汪凝固的陽光。
四哥坐在對麵,黑色襯衫的袖口扣得一絲不苟,指尖捏著刀叉,切割牛排的動作精準利落,金屬碰撞的輕響在安靜的餐廳裡格外清晰。
“基地的能量核心丟了。”他忽然開口,刀叉頓在盤中,“三個小時前發現的,監控拍到是外部潛入。”
沈夢雪沒抬頭,用麵包蘸了蘸蛋黃:“地址。”
“城西廢棄工廠區。”四哥推過來一張芯片,“坐標在這裡,活要見人,死……也要見屍。”
他的目光掃過她的臉,那裡還帶著訓練後的薄紅,卻沒了往日的猶豫。
沈夢雪捏起芯片,指尖的溫度透過金屬傳來,微微發燙。
她起身時,黑色露肩上衣的綁帶滑到臂彎,露出肩頭淡青色的血管,長卷發隨著動作掃過皮質短裙的流蘇,帶起一陣細碎的響。
“走了。”她對身後的手下揚了揚下巴,聲音裡聽不出情緒。
車庫裡的黑色越野車引擎轟鳴,沈夢雪坐進駕駛座,馬丁靴的鞋跟在油門上輕輕點了點。
後視鏡裡,手下們已經各就各位,黑色勁裝外罩著戰術馬甲,手裡的槍泛著冷光,槍口都朝下,卻透著隨時待命的緊繃。
她從空間手鐲裡摸出一把改裝過的銀色手槍,槍身嵌著細碎的紫寶石,是四哥送的。
“檢查彈藥。”她偏頭對副駕的趙猛說,手指熟練地拉開槍栓,動作流暢得像在把玩一件首飾。
趙猛的喉結滾了滾,他還是第一次見沈夢雪這副打扮——
露肩上衣勾勒出利落的肩線,卷發垂在持槍的手臂上,慵懶裡裹著鋒芒,像朵開在槍口上的黑色玫瑰。“都……都檢查好了,小姐。”
車隊駛出大門時,陽光正好落在沈夢雪的卷發上,碎成一片金紅。
她打開車載電台,重金屬音樂嘶吼著灌滿車廂,與手下們拉動槍栓的聲音混在一起,竟有種詭異的和諧。
廢棄工廠的鐵皮門被越野車直接撞開,刺耳的金屬摩擦聲裡,沈夢雪已經翻身下車,馬丁靴踩在碎玻璃上,發出咯吱的響。
長卷發被風掀起,露出她頸間的銀色項鏈,在陽光下晃出一道冷光。
“分頭搜。”她抬手示意,手槍在指尖轉了個圈,穩穩落回掌心。
潛入者顯然沒料到會來得這麼快,還在倉庫深處翻找,被趙猛一腳踹開門時,手裡的能量核心還在發著幽藍的光。
沈夢雪是最後進去的,她靠在門框上,看著那幾個潛入者被手下用槍指著,臉色慘白地跪地求饒。“能量核心,”
她開口時,音樂還在耳機裡響,“或者死。”
求饒聲戛然而止,其中一個突然摸出藏在靴筒裡的刀,朝沈夢雪撲過來。
趙猛剛要開槍,卻見沈夢雪的馬丁靴已經踹在那人膝蓋上,伴隨著骨頭碎裂的脆響,她手裡的槍也響了,子彈精準地穿透那人的眉心。
血珠濺在她的黑色短裙上,像開了朵妖異的花。
沈夢雪麵無表情地抽出紙巾擦了擦臉頰,動作從容得像在擦去灰塵。
剩下的潛入者嚇得癱在地上,她卻沒再給他們說話的機會,抬手,槍聲接連響起,乾脆利落,沒有一絲猶豫。
趙猛和錢飛站在一旁,看著沈夢雪收槍的動作——銀色手槍在她掌心轉了半圈,被塞回腰間的槍套,長卷發垂下來,遮住了她眼底的情緒,隻露出線條緊繃的下頜。
“收隊。”她轉身往外走,皮質短裙的流蘇掃過地麵的血跡,留下淺淺的痕。
陽光從倉庫的破窗照進來,落在她的馬丁靴上,靴跟沾著的血珠被曬乾,像顆凝固的朱砂。
回去的路上,車廂裡很靜,沒人敢說話。
沈夢雪望著窗外掠過的樹影,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頸間的項鏈,那裡還殘留著硝煙的味道。
她知道,從今天起,有些東西不一樣了——比如四哥看她的眼神,比如手下們的敬畏,比如她自己心裡那道鬆動的坎。
空間手鐲裡的急救包硌了硌手腕,她忽然想起第一次執行任務時,因為不敢下手,被四哥罰在刑房跪了整夜。
那時她以為善良是鎧甲,現在才懂,有時候,鋒利的刀刃才能護住想護的人。
越野車駛進沈家大門時,沈夢雪摸出手機,給四哥發了條信息:“搞定了。”
發送成功的提示彈出時,她的嘴角勾起一抹極淡的笑,像冰麵裂開的細縫,冷冽,卻帶著新生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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