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了嗎?那來自大明的大宗師陳淩,無意間得了令東來的傳承……”
“這還要你講?江湖上下無人不知。
據說宋缺、嶽山已懸賞千金尋他。”
“真有這麼厲害?大宗師之境可是無數人追求的目標。”
“眼熱了吧?自己去試試看啊!”
“滾!你倒是去啊,隻會在這兒煽風點火。”
客棧中,陳淩冷眼旁觀,聽著眾人議論,嘴角浮現出一抹奇異笑容。
果然……還是中計了麼?
自得秘籍之初,陳淩便覺不妥。
厲工雖有解釋,但理由太過單薄。
陳淩思忖,厲工此舉或許意在借令東來的名頭擾亂江湖,甚至覬覦楊公寶庫。
畢竟邪帝舍利之力驚人,更彆說傳說中的無儘財富,此等誘惑,誰能不動心?
令東來秘籍傳承的消息一出,大宗師們坐立難安。
邪帝舍利雖重要,但令東來的傳承同樣不容忽視。
陳淩近來被傳得神乎其神,令他們心生疑慮,如今正好借此機會試探。
消息從陰葵派迅速傳至揚州,幾乎整個大隋都已知曉,或許陰葵派的探子儘出。
綰綰聽聞此消息,一臉迷茫,不知所措。
秦夢瑤沉思片刻,想起那天陳淩夜赴後山的情景,心中疑惑漸明,卻難以置信他竟獲得令東來傳承。
莫非令東來即將隕落,才留下傳承?
陳淩輕撫綰綰頭頂,淡然一笑,“無妨,不過是些宵小之輩。”然而,楊公寶庫之事恐成泡影,這才是讓他憂心之處。
一旦他現身,大宗師們定會群起攻之,而石之軒、雲想真、宋缺等人實力非凡,更不必提其他皇朝的高手。
加上厲工暗中窺伺,即便他修為已達大宗師中期巔峰,麵對如此陣容,也唯有退避。
"我們下一步該做什麼?"秦夢瑤思索片刻,帶著幾分好奇望向陳淩。
然而,在她的眼神裡,陳淩竟捕捉到了一抹戲謔之色。
陳淩嘴角微揚,似笑非笑:"你覺得呢?"
秦夢瑤忽然感到自己再次陷入不安之中,那種感覺仿佛又回到了初次見他的時候。
好不容易走到這一步,她絕不想重頭再來,於是立刻收斂心神,搖頭道:"抱歉,一時情緒失控了。
"
這一番對話令綰綰、趙敏和周芷若三人麵麵相覷,最後索性低下頭專注地用餐。
至於歸海一刀,他根本不在桌邊,獨自在一旁悠然進食,旁人似乎無法打擾他。
陳淩輕輕哼了一聲,指尖輕叩桌麵:"先把你們送回大明。
"
秦夢瑤張了張嘴,最終沉默無言。
綰綰雙眼發亮,滿懷期待地看著陳淩,不知想到什麼,嘴角含笑卻不言語。
趙敏撅嘴嘀咕:"切,有什麼大不了的。
等我長大後,陳淩一定會被我迷得神魂顛倒,到時看你們還怎麼得意。
"
"咚——"
綰綰毫不客氣地拍了下她的頭,叉腰道:"你說什麼?"
"嗚嗚——"趙敏眼眶泛紅,倔強地說:"我就說錯了嗎?哼,就知道欺負我,你們就等著吧。
"
周芷若忍俊不禁笑出聲,意識到氣氛不對,忙用手捂住嘴,連連搖頭。
看著三個姑娘嬉笑打鬨,秦夢瑤莞爾一笑,低聲謝道:"謝謝。
"
陳淩不動聲色地點點頭,接受秦夢瑤的歉意,敲了敲桌子:"彆鬨了,很快會有人來找麻煩。
快吃,吃完乘船回大明。
"
此話一出,綰綰三人立即收斂頑皮,規規矩矩地端坐低頭吃飯。
陳淩的預料果然成真,他們剛走,十幾名江湖人士便湧入,掃視一圈後匆匆離去。
緊接著,數隻信鴿展翅飛向天空,朝不同方向疾馳而去。
碼頭上,秦夢瑤注視著身旁泰然自若的陳淩,沉思片刻問道:“有人跟蹤我們,你為何不采取行動?”
陳淩雙手負於身後,目光投向遠處江上的舟楫:“還能怎樣?這些人不過是探路的,周圍還有無數暗線潛伏。
不出手則罷,出手隻會讓消息傳得更快。
除非……把這裡所有人——無論男女老少、善惡與否——統統屠戮乾淨。”
“???”秦夢瑤滿是疑惑,她從未接觸過這般冷酷的邏輯。
倒是綰綰眉頭微皺,眼神淩厲地打量四周,然而還未等她腦海裡浮現危險念頭,就被陳淩單手製止。
並非陳淩忽然心軟,實則完全沒有必要。
毫不客氣地說,宋缺與嶽山懸賞的千兩黃金,早已超越江湖人的範疇。
這筆錢即便對於普通百姓來說,也是難以抗拒的巨大誘惑。
一千兩黃金,足以讓一個平凡的普通人瞬間翻身。
這句話背後的意義,是許多人覬覦已久的機會。
但有一點毋庸置疑:陳淩對江湖人下手絕不會猶豫,哪怕鮮血染紅江水也在所不惜。
可若是涉及無辜者,抱歉,身為成長於和平年代的他,雖談不上善良,卻始終堅守最基本的底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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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時辰後,一艘宏偉的樓船緩緩駛入江中,其出現瞬間令周邊船隻慌忙避讓。
“那是鎮南王府的船,隸屬宋家……我們還要前進嗎?”綰綰是地道的大隋人,雖見識有限,但也大致了解各大勢力。
秦夢瑤瞄了眼綰綰,又將目光轉向陳淩。
然而,讓她失望的是,陳淩毫無波動,仿佛那艘樓船不過是一艘普通商船般無足輕重。
但很快,他便不再在意。
船上的確有高手,可最強者也不過宗師初期,其餘多為先天或後天境界,甚至還有一些二流或一流武者,根本無法構成威脅。
轟!
忽然,一道淩厲的刀氣自天而降,直擊宋家商船四周。
刹那間,數十道百米高的巨浪騰空而起,龐大的船隻頓時劇烈晃動。
陳淩目光微凝,抬頭望向刀氣來源的方向。
下一瞬,一名身披黑袍、手持長刀的男子踏浪而來,如鴻雁掠空般疾速前行,隨後躍至半空,化作雄鷹展翅,落在商船甲板。
隨即,甲板上迅速顯現十餘身影。
領頭者約莫二十多歲,修為已達先天圓滿。
其身旁站著一位嬌小秀麗的女子,修為先天後期。
二人身後,則是全船唯一的宗師。
不出所料,這三人正是宋缺的子女宋師道與宋玉致,那宗師應是宋缺的弟弟宋智或宋魯之一。
“嶽山,你想怎樣?”宋師道立於甲板,臉色陰沉,怒火使他的身軀微微顫動。
嶽山倚靠欄杆,漫不經心地說:“你覺得呢?我剛發布懸賞,你們就追來了,且目標一致,難道是想監視我?”
“你……”宋師道深吸一口氣,強壓怒火,“此事乃家父之意,具體緣由我不知。
若有疑問,儘可去嶺南找他,無需在此對我們這些晚輩耍威風!”
“哈哈……在你們麵前耍威風?你們算什麼?告訴你,今日我便在此等宋缺。
他若不來,這條船就彆想繼續漂著!”
岸邊,陳淩聽罷雙方言辭,眉頭微皺,轉向秦夢瑤,“霸刀一向如此囂張嗎?”
秦夢瑤白了他一眼,“不清楚,沒接觸過。”
綰綰也急忙搖頭,“我沒見過,不過聽說嶽山是個老實人……”
說到此處,綰綰也難以繼續,畢竟船上的那位可是貨真價實的大宗師,尤其是那把長刀,更是嶽山的專屬武器。
以大宗師的身份,大概不會有人無聊到假扮嶽山去做事。
陳淩無奈地看了她們一眼,又將目光投向江麵。
此刻,宋師道已被嶽山氣得幾乎按捺不住,恨不得親自出手。
然而,身為先天圓滿的武者,宋師道在岸上或許能稱雄一時,但在大宗師麵前卻毫無辦法,隻能放棄不切實際的想法,漲紅了臉,對嶽山滿心怨恨。
“說吧,你究竟有何要求?若是要家父前來,就不必提了,他現居嶺南,短時間內無法趕到。”
啪!啪!啪!嶽山悠然地拍了掌,“鎮南王之子果然氣度非凡,令人欽佩。
既然宋缺不能來,那就請宋家將陳淩的資料交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