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調查組的吉普車碾著未化的積雪開進公社。帶隊的竟然是之前一直反對給藏地批款的張所長,他一下車就宣布要查封所有實驗記錄,看來是要公報私仇了。
沈墨擋在資料櫃前:"憑什麼,農田都不去,來了就直奔資料,你們也太司馬昭之心了吧!"
"就憑這個!"張所長甩出一份之前的《內參》,上麵赫然寫著《警惕某些人以科研名義破壞民族地區生態平衡》。
方稷突然笑了,這是要一頂天大的帽子壓下來,把試驗田裡的科研人員都壓死:"張所長,我有一事不明,一直沒能向您請教,您去年發表的《高寒作物育種新思路》,數據是從哪來的?"
張所長的臉瞬間漲紅:"你、你在說什麼,彆和我扯和這些沒關係的!"
"很不巧,之前我們恰巧有和吳鴻光打交道的經曆,之前軍隊的王昆鵬中校曾經給我看過他的發表文章合集,其中在《nepogist》發表的一篇文章,感覺你們真的是與有戚戚焉?"方稷對這個張所長失去所有的耐心,總是在挑起內鬥和找茬,所以說話一點情麵也不講,"況且巧到怎麼和您論文裡的表格一模一樣?"
帳篷裡死一般寂靜。張所長突然奪過資料櫃的記錄本翻到扉頁——上麵蓋著"絕密"的紅色印章,還有一行小字:"本數據僅供高原糧食安全項目使用,嚴禁外泄。"心中氣惱,明明那篇文章都沒有翻譯過來,自己抄襲的事情一定不能暴露。
暴風雪停歇那晚,諾布拖著紮西回到公社。年輕人的藏袍被撕破,懷裡卻死死抱著個羊皮口袋裡麵的麥穗已經和野生種混在了一起。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格桑一巴掌扇在侄子臉上,"這些麥穗帶著病!明年全公社的田都會遭殃!"
紮西倔強地昂著頭:"漢人的東西……都不乾淨!"
沈墨突然走上前,從實驗服口袋裡掏出一把麥粒——正是被偷的改良種:"看清楚了,這些種子的母本,是多吉之前試驗田成功後,主動獻給農科院的!"
紮西的臉色瞬間慘白。
調查組離開那天,張所長被緊急召回北京。格桑來了。
"種子……"老書記搓著手,眼神有祈求也有閃躲,"還能種嗎?"
方稷望著遠處光禿禿的試驗田:"等調查結束吧。"
"要等多久?"
"不知道,也許一天,也許一年,。"方稷輕聲道,"就像等一場不知道會不會來的春雨。"
格桑佝僂著背走了。沈墨默默整理著被封存的實驗記錄,
周部長的第二封電報隻有一句話:
"繼續種。"
但試驗田已經被毀了大半,經費批文更是遙遙無期。方稷站在殘存的田壟邊,看著沈墨帶小林一點點搶救幸存的苗株。
"其實可以理解。"沈墨突然說,"他們害怕改變。"
方稷望向遠處的神山,雪線正在緩慢後退:"不,他們隻是害怕……改變不由自己主導。"
諾布默默走過來,銅刀重新彆回腰間。刀柄上,那個被風雪磨蝕多年的青稞圖案,在陽光下清晰可見。
"科學沒有界限,但人心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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