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劉法抹功_西鳳烈_线上阅读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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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劉法抹功(1 / 2)

原來,寅時不到,劉錡就率著騎軍營與火槍營繞道癿六嶺北麓,避開了沿途夏軍設立的烽火台和堡寨,悄悄地在夏軍側後方十幾裡外的山溝裡埋伏了下來。

這個時候,宋夏雙方的主力尚未開戰。劉法的前軍正在連夜搶占穀道口,察哥也剛率軍趕到不久,陣勢尚未擺開。隻有夏軍的零星探馬,吊在主力後方十裡外遊蕩。

山間薄霧輕起,夏軍探馬的紅纓帽在霧中若隱若現。

紅柳叢中,五名新軍弩手正貼著地麵緩緩推進。為首的什長李通輕輕抬起手中的牛耳弩,漆皮護腕蹭過帶露的草莖,發出極輕的“沙沙”聲。前方十步外,兩名夏軍探馬正背靠背坐在青石上歇息,大軍急行,他們一直沒有得到休息,儘管他們是夏軍精銳中的精銳,此時也已是疲乏至極,馬刀橫在膝頭,戰馬在一旁啃食著帶著露水的草葉,青銅鈴鐺在馬頸上迎著天邊泛起的魚肚白,晃出細碎的微光。

李通打了個手勢,另外一名弩手躡足繞到探馬後方,牛耳弩的弩臂已壓至最低,瞄準了右側夏軍的腦袋,三棱弩箭的棱刃在晨霧中泛著冷光。

他自己則瞄準左側探馬的後頸——那裡是西夏皮甲唯一的破綻,護頸皮條與頭盔之間露出兩指寬的空隙。弩機簧片的震顫透過掌心傳來,他屏住呼吸,拇指輕扣扳機。

“嗖——”弩箭破風之聲比蚊呐更輕,左側探馬猛然抽搐,弩箭已從後頸貫入,箭頭在喉結處透出寸許,血泡從嘴角湧出,身子前傾栽倒。

右側探馬剛要抬頭,一支弩箭擦著耳郭射入太陽穴,連哼聲都沒發出,便撲倒在同伴屍體上。

十餘丈外的一處的土丘上,另外二名夏軍探馬似乎聽到了什麼動靜,迅速翻身上馬,正要扯動韁繩過來查看,一旁的樹影裡突然竄出一道身影。王猛的親衛張虎踩著樹杈騰空而起,手中牛耳弩近距離直射麵門,弩箭穿透紅纓帽,將那探馬釘在馬鞍上。另一探馬兜轉馬頭想逃,卻被早已埋伏在道旁的幾個宋軍弩手一陣攢射,馬腿被射斷,戰馬嘶鳴著跪倒,騎士被甩落在碎石堆中,頸間已被兩隻弩箭貫穿。

這便是劉錡帶著他們演練過無數次的“戰場屏蔽”,技戰術動作已經熟練無比,配合默契。今天雖是第一次實戰,但在新軍這些斥候看來,夏軍的腦袋並不比深山裡那些野獸腦袋難拿多少。

兩個時辰左右的潛伏,鎧甲早已被露水浸得透濕,除了幾支前出小隊外,大多數的新軍士兵此時正裹著披氈小憩。這披氈不大,隻能覆蓋肩部到腰部,還是大軍開拔前臨時在鞏州庫房裡翻找出來的存貨。劉錡為此還吐槽了好久,打算以後有空就設計一款可拆卸式的鬥篷配發全軍。

前方戰報不斷傳回,就在宋夏主力鏖戰之際,劉錡終於下達了突擊的命令。

前方鏖戰正酣,察哥卻氣定神閒,此時正在中軍帳中用過早膳,忽聞後軍方向傳來一陣“嘭嘭、嘭嘭嘭”的連續爆響。

“什麼聲音?”察哥正側耳傾聽,帳外已傳來親兵的驚叫:“鐵鷂子大營遇襲!”

鐵鷂子作為察哥手裡的王牌部隊,一向被察哥放在自己身邊,其營地緊挨著中軍大營。此時鐵鷂子的營地遇襲,就意味著敵人離自己的大帳已經近在咫尺。

察哥心裡一驚,手中玉盞“當啷”墜地,琥珀色的酥油茶在虎皮毯上蜿蜒成河。他抽出腰間佩刀,大步衝出帳外,正好看見鐵鷂子殘兵倉惶退來,有的戰馬胸前鎧甲布滿彈孔,有的騎士手臂齊肘而斷,斷口處焦黑一片——這分明是宋國的火器所傷!

當劉錡指揮騎軍營向夏軍後方開始突擊後,營地裡剩下的那一千鐵鷂子剛好完成阻截宋軍趙隆部的任務,剛剛回到營地,人未卸甲,馬未離鞍,見到新軍突襲,反應倒也迅速,立刻集結起來進行反擊。

重甲騎兵如黑色鐵流般迎向新軍輕騎,馬蹄踏碎晨霧,馬槊上的狼頭旗在風中狂舞。每匹戰馬的額心都嵌著拳頭大的青銅護心鏡,在陽光下折射出刺目光芒,騎士們的冷鍛甲由十二片甲葉連綴,腰間懸著黨項彎刀,靴底馬刺在砂石路上拖出串串火星。

王猛見鐵鷂子迎來,呼哨一聲,騎兵營射出一輪騎弩後,便紛紛掉頭而逃,將鐵鷂子引向火槍營的埋伏處。

蹄聲滾滾,騎兵營迅速衝過一處山腳彎道,山路兩側的草叢中,火槍營正靜靜地埋伏在那裡。

第一排火銃手半蹲據槍,準星對準遠遠追來的西夏重甲騎軍,精鋼打製的扳機在掌心磨出微痛。何蘚喉頭滾動,盯著前方一棵倒伏的枯樹,那是提前就做好的射程標記。

片刻之後,夏軍追兵便進入了火槍的射程範圍內,隨著何蘚的令旗揮下,刹那間火銃齊鳴,鉛彈撕裂晨霧,首當其衝的幾騎鐵鷂子連人帶馬被掀翻,胸甲被轟出碗口大的窟窿,臟腑混著血沫飛濺在道旁山石之上。

“火槍營,三列輪射!”何蘚的令旗劃出弧線,二百火銃分布山路兩側,早已列陣齊整,分成三排,前排伏下,中排單腿跪地,後排直立,輪番射擊,鐵鷂子馬隊被交叉的火力覆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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鉛彈擊中鍛甲發出刺耳的尖嘯,無數匹戰馬前蹄跪倒,騎士被掀翻在塵埃中,馬槊磕在地上迸出火花。鍛甲護得住軀乾,卻護不住馬腿,被射中馬腿的戰馬慘嘶著撲倒,鐵鷂子陣型頓時大亂,重甲此時反成了索命的鐐銬,騎士被自家戰馬壓在身下動憚不得,鎧甲斷裂聲與骨裂聲同時響起。

僅剩下的一名鐵鷂子終於頂著彈雨,衝到了火槍營的麵前,騎士揮刀衝來,麵甲縫隙中露出的眼睛布滿血絲,此時第一排和第二排的槍彈已經射出,尚未換彈,見到鐵鷂子那恐怖猙獰的青銅麵甲已到麵前,不由得一陣慌亂,可早已把無縫銜接練的純熟無比的第三排火槍兵們,端著火槍發出了最後一輪齊射,無數鉛彈從麵甲縫隙鑽入,那騎士猛地僵住,彎刀“當啷”落地,手指還保持著握刀的姿勢,緩緩栽下馬去。

此時察哥帶著援軍正好趕到,親眼目睹了這讓他不可置信的慘烈一幕。他眼睜睜看著自己引以為傲的精銳鐵鷂子在火銃前如麥稈般倒伏,喉嚨裡像塞了團火,握刀的手不住顫抖,他征戰十餘年,何曾見過如此霸道的殺器?

“鳴金!鳴金退兵!”察哥扯著嗓子嘶吼,聲音裡已帶了顫音。青銅鉦聲在山穀間回蕩,夏軍開始轉向仁多泉城方向,中軍的犛牛旗也緩緩後撤。

劉錡豈會放過良機,手中大刀寒光一閃:“騎軍營,隨我追!”二百輕騎如離弦之箭衝出,“追雲”四蹄踢起的碎石在山道上蹦跳,癿秋緊隨其後,腰間短刀出鞘,眼睛緊緊盯著敵方軍陣前方那一點金光,那正是察哥頭頂的金盔,那金盔頂端飾著展翅銀鷹,正是西夏樞密使的標誌。

夏軍逃至一處開闊地,察哥回頭觀望,卻見追兵不過一二百人,心頭大定,猛地勒轉馬頭大叫道:“黨項男兒豈懼鼠輩!給我殺回去!”

鐵鷂子殘部率先調頭反撲,馬槊與彎刀在陽光下泛起冷光。一名鐵鷂子騎士直取劉錡麵門,槊尖帶起的勁風刮得他麵甲鐵片劈啪作響,劉錡不躲不避,手中大刀斜揮,竟將馬槊生生砍斷,刀刃順勢劃破對方麵甲,在騎士額角劃出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兩人錯馬而過,劉錡回刀橫掃,劈在這名騎士的背後,將他打下馬去。

察哥遠遠望見一員宋軍小將,銀盔銀甲,胯下一匹栗色駿馬,在鐵鷂子陣中揮刀砍殺,竟如入無人之境,身後親衛端著騎弩,護衛在他兩側,不停射殺周圍鐵鷂子,心頭大駭。儘管此時鐵鷂子因臨時轉向掉頭,速度未能起來,但輕騎兵居然敢和鐵鷂子對衝,這已經超出了察哥的認知。顧不上再發命令,掉頭就跑。

劉錡根本不和身後的鐵鷂子糾纏,殺透軍陣後,徑直追向察哥。雖然追雲腳力強健,察哥胯下坐騎更是西夏名馬,漸漸追之不及。

劉錡回頭一看,自己和騎兵營已經拉開了很遠,隻有癿秋和幾名親衛還緊緊地跟在身邊。而夏軍主力雖然潰散,卻也是烏泱泱地追在自己的身後。

劉錡果斷勒馬停下,摘下寶雕弓,弓弦拉動時,牛皮護指與弦線摩擦發出“咯吱”輕響。

察哥忽覺耳後生風,如同被毒蛇盯上般寒毛倒豎,本能地縮頸藏頭——這是久經戰陣的本能直覺。幾乎就在他低頭的刹那,羽箭“嗖”地掠過盔頂,箭頭帶起的勁風扯斷盔纓,鎏金頭盔應聲飛落,在草地上翻滾數圈,鷹形盔飾的羽毛不停顫動。

“哎呀!”察哥暗呼一聲好險,伏在馬頸上猛踢馬腹,戰馬吃痛狂奔,後頸處涼颼颼的,仿佛還貼著箭矢的尾羽。他伸手摸向頭頂,滿頭大汗浸透辮發,方才若遲半息,這箭必從麵甲縫隙穿喉而過。回頭望去,劉錡正提著寶雕弓緩緩收勢,麵甲縫隙裡目光如刀,嚇得他肝膽俱裂——這宋國小將的箭術,竟比西夏神箭手更狠辣三分!

劉錡看著飛落的金盔,暗歎一聲。方才他算準察哥回頭瞬間,取的是察哥喉下三寸,不想這黨項老將反應奇快,竟在中箭前刹那完成縮頭、沉肩、收腹三個動作,讓羽箭偏了半寸。箭杆擦著金盔內側飛過,在盔沿留下一道深深的劃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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