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常樂掀開車簾的姿勢優雅得像幅仕女圖,如果忽略她踹開車門時那記堪比少林腿法的動作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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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恪抬頭瞬間,嘴裡半塊玫瑰酥"啪嗒"掉在車板上——懷遠侯府的鎏金匾額在陽光下閃閃發光,晃得他眼前發黑。門口蹲著的不是石獅子,而是兩尊真·豹子大小的貔貅,琉璃眼珠裡泛著凶光,仿佛在說:"就你?也配?"
"常!樂!"陳恪從牙縫裡擠出兩個字,"這他娘是懷遠侯府!"
小魔頭突然切換成大家閨秀模式,蘭花指撚著帕子掩唇輕笑:"陳公子慎言~"聲音甜得能榨出蜜汁,手上卻用帕子下擺狠掐他手背軟肉,"扶我下車。"
陳恪恍惚間想起知乎問題《如何識彆綠茶婊》的最高讚回答:【當她對彆人嬌弱對你暴力時,恭喜你成了工具人】。
剛踏上門階,常樂突然小鳥依人地挽住他手臂。這個動作讓陳恪瞬間僵成木偶——少女胸前的曲線隔著衣料傳來溫度,桂花香混著高級胭脂味往鼻子裡鑽,比臭號的氨氣攻擊還讓人頭暈目眩。
"二小姐回來啦?"門房小廝笑得滿臉褶子,眼睛卻黏在陳恪打了補丁的膝褲上,"這位是..."
"我未婚夫。"常樂聲音不大不小,正好讓院裡修剪花枝的丫鬟們集體手抖,"浙江解元陳恪。"
陳恪腳下一個趔趄。他明明隻是鄉試吊車尾,到這小魔頭嘴裡怎麼就成解元了?知乎問題《被女友吹牛逼是什麼體驗》的彈幕瘋狂刷屏:【謝邀,人在侯府,剛被社會性謀殺】。
穿過垂花門時,常樂突然壓低聲音:"左邊穿絳紫袍的是三伯,管著皇莊;廊下搖扇的是四姑母,嫁了嚴嵩乾兒子的連襟..."
"等等!"陳恪太陽穴突突直跳,"嚴嵩?!"
常樂假裝整理他衣領,實則揪著領口威脅:"敢露怯就告訴你娘你八歲還尿床。"說完立刻切換成溫柔腔調,"三伯好~這是恪哥哥,他文章連錢德洪都誇呢~"
三伯鼻孔裡哼出的氣流,足夠吹動一艘帆船。四姑母的扇子遮著半張臉,但陳恪分明聽見她嘀咕"窮酸相"。
"穿越者守則第七十九條:"陳恪保持微笑,內心瘋狂記錄,"當侯府親戚用看蟑螂的眼神看你時,請默念"我是來加入這個家的,不是來拆散這個家的"。"
從大門到客房的二百米,陳恪走出了二萬五千裡長征的悲壯。路過荷花池時,幾個穿金戴銀的小姐正喂魚,見他經過突然集體嬌笑:"二姐姐口味真特彆~聽說連件像樣的直裰都沒有...噓,人家可是"解元"呢~"
常樂突然彎腰係鞋帶——如果忽略她順勢踹向陳恪小腿的陰險動作的話:"彆理她們,都是嫁不出去的老姑娘。"
轉過假山時,陳恪終於爆發:"常樂!你玩我?!我一個舉人在侯府能頂什麼用?給貔貅當飼料嗎?!"
小魔頭突然紅了眼眶。這變臉速度讓陳恪想起她八歲那年在田埂上,前一秒還往他褲襠裡塞青蛙,後一秒就能眼淚汪汪地告狀"牛娃子欺負我"。
"我爹是錦衣衛同知..."她拽著陳恪袖口小聲說,"跟嚴黨不對付...你小時候不是說要扳倒嚴嵩嗎?"
陳恪眼前閃過知乎回答《嚴嵩的十種死法》——那是他穿越前點讚過萬的爆款帖。但現在,他隻想穿越回去掐死那個中二病的自己。
"就這?"他指著自己青布直裰上可疑的黃色汙漬,"你指望我用臭號戰神的身份去跟嚴嵩掰手腕?"
常樂突然踮腳湊近,發間金步搖的流蘇掃過他下巴:"就當...就當招待童年故友不行嗎?"她聲音突然低下去,"答應幫忙又反悔,騙子..."
最後兩個字像把小錘子,"咚"地敲在陳恪心尖上。他望著常樂睫毛投下的扇形陰影,突然想起那年她遞來沾滿泥巴的桂花糖,也是這般要哭不哭的表情。
"穿越者終極守則:"陳恪長歎一聲,接過丫鬟遞來的新衣,"當小魔頭露出委屈表情時,所有理智都會見鬼——哪怕前麵是火坑也得跳。"
客房裡的紫檀木床散發著低調的奢華。陳恪癱在繡著金線的錦被上,聞著身上新換的月白直裰散發的熏香味,突然意識到——這大概是他穿越以來,離"侯府贅婿"這個終極成就最近的一次。
窗外傳來常樂指揮丫鬟的聲音:"把那盆十八學士茶花擺他窗前...對,就是價值八十兩那盆!"
陳恪一個鯉魚打挺。知乎問題《被富婆包養是什麼體驗》的答案自動浮現:【當你開始計算盆栽價格時,恭喜你已成功被資本主義腐蝕】。
月光透過窗欞,在《穿越者守則》上畫出一道銀線。陳恪翻開新頁,炭筆在"侯府生存篇"標題下寫道:
"第八十條:當青梅竹馬把你騙進侯府時,先彆管陰謀陽謀——至少這裡的茅廁,肯定不是臭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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