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恪忍不住笑了。
這才是他熟悉的常樂,嘴硬心軟,像隻張牙舞爪卻內心柔軟的小貓。
窗外傳來一陣喧鬨聲,陳恪支起身子望去,隻見院子裡仆人們正忙著張燈結彩,廊下已經掛起了大紅燈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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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禮準備得如何了?"陳恪問道。
常樂手上的動作頓了頓,耳根又紅了:"都...都安排好了。"她的聲音突然小得像蚊子哼哼,"嫁衣是我親手繡的..."
陳恪瞪大眼睛:"你會繡花?"
"怎麼?不行嗎?"常樂立刻炸毛,手上力道不自覺地加重,疼得陳恪齜牙咧嘴,"我學了三個月呢!"她驕傲地昂起頭,"雖然牡丹花繡得像白菜..."
陳恪笑得傷口都疼了。
他想起知乎上那個問題:《如何判斷女生是否真心喜歡你》。最高讚回答是:【當她為你做那些她最不擅長的事時】。
正當兩人說笑間,門外傳來一陣沉穩的腳步聲。常遠山高大的身影出現在門口,飛魚服上的金線在夕陽下閃閃發光。
"爹!"常樂立刻站起身,手上的藥膏還沒擦乾淨。
常遠山點點頭,目光在陳恪背上的傷口停留了一瞬:"傷好些了?"
陳恪掙紮著要起身行禮,被常遠山擺手製止:"躺著吧。"他的聲音比往日柔和了些,"樂兒,去看看你祖母,她有話對你說。"
常樂不情不願地撇撇嘴,臨走前還不忘瞪了陳恪一眼,意思是"老實養傷"。
待常樂走後,常遠山在床邊的太師椅上坐下,手指輕輕敲打著扶手:"說說吧,怎麼回事?"
陳恪深吸一口氣,將倭寇襲擊的經過一五一十地說了,包括那些死士服毒自儘的細節。常遠山的眉頭越皺越緊,眼中的怒火幾乎要化為實質。
"查出來是誰指使的嗎?"常遠山的聲音冷得像冰。
陳恪搖搖頭:"沒有確鑿證據,但時間點太巧了——阿大他們剛收到有倭寇闖入浙江腹地的消息,我們就遇襲了。"
常遠山冷笑一聲:"嚴黨的手伸得夠長。"他站起身,在房間裡踱了幾步,"這事不能就這麼算了。"
陳恪突然福至心靈:"嶽父大人,小婿有個想法。"
常遠山挑眉:"說。"
"將計就計。"陳恪的聲音低沉而堅定,"把這次遇襲,寫成我們主動斬殺倭寇的軍功報上去。"
常遠山的眼中閃過一絲精光:"繼續說。"
"奏折可以這樣寫——"陳恪強忍背上的疼痛,撐起身子,"臣攜家眷返鄉途中,遭遇倭寇襲擾,幸得錦衣衛護衛奮勇殺敵,全殲來犯之敵。"他頓了頓,"至於那些死士的特征,一概不提。"
常遠山嘴角微微上揚:"妙。如此一來,既向暗中那些宵小示威,又給皇上一個由頭敲打嚴黨。"他拍了拍陳恪的肩膀,"你小子,越來越有老夫的風範了。"
陳恪謙虛地低頭:"全賴嶽父大人栽培。"
"少來這套!"常遠山笑罵,隨即正色道,"不過這事得做得漂亮。奏折我來寫,你好好養傷,彆耽誤了婚期。"他站起身,飛魚服的下擺帶起一陣風,"樂兒這丫頭,這幾日都沒合眼。"
陳恪心頭一暖:"小婿明白。"
常遠山走到門口,突然回頭:"對了,你娘那邊..."
"我會照顧好她。"陳恪立刻會意,"她初來乍到,難免拘束。"
常遠山點點頭,大步離去。陳恪望著嶽父挺拔的背影,突然意識到——這位錦衣衛同知,已經真正把他當成了自家人。
窗外,夕陽已經完全沉了下去,侯府的紅燈籠一盞盞亮起,將喜慶的紅色灑滿庭院。仆人們還在忙碌,為即將到來的婚禮做著最後的準備。
陳恪輕輕撫過背上的傷口,那裡已經結了一層薄薄的痂。
疼痛依舊,但心裡某個地方卻前所未有地踏實。
"穿越者守則第一百五十二條:"他在心底記下,"當你的敵人躲在暗處時,最好的反擊不是找出他們,而是讓他們知道——你根本不在乎他們是誰。"
月光悄悄爬上窗欞,將房間鍍上一層銀輝。
遠處傳來常樂指揮仆人布置喜堂的聲音,清脆悅耳,像極了八歲那年,她在桂花樹下喊他"呆子"時的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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