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營帳,他發現案幾上放著一個食盒,旁邊還有張字條。
"恪哥哥官威大得很,連妻子送飯都成了"乾擾軍心"。既如此,有本事永遠住在軍營彆回家!若敢回來——"字跡到這裡突然變得張牙舞爪,"睡客房去!"
陳恪忍不住笑出聲來。他打開食盒,裡麵整齊地碼著他最愛吃的幾樣小菜,還有一壺溫熱的黃酒。
食盒下層甚至貼心地放了一盒潤喉的梨膏糖。
"這小魔頭..."陳恪搖搖頭,心裡卻湧起一股暖流。
他小心地收好字條,這是常樂式的關心——表麵生氣,實則處處為他著想。
用過晚膳,陳恪召來趙誠詢問蘇家的情況。
自從三日前處決了那三名混入新軍的奸細,而那負責與這三名奸細接頭的掌櫃蘇平等人還被陳恪關押著,對外宣稱通倭大罪,正在審理。
他一直等著蘇家自亂陣腳,卻遲遲不見動靜。
"蘇家一切如常。"趙誠彙報道,"綢緞莊照常營業,碼頭上的貨船也按時出發。我們的人日夜監視,沒發現任何異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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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恪的指尖在案幾上輕輕敲擊。這不對勁。
按照常理,家族眼線被抓,又被扣上"通倭"的罪名,蘇家至少該有些反應——或打探消息,或銷毀證據,甚至暗中疏通關係。
"那幾個關押的掌櫃呢?"
"還是老樣子。"趙誠皺眉,"什麼都不知道。"
陳恪走到窗前,望著遠處蘇家宅院的燈火。
號稱"蘇半城"的商業家族,果然不是小魚小蝦那般好拿捏。
他的引蛇出洞之計,對方根本不上鉤。
"大人,要不要用點手段?"趙誠做了個拷問的手勢,"錦衣衛的刑具,還沒幾個人能扛得住。"
陳恪搖頭:"沒用。他們隻是小卒子,知道的有限。就算屈打成招,沒有物證也定不了蘇家的罪。"
他忽然想起常樂那日的提醒——蘇家的出貨量與北方實際銷售對不上,船隊卻總能平安無事。
這些異常背後,必定有一條完整的走私鏈條。
"既然他們不接招,那我們就逼他們接招。"陳恪轉身,眼中閃過一絲精光,"明日開始,大張旗鼓地監視蘇家所有產業。綢緞莊、碼頭、倉庫,一個不漏。記住,要讓他們明顯感覺到被盯上了。"
趙誠眼前一亮:"大人的意思是..."
"像蘇家這樣的商賈大族,內部不可能是鐵板一塊。"陳恪冷笑道,"有人膽大,就必定有人膽小。我們隻需製造足夠的壓力,讓他們自己先亂起來。"
趙誠恍然大悟:"妙啊!心虛之人必會自亂陣腳!"
陳恪點點頭,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如果不是常樂事先提醒,他或許真會被蘇家的沉穩所迷惑。
但現在,他就像看著答案找過程,勝券在握。
"記住,不要輕舉妄動。"陳恪叮囑道,"我們要做的,就是當一個有耐心的獵人,等待獵物自己掙紮、反抗,最後精疲力竭。"
趙誠抱拳領命,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
夜深了,營帳外的雨聲漸漸停歇。
陳恪吹滅油燈,躺在簡易的行軍床上。
遠處傳來巡夜士兵的腳步聲。
經過三天的訓練,這支新軍已經稍微有點樣子。
但要達到他心目中的標準——"聞鼓進,聽金退,進退如一人",至少還需要一個月的苦練。
而蘇家這個龐然大物,更需要耐心周旋。
商業家族最重利益,內部必有派係之爭。
隻要持續施壓,遲早會有人沉不住氣。
"穿越者守則第二百三十一條,"陳恪在心中默念,"當你麵對老謀深算的對手時,請記住——最好的進攻是讓他們自己打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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