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樂的指尖輕輕撫過傷疤周圍的皮膚,眼中閃過一絲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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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拿藥。"她轉身要走,卻被陳恪拉住了手腕。
"不必麻煩,洗洗就好。"陳恪的聲音帶著懇求,"讓我先洗去這一身疲憊。"
常樂望進丈夫的眼睛,那裡麵的疲憊與脆弱讓她心頭一緊。
她點點頭,幫陳恪進入浴桶,然後輕輕帶上門,給他留出獨處的空間。
浴桶中的熱水包裹著陳恪疲憊的身軀,艾草的清香漸漸驅散了他身上的血腥氣。
他閉上眼,任由熱水撫慰每一寸酸痛的肌肉。
腦海中,今日的種種畫麵如走馬燈般閃過——嘉靖在享殿中銳利的目光,刑場上此起彼伏的慘叫...
"嘩啦"一聲,陳恪猛地從水中坐起,大口喘息。
水珠順著他的臉頰滑落,分不清是熱水還是汗水。
門外,常樂的聲音輕輕響起:"恪哥哥,需要添熱水嗎?"
"不用,我馬上就好。"陳恪強迫自己的聲音恢複平穩。
他匆匆擦乾身體,換上常樂準備的乾淨中衣。
柔軟的棉布貼著皮膚,帶著陽光的氣息和淡淡的熏香。
當他推開浴房的門時,常樂正等在門外,手中捧著一套嶄新的寢衣。
"我讓廚房熬了百合蓮子羹,已經送到臥房了。"常樂一邊說著,一邊為陳恪披上外袍。她的動作輕柔而熟練,仿佛已經演練過千百遍。
陳恪看著妻子低垂的睫毛,心中湧起一股暖流。
在這個充滿算計與血腥的世界裡,常樂的存在如同一方淨土,讓他得以喘息。
臥房內,燭光柔和。
常樂也已經換上了月白色的中衣,發髻完全散開,青絲如瀑般垂在身後。
她坐在梳妝台前,正用一把玉梳輕輕梳理長發,銅鏡中映出她恬靜的側臉。
陳恪走到她身後,雙手輕輕搭在她的肩上。
銅鏡映出他清瘦的麵容,眼下兩團青黑,嘴角繃得死緊。
這哪是屢立大功聲名顯赫的靖海伯?倒像個輸光家當的賭徒。
常樂仰起頭,對他露出一個溫柔的笑容。
陳恪俯身,將下巴抵在她的發頂,深深吸了一口氣。
常樂身上淡淡的桂花香讓他緊繃的神經漸漸放鬆。
"今天怎麼沒去看為夫大出風頭呀?"陳恪故意用輕快的語氣問道,手指纏繞著常樂的一縷發絲。
常樂在鏡中與他對視,眼中含著笑意:"去了,和侯府姐妹們一起去的,午時的時候在聽雨軒。"她頓了頓,嘴角勾起一抹調皮的笑,"你愣頭愣腦的像個鵪鶉。"
陳恪輕笑出聲,胸腔的震動通過相貼的身體傳遞給常樂。
"是啊,像個鵪鶉。"陳恪順著她的話自嘲道,"一隻被雨淋濕的鵪鶉。"
常樂轉過身,雙手捧住陳恪的臉,認真端詳著。
她的拇指輕輕撫過陳恪眼下的青黑,眉頭微蹙:"你該歇息了。"
陳恪點點頭,任由常樂拉著他走向雕花木床。
床榻上,錦被已經鋪好,熏過安神的沉水香。
他躺下時,全身的骨頭仿佛都在呻吟,每一寸肌肉都在歡呼著終於得以放鬆。
常樂吹滅了蠟燭,隻留一盞小小的油燈。
她輕手輕腳地上床,在陳恪身邊躺下,卻沒有像往常一樣鑽進他懷裡。
陳恪習慣性地伸手去攬她,卻被常樂輕輕擋開。
"今天不行。"常樂的聲音帶著罕見的堅決,手指與他十指相扣,"睡吧。"
陳恪有些詫異,常樂平日最愛黏著他,今日卻一反常態。
但他實在太累了,沒有精力追問。
他隻是含糊地應了一聲,便沉入了黑甜的夢鄉。
常樂在黑暗中睜著眼睛,聽著身邊人漸漸平穩的呼吸聲。
她的手輕輕覆在自己的腹部,她本想今日告訴陳恪一個好消息,但看到他疲憊不堪的樣子,又改變了主意。
"等你精神好些再說吧。"常樂在心中默念,輕輕翻了個身,小心翼翼地不驚擾身邊的丈夫。
月光透過窗紗,在床榻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陳恪在睡夢中無意識地皺了皺眉,似乎仍在經曆著什麼不愉快的夢境。
常樂伸出手,輕輕撫平他眉間的褶皺,如同撫慰一個受驚的孩子。
屋外,秋風拂過庭院,卷起幾片早落的梧桐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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