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肅然。片刻後,關統率先起身抱拳:"末將失言了。請將軍分配任務,末將必當效死!"
在淮南壽春,東線大軍的誓師儀式剛剛結束。年輕的小將周處難掩興奮,在營帳內來回踱步。
"柳將軍,您說我們有機會直接攻打建業嗎?"他問正在擦拭長劍的老將柳隱。
柳隱頭也不抬:"年輕人,彆好高騖遠。我們的任務是牽製東吳東線兵力,確保陛下中軍順利渡江。"
周處撇撇嘴:"可是若能率先攻入建業,豈不是大功一件?"
柳隱終於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無奈:"周處啊,戰爭不是兒戲。東吳經營江東數十年,長江天險豈是那麼容易突破的?老夫當年隨昭烈帝東征,親眼見過多少熱血兒郎葬身魚腹。"
周處不服氣地反駁:"但如今東吳朝政腐敗,孫皓殘暴,民心儘失,正是最佳時機!"
柳隱搖搖頭,不再多言。這時,帳外傳來腳步聲,東線主帥胡遵和副帥諸葛誕走了進來。
"兩位將軍好興致啊。"胡遵笑道,"在討論戰術?"
周處立刻行禮:"胡都督,末將正與柳將軍討論進軍路線。"
諸葛誕目光銳利地看了周處一眼:"年輕人有衝勁是好事,但也要懂得服從軍令。我們的任務是攻占濡須口,不是建業。"
周處臉一紅:"末將明白。"
胡遵拍拍諸葛誕的肩膀:"公休,彆太嚴厲。周將軍勇武過人,正是我軍需要的將才。"他轉向柳隱,"柳將軍,你經驗豐富,要多提點後輩。"
柳隱抱拳:"末將遵命。"
待兩位主帥離開後,周處長舒一口氣:"諸葛都督真是嚴厲。"
柳隱意味深長地說:"他當年可是在智取過諸葛恪的名將,自然知道東吳不是那麼容易對付的。"
而在遙遠的交州大地上,南中都督霍弋和巴州刺史秦朗已經與呂興的起義軍順利會師。交趾城外,兩軍對峙,戰雲密布。
"霍都督,陶璜那三萬交州軍就駐紮在城外十裡,為何不直接攻城?"呂興不解地問。
霍弋站在城樓上,遠眺東吳軍營:"呂將軍稍安勿躁。陶璜是東吳名將,不可小覷。我們兵力雖占優,但強攻損失太大。"
秦朗補充道:"更重要的是,我們的任務是牽製交州吳軍,阻止他們回援建業。隻要陶璜按兵不動,我們的任務就完成了一半。"
呂興恍然大悟:"原來如此!那我們要對峙到何時?"
霍弋微微一笑:"等到陛下中軍突破長江,建業告急之時,陶璜自然不得不回援。那時..."他眼中閃過一絲鋒芒,"就是我們拿下交州的時機。"
交趾城外,東吳軍營中,陶璜正與部將們議事。
"都督,魏軍勢大,我們是否該請求建業增援?"一名偏將憂心忡忡地問。
陶璜搖頭:"如今曹魏大軍來襲建業自身難保,哪有餘力支援我們?呂興叛亂,霍弋、秦朗來犯,顯然是魏國的整體戰略。"
他走到地圖前,沉聲道:"傳令下去,加固營壘,深溝高壘,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出戰!"
"都督是打算..."
陶璜目光堅定:"固守待變。隻要我們能拖住霍弋大軍,就是為朝廷爭取時間。若建業能擊退曹璟主力,交州之圍自解。"
八月初的夜風吹過交州大地,帶著南方特有的濕熱。兩軍營地的篝火在黑暗中如同繁星,誰也不知道,明日是否就會爆發一場血戰。
而在洛水之畔,魏國中軍大營燈火通明,各營將領正在做最後的戰前部署。文鴛從毋丘儉的營帳出來,仰望滿天星鬥,心中既緊張又期待。
"明日就要開拔了..."他喃喃自語,"不知何時才能再看到洛陽的星空。"
身後傳來腳步聲,毋丘儉的聲音響起:"怎麼,想家了?"
文鴛連忙轉身:"不是的,將軍。末將隻是在想...這一戰之後,天下會是怎樣一番景象。"
毋丘儉走到他身旁,也抬頭望向星空:"天下歸一,百姓安居,將士解甲...或許吧。"老將軍的語氣中帶著幾分滄桑,"老夫經曆了太多戰爭,隻希望這是最後一場。"
文鴛驚訝地看著老將軍的側臉,沒想到這位以鐵血著稱的老將竟會說出這樣的話。
毋丘儉似乎察覺到他的驚訝,輕笑一聲:"怎麼,覺得老夫不該有這種想法?"
"不,隻是..."
"文鴛啊,真正的勇士不是嗜殺之人,而是知道為何而戰的人。"毋丘儉拍拍他的肩膀,"去休息吧,明日開始,就沒有輕鬆日子了。"
文鴛鄭重地點頭,向自己的營帳走去。夜風拂過他的臉龐,帶著初秋的涼意和遠方戰場的氣息。他握緊劍柄,心中默默發誓:這一次,一定要為天下一統貢獻自己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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