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星眠攥著手機在季氏集團公司樓下徘徊,玻璃幕牆倒映著她泛紅的眼眶。
前台第三次禮貌拒絕:"季總今天不見客。"
她盯著電梯間亮起的"28層"指示燈,指甲在掌心掐出月牙痕。
暮色漫過城市時,暴雨突然傾盆而下。
葉星眠抱著被雨水浸透的禮物盒縮在台階上,看著那盞始終未亮的28層窗戶。
閃電劃過天際的刹那,她看見落地窗後閃過一道熟悉的身影,等她揉眼再看時,隻剩雨簾模糊了整座鋼鐵森林。
雨滴如斷線珍珠般砸落,在葉星眠肩頭碎成細密的水花,寒意順著濕透的衣料鑽進骨髓,她抱緊禮物盒的手指已泛起青白。
玻璃幕牆映出她狼狽的倒影,發絲黏在臉頰,睫毛掛著水珠,像隻被暴雨打濕翅膀的雛鳥。
忽然,頭頂的雨聲消失了。
她抬頭,看見一把黑色長柄傘正懸在她上方,傘骨邊緣墜著的水珠連成串,在傘麵敲出細碎的節奏。
傘柄上,溫清凝的手指白得近乎透明,指節因用力而微微發白。
她穿著米色風衣,發梢也沾著水汽,卻將傘大半傾向葉星眠,自己肩頭早已洇濕一片。
溫清凝神色複雜,目光落在葉星眠攥得發白的指節上,輕聲說:"星眠,放棄吧。"
葉星眠猛地抬頭,發梢的水珠甩在傘骨上,她聲音尖銳得像碎玻璃:"不可能!我是不會放棄的!”
“他隻是太忙了,沒時間見我!"
溫清凝的睫毛顫了顫,雨聲忽然變得很響。
她將傘又往葉星眠那邊傾了傾,自己半邊肩膀完全浸在雨裡,聲音卻輕得像歎息:"星眠,你明明看見28層從早到晚都沒亮過燈。"
閃電劃過天際的刹那,葉星眠看見溫清凝眼底的疲憊,像被雨水泡發的舊照片。
溫清凝握著傘柄的手緊了緊,雨水順著傘骨滑落,在她腳邊積成一小灘水窪。
她深吸一口氣,當著葉星眠的麵拿出手機,指尖在屏幕上停頓片刻,最終還是撥通了那個號碼。
電話很快被接通,那頭傳來季思寒疲憊的聲音:"怎麼了?"
溫清凝看了一眼葉星眠,後者正死死盯著她手中的手機,眼中滿是期待與緊張。
她神色複雜地開口:"你現在在哪?"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瞬,隨即傳來季思寒更加疲憊的聲音:"在家。"
他的聲音透過雨幕,顯得格外遙遠而模糊。
溫清凝握著手機的手微微發抖,指節在傘柄上泛出青白。
雨聲在耳畔轟鳴如潮,她聽見自己帶著顫音開口:"能……能見麵嗎?"
電話那頭傳來窸窣的布料摩擦聲,季思寒的鼻音濃得像化不開的墨:"有事直說。"
溫清凝的睫毛被雨水打濕,在眼下投出細碎的陰影。她盯著葉星眠驟然蒼白的臉,喉嚨像被砂紙磨過:"單純……想見你。"
雨幕中忽然卷起一陣風,傘麵猛地傾斜。
溫清凝的米色風衣下擺被雨水浸透,貼在她顫抖的小腿上。
電話那頭傳來壓抑的咳嗽聲,季思寒的聲音裹著熱氣傳來:"錦繡華庭。"
溫清凝握緊葉星眠冰涼的手,傘麵在狂風中翻出刺耳的聲響。
錦繡華庭的門剛推開,潮濕的暖意裹著藥味撲麵而來。
季思寒蜷在米色沙發裡,額間貼著白色退燒貼,領口鬆垮地敞開兩粒紐扣。
他聽見響動抬頭,目光撞上溫清凝泛紅的眼眶時,手指猛地攥緊沙發邊緣,退燒貼被蹭得歪斜,露出底下泛紅的皮膚。
"你怎麼..."
他沙啞的聲音卡在喉嚨裡,目光越過溫清凝看向葉星眠。
窗外閃電劃過,照亮他眼底一閃而過的不解,手背上輸液留下的青紫針孔在冷光下格外清晰。
溫清凝攥著傘柄的手指微微發顫,潮濕的水汽在睫毛上凝成細小的水珠。
她側過身,目光落在葉星眠濕透的衣襟上,聲音輕得像風中飄散的雨絲:"我讓你見到他了,你想對他說什麼?"
葉星眠的視線早已黏在季思寒手背的針孔上,聞言猛地抬頭。
她看見他領口鬆開的紐扣下,皮膚泛著不自然的潮紅,額間的退燒貼被蹭得卷起一角。
窗外又一道閃電劃過,照亮他蜷在沙發裡單薄的身影,像片被雨水打濕的枯葉。
"季總他..."
葉星眠的聲音突然哽住,喉嚨裡泛起酸澀的刺痛:"他好像發燒了,我要留在這裡照顧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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